第355章 再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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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城。

白衍率領鐵騎趕回中牟之時,嬴政尚未抵達。

中牟城之內,昔日殺戮一事尚未平息,整個中牟城依舊能看出人心惶惶。

這倒也不能怪中牟城的百姓害怕,畢竟一晚,僅僅只是一晚,整個中牟城之中,往日高不可攀的趙地士大家族,被屠者不下十餘,被殺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似乎就在一夜間,中牟城的所有大勢力被清空,不僅中牟城,就連從其他地方來中牟城的士族,都沒有幸免於難。

這對於一直生活在中牟城的百姓而言,如今看到這些事情,如同做夢一般,從未敢想過。

“將軍!”

白衍帶着業等人來到中牟城內的城尉府,宴茂正在其中處理事務,見到白衍,宴茂起身輯禮。

“不必客套!”

白衍看向宴茂,隨後來到木桌前,看着上面刻有一個個名字木牌,隨手拿起幾塊。

“白將軍前幾日可是威風!倒是蒙叔該可惜纔是!”

“將軍,都處理好了,已經命人把書信送去雁門。”

眼下方纔回到中牟城,白衍自然是要來拜訪一些蒙叔,畢竟他與蒙叔都是同僚,身爲秦國領兵將領,日後少不了會有交集。

白衍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二人,畢竟當初還是這二人,幫助趙秋假扮申姬,送去雁門他府上。

中年男子與老者,分別都是與白衍有過一面之緣的虞氏虞祁、申氏申伊。

這些人之所以來到這裡。

白衍聽到宴茂的話,點點頭。

這些人裡面,皆是一些有名望的儒士,百家之師,以及趙地之中的名門望族。

而蒙叔身後幾輛馬車中,也紛紛都是一些身穿儒士服裝之人,年紀不一,數量足足有二十多人,最小的應該也都有四十多歲。

“算算時日,應該是!”

“怎麼回事?不會又要殺人吧!”

幾名老者中,倒是有一名老者緩緩上前,率先對着少年輯禮。

身爲秦軍將領,宴茂與業心裡都清楚,將軍這樣做,容易落人口實,一但被查實,便會被小人利用。

白衍對着申老、虞祁回禮道。

鐵騎將士守護在道路兩旁,城門上也全部都有鐵騎將士看守。

中牟城內的主幹道上,不管行人還是馬車,全都退到一旁。

白衍身旁兩名陪同的親信聽到那下人的話,一臉憤慨,忍不住上前理論。

從那日變故之後,中牟城便一直在戒嚴,秦吏不分晝夜的在城內巡視。

馬車上,身穿秦國官服,帶着爵弁的蒙叔,與幾名身穿儒士服裝的老者,緩緩走下馬車。

聲音很輕很輕。

至於流傳的吳起之流,從不是對將士,在全軍將士眼中,吳起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將軍待他們好,他們也只認一個將軍,那就是白衍!

書房內。

白衍詢問道。

然而來到城守府邸。

蒙叔看了四周一眼,看着鐵騎將士的防護後,隨後便在馬車旁等候。

“白衍,見過蒙將軍!前兩日,白衍不知蒙將軍體有不適,冒昧登門拜訪,驚擾蒙將軍休息,還請蒙將軍見諒!”

那蘇翰,可是蒙氏的人。

宴茂看向白衍,拱手稟報道。

這形容並不誇張。

那時候蒙叔沒有想到,他當時就乘坐在馬車之中,而且身旁的人都是反秦的士族。

但身旁的幾名老者,也有感覺得到,特別是,蒙叔臉上那不喜的表情,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

中牟城內,白衍離開城尉府邸後,便乘坐馬車,來到城守府邸。

街道上所有百姓紛紛讓開道路,看着街道上那些手持長戈、秦劍的秦騎士卒,不少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因爲在來之前將軍就已經問過宴茂將軍,今日蒙叔還去城頭巡視,並且勒令全城繼續戒嚴,而且聽說還在府邸內設酒宴。

“業,安排人把這些全送去雁門!”

若是傳出去,怕是天底下無人會相信。

不過眼下業與宴茂都明白,將軍這般舉動,卻也讓將軍在大軍內的威望獨一無二,別說鐵騎大軍中的其他將領,即便是他們二人,若有異心,毫不誇張的說,立刻都會被親信將士給殺死。

此前白衍有預感,即使調走田濉,但齊技擊很可能會插手,一但齊技擊插手,到時候鐵騎將士必有死傷。

這顯然是得知將軍過來,故意不見,連一點顏面都不給!

不僅是這名老者,就在幾步外,在諸多士人之中,一名中年男子也笑着上前,對着白衍輯禮。

別人斂財,爲了自己享受榮華富貴,將軍斂財,卻舉家散財,送去給陣亡將士的孤寡。

當蒙叔餘光看到不遠處,騎着戰馬,身穿秦甲的白衍緩緩過來,不由得輕聲冷哼一下。

看着面前這些刻有名字的木牌,白衍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他們戰亡之後,不必再擔憂家中孤寡。

於是幾名老者紛紛不遠處,下馬後,把戰馬交給親信後,便走過來的少年。

說完,白衍看了一眼面前的府邸,緩緩轉身,帶着親信離去。

城門外。

兩日後。

“什麼?這!”

眼下這秦騎突然清空道路,這不得不讓人緊張。

在前面的白衍便舉起手,示意不要鬧事。

天下技士,皆在於齊。

如今將軍在將士們心中的威望,即使是當初白裕將軍,都從未達到過。

宴茂站在書房內,對着白衍擡手輯禮。

然而眼下看着如此多的木牌,看着上面木牌上一個個字,白衍還是忽略齊技擊在城戰之中的實力。

一方面是將軍率領衆將士,逢戰必勝,從無敗績,一方面將軍對部下,放眼天下無一人可及。

之前與田濉、吳高在邯鄲城外的時候,看到數千秦卒離開邯鄲,當時白衍乘坐在馬車之中,透過馬車小窗的縫隙,看到領兵乘坐戰車的秦軍將領,是蒙叔。

不過還沒等這兩名將士說話。

沒想到這二人眼下居然都來這裡。

“不太像!”

眼下這纔多久,就稱病。

白衍站在大門處,在告知下人來意後,讓白衍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下人從府邸內返回到大門時,告訴他蒙叔將軍身體欠佳,不便相見。

但知曉將軍爲何斂財的二人,卻無法開口勸將軍。

大多數都是蒙叔請過來的,也有不少人是見天下局勢後,決心順勢而爲,向秦國靠攏。

老者們都清楚,若是沒有猜錯,那人,應當正是白衍。

“白衍見過申老,見過虞家主!”

“都處理好了嗎?”

不過眼下,白衍沒有着急與這二人許久,而是看向二人身後的蒙叔。

一旁的幾名老者互相對視一眼。

白衍安撫親信後,對着府邸下人,拱手輯禮道。

中牟城內,所有中牟城的百姓正在街道上往返,商賈正在摟着妻妾,突然間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秦吏與鐵騎將士,開始清空主要街道。

“白衍將軍!”

昔日在雁門,那白衍絲毫不留情面,下令斬殺蘇翰的事情,早已經人竟皆知。

白衍來到蒙叔面前,拱手輯禮,似乎並沒有看到蒙叔臉上的不喜。

業拱手接令。

“白衍將軍!”

“有勞!”

看着白衍,宴茂與業對視一眼,二人都清楚,眼前將軍入伍至今,爲秦國兢兢業業,然而自從上郡高奴一戰之後,將軍卻爲了將士,私下有斂財之舉。

白衍吩咐道,隨後轉身離開。

那些被齊國重金圈養的技士,改變不了整個戰事,但卻能讓所有對手膽寒。

蒙叔看着白衍,眉頭微皺,隨意輯禮道,話裡有話,說完後便放下手,表情有些不耐。

很快。

此時幾輛由秦吏護送的馬車,緩緩從街道上行駛而過,很快便順着街道直接來到城門外。

“諾!”

就是他們自己,也很難相信自己跟着的,是這樣一個將軍。

“莫非嬴政來了?”

“哼!”

怎麼回事?前兩日白衍去城守府登門拜訪?

想到這裡,他們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眼下心裡哪裡還猜不出大概,看着方纔又過來主動輯禮的少年,紛紛忍不住心中搖搖頭,論胸徑,單是在這一個簡單的事情上,蒙叔就比不上年紀輕輕的白衍。

就連一旁的申伊,以及與蒙氏關係匪淺的虞祁,此刻都微微皺眉,十分意外的看向蒙叔。

兩日前。

城守府內,蒙氏可是在設酒宴,他們也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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