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空聽到這蒼茫遼闊的嘯傲之音,那方纔的悲痛忽如東海之水翛然而逝,司徒明空縱身而起,掀開簾子,卻見得那夜空之上,正有一黃袍老僧騰飛而來,在那月光水色的映照下,宛如神人。司徒明空朝空朗然吟道:
“道禪佛緣本一家,紅塵萬物此相識!”
說話之間那禪清已然飄搖落地,一揮袍袖,豪闊說道:“哈哈,小施主所對詩真妙,‘紅塵萬物此相識’,好呀好呀,哈哈哈哈······”禪清說罷,便繼續說道,“人生自是如此,老僧在那新化寺中聽得那講經論文,心境亦是更爲遼闊了!”
司徒明空懷笑說道:“呵,想我方纔想到你去弔唁空鬆大師,心中仍是悲痛,但是如今聽你所吟之句,意境如此遼闊之語,心中倒也是開闊了!”司徒明空說着,便朗聲笑了幾聲,隨後又道,“禪清大師,你我此行無虛呀,我也已將永川香織救了過來,哈哈!”
禪清大師撫須笑道:“哦?李施主還不帶老僧去”
禪清大師撫須笑道:“哦?李施主還不帶老僧去見見你所誇讚的那位香織女檀越!”禪清大師一邊說笑,一邊又道,“老僧可是十分佩服這女檀越的膽識豪氣,哈哈,快快去也!”
司徒明空引領禪清大師走到那永川香織所居帳篷之外,輕聲問道:“香織,你現在怎樣了,我引薦個朋友給你!”司徒明空說着,便對一旁的禪清說道,“大師且等待下,我那香織徒兒方纔有些不適,所以一直在休息!”
聽了司徒明空之語,禪清大師朗聲一笑,道:“呵,無礙無礙,如若香織女檀越今日不適,那且改日再會!”禪清說着,便作勢離去,不過他卻並未露出一絲憤怒不悅之感。司徒明空正自伸手攔阻老僧離去,那帳篷之內卻傳出一陣如銀鈴兒般動聽悅耳之聲:
“李師父,進來吧,我沒事兒了!”
司徒明空趕忙道:“誒,知道啦!”司徒明空又對那欲離去的禪清說道,“禪清大師,沒什麼事兒了,趕快進來吧,這帳篷之內倒是頗爲寬敞,容納你我她三人是綽綽有餘!”司徒明空說着,便當先一人進入那帳篷之中。禪清也笑了笑,緊隨司徒明空進入那帳篷之內,不再言他。
進了帳篷,那永川香織倒好似將方纔的憂傷哀怨俱都丟棄拋開一般,正是恢復了往昔的天真爛漫可愛之態。司徒明空走到永川香織身旁,對她說道:“香織呀,這位是禪清大師,他可是少林派的前弟子,他武功深不可測,曾多次救我於水火之中。他這個和尚可是心地善良,聽說了我有一位東瀛女徒兒明是非、知正義,便硬嚷嚷着要來看看,我這不便帶他來這兒看看!”
永川香織見了那禪清大師,也便恭聲說了句“大師父好”,隨後便以中原之力施了個萬福。那禪清大師卻是雙手合十,微笑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樣貌姣好,而且心地善良,懂得正義之道。老僧今日見得施主,真是倍感榮幸啊!”禪清大師一邊誇讚這女子樣貌美麗,識得正義大體;一邊又對一旁那司徒明空說道,“李施主啊,她既是你的徒兒,那我便告訴你,她的武學根骨奇佳,絕乃不遇之人才。老僧倒是有些武林善本,其中俱乃拳術,同時不乏修身養性之書,俱贈予你這徒兒,讓其修習,你不會反對吧?”
司徒明空聽後趕忙笑道:“哈哈,那怎麼會呢,在下拙技頑劣得很。大師你所挾帶的武林善本秘籍定乃高深之術,我這徒兒能修習,那是她的緣分,也是我這當師父的榮耀,又怎會將之拒與門外呢!”
禪清大師這才朗聲大笑,轉而從那僧袍長筒袖口之中拿出幾本書冊,看着永川香織,說道:“香織女檀越,這三五本經書秘籍有的是修身養性之書,有些是武林拳法掌法,修習了它們,可以用於防身。這裡邊兒更有少林派中的從不外傳的秘籍,今日我瞧你心正善良,便將之贈予給你,希望你能修習好武藝,就算今後回到那東瀛,也要事事以百姓平民、國家社稷爲主,知道嗎?”
永川香織側臉兒看了看司徒明空,見得司徒明空微笑點了點頭,永川香織便也對禪清感激說道:“多些禪清大師父的教誨指導,小女一定謹記。”永川香織說着,便接過了那禪清遞來的武林善本及秘籍種種。
禪清見永川香織接過那善本秘籍,便也高興無比,朝那司徒明空大笑道:“哈哈,今後你可要好好教你這徒兒練習武藝,如此好的練武人才,可不能埋沒呀!”禪清撫須一笑,便繼續道,“唉,如今這江陰事情未了,江家堡的事兒還未塵埃落定,我本不應離去,但是我得回那少林寺一趟。”
禪清說罷,便轉身欲要離去。司徒明空見狀,忙攔住他,說道:“大師要到汴京首都去嗎?”那禪清手捻佛珠,點了點頭。司徒明空心下一想,便說道:“不妨我與香織徒兒與那大師您同行,我們一起去少林寺一遊如何?”
禪清卻是搖了搖頭,道:“老僧並非不願,只是這江陰的江家堡鬧得着實是兇,你前些日子所追蹤的那位王巡撫的千金也是重要人物,你不在此監視着這一干人等嗎?”禪清雖有疑問,但繼續道,“不過你們若是真有此意,那我們便要即可啓程,畢竟路途遙遠,不敢耽擱啊!”
司徒明空心下一想,說道:“大師所言也有理,但是我去那裡也是爲了此事,我曾經救過一位尚書府的公子,他跟我也是朋友,我不妨可以請他幫忙從中切割了那江家堡與官家的往來,畢竟如若官府從中插手,我們也着實難以辦成大事,不知大師對此是否有更好的建議呢?”
禪清搖了搖頭,說道:“李施主所言確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不妨這就離開江陰,踏上那前往東京汴梁的官道之上!”禪清說着,便轉了頭,向遠處邁步走去。不待司徒明空發問,那禪清便說道:“老僧先行去購得幾騎毛驢兒!”
司徒明空笑了兩聲,喊道:“大師去吧,我們在此處先收拾一下包袱物事,在這兒等你!”司徒明空說罷,便亦和永川香織各自進入帳篷之中,收拾東西,臨了也收了帳篷,就在那湖畔旁的山石之上坐立,等待那禪清老僧購腳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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