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跟你計較。”
“來來,東嶽你說……”
鶴卿枝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們爭執,也不好說誰對誰錯,畢竟他們都是爲了雲岐着想,一時間就有些無奈地站在原地。
蕭君祈原想喝止他們,見幾個人拉上蔣東嶽和其他人吵起來了,他便擡腳到了鶴卿枝跟前。
蕭君祈擁着她到旁邊的椅子裡坐下,摸到她冰涼的小手,就讓秦荀撥旺了炭火,又塞了個手爐給她抱着,這才說道:“腳都腫成什麼樣了,還跑來做什麼?”
“不是要打宛城了麼,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那邊幾個人還在爭論不休,聲音震天,可兩人就像是聽不見似的,絲毫不受影響。
蕭君祈將她抱在懷裡替她暖着身子,無奈地瞥她一眼道:“沒有你難道這仗還不打了?天氣這麼冷,地上都結了冰,你還是少出門的好。”
這會兒剛過了大寒沒幾日,外面正是最冷的時候,她有孕也不好用藥,感冒了就麻煩了。
鶴卿枝自己其實也小心得很,這兩天極少出門,還有夜辰榆和夜非君兩個絲毫對她的緊張程度絲毫不亞於蕭君祈的人,她真是想摔都難。
“行了我知道了,但是今天我都過來了,難不成你還要再趕我回去?”
蕭君祈低嘆一聲道:“罷了,在這裡暖一會兒吧,等會我送你回去。”
鶴卿枝得了便宜還賣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沙盤,眼睛亮晶晶的,問道:“那就順便也讓我過去聽聽唄?”
“……秦荀,搬個椅子過去。”
秦荀從旁邊搬了個巨大的椅子,還不忘在裡面撲了厚厚的墊子,鶴卿枝這纔像太后似的被蕭君祈攙扶了過去。
桌邊還在爭吵的幾個人,見她坐過去了,立刻都停了下來。
“吵什麼吵,皇后娘娘就在這裡,咱們還是聽聽娘娘怎麼說。”
“你們說吧,我聽着,有哪裡我有想法再與你們說。”
鶴卿枝接過秦荀遞來的熱水喝了一口,溫熱的水順着喉管流到肚子裡,讓她覺得渾身都舒展開了,方纔一路走過來的冰涼頓時消解了不少。
她這才解了身上的斗篷,聽着幾人討論起來。
只聽蔣東嶽說道:“宛城位於宿洵東南方,距離雲岐和鄔國很近,可想要避過我們的眼線,甚至避過宿洵佔領宛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認爲列陽跟宿洵一定已經結盟或者達成了某種共同的條件,這點不可不防。”
馮昭業也點了點頭,指着圖上幾座插着紅色小旗子的城池說道:“東嶽說的沒錯。而且宛城四周的幾座城池也不可不防,張昌德不可能在宿洵之中守一座孤城,這周圍四城必有他的援兵。”
“這個簡單,派斥候前去,一探便知。”
鶴卿枝聽了不由得失笑,卻怕傷了王天霸的面子和自尊,只好趕緊低下頭去,心中暗道不管什麼事到了這個王天霸嘴裡都變得如此容易。
不過有這般的心態和膽識確實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