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抱着錦盒的手微微握緊,腦海中不停在掙扎着究竟該不該動用手中的這兩枚震天雷。
“殺啊——”
已經靠近城下的震天的喊殺聲讓她驀然回過神來,看着那幾十人才可擡動的攻城木逐漸靠近,鶴卿枝深吸了一口氣,集中起精神。
“落石,準備。”
楊副將看準時機,怒吼着指揮城牆上的士兵將巨大的落石投下。
巨石落地的聲響讓鶴卿枝身子不由得震了震,咬着牙沒有捂耳朵。
落石將一片靠近城牆的士兵砸在了底下,幾塊落石同時落地,四周慘叫聲不絕於耳,護送攻城木的一隊人陣型也被打亂。
望着巨石從天而降,他們確絲毫沒有退縮,反而迅速變換陣型,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攻城木運送過去。
“咚”的一聲巨響,鶴卿枝立刻感受到了腳下的震動,她震驚地轉頭看向東門的方向。
“這是……”楊副將也是渾身僵硬。
投石車……
根本不用去看,她已經猜到了產生這般震動的是何東西。
她皺眉看向始終立於陣前不曾動過的烈風嘯,即便看不清五官,她都能想象到烈風嘯現在臉上的挑釁和邪佞。
沒一會兒,有兩名小將狂奔而來,不顧一身凌亂,直接跪地喊道:“娘娘,東門被遭遇列陽軍猛烈進攻!”
“娘娘,西門遭遇猛攻!”
鶴卿枝咬牙,沉聲道:“去將準備好的木材運至東西兩門,一旦城門被迫就迅速補救,門口架設弓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擋住列陽軍!”
“是!”
她的目光之中閃過殺意,又吩咐道:“辰榆,非君,你們兩人去東西兩門,各帶五百人,殺掉操縱投石車的士兵,取敵將首級,斷敵軍軍旗!切記不可戀戰。”
夜辰榆和夜非君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分頭掠去。
東西兩門的壓力比這裡可小上許多,領兵的將領也只是普通的小將,經驗不足,夜非君和夜辰榆身爲殺手,擅長的便是刺殺,有五百人的牽制,想在千軍萬馬當中取敵人首級也並非難事。
而她所要做的便是頂住正面的壓力,牽制烈風嘯,讓他不能前去支援任何一方。
底下的攻城木在落石的碾壓之下一時也不能靠近城牆,雙方僵持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列陽軍不愧是可與雲岐軍一較高下的精兵,在幾次之後就可收放自如,進退得當,巨大的落石再也不能造成大片的傷害,只有偶爾刮過十幾名士兵,卻絲毫不能擾亂攻城木四周的陣型。
楊副將聽過屬下來報,瞪大眼睛,恐慌道:“娘娘,落石……沒了!”
“慌什麼?!”鶴卿枝呵斥了一句,立刻吩咐道,“弓箭手準備。楊副將,你立刻召集全部可調動的將士守住城門,城門若被破就要靠你們了!”
“是!”
楊副將雖然經驗不足,遇事反應不夠迅速,心理素質也不過硬,不過好在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有了鶴卿枝的命令,他立刻就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