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竟是讓他們坐在了左側邊的首位上,烈風嘯反倒是坐在了他們的對面,右邊首位。
鶴卿枝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只是一個人在自顧自地喝酒,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想來他昨晚過得也不會太好,發現他心情不爽,鶴卿枝的心情便爽朗許多。
“雲岐皇,鶴皇后,昨天的事情都是個誤會,朕在這裡向你們賠罪了,還望二位不要怪罪。”
汐月皇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向着兩人的方向舉了舉,對於一國之君低頭道歉這件事,竟然絲毫不覺得丟臉掉身價。
鶴卿枝看了看其餘的大臣,卻發現他們也都舉起了酒杯,臉上也都笑嘻嘻的。
頓時她已經連吐槽的心情都沒有了,這幫子人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來她大概都能夠覺得見怪不怪了吧。
蕭君祈卻不舉杯,淡淡問道:“昨天,何事?”
汐月皇面上不見尷尬,只有羞愧的乾笑:“就是說二位對汐月圖謀不軌一事,這事確實是朕一時心急,想岔了方向。”
“爲何這麼說?”蕭君祈仍是不放過他,繼續追問。
也是,他說他們是圖謀不軌他們便是圖謀不軌,這會兒又突然說這是個誤會,原因又從何而來呢?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可是蕭君祈與鶴卿枝顯然不是如他一般的人,打自己的臉如同吃飯一般稀鬆平常,他們必是得要一個說法的。
“這……”
汐月皇一時語塞,目光瞥向了另一邊的丞相,示意他趕緊接話。
丞相收到消息,立刻解釋道:“雲岐與汐月向來交好,怎麼會有這種問題?更何況我小小汐月想來也是入不得雲岐皇的眼的。”
汐月皇趕緊在一旁點頭稱是。
蕭君祈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這才幽幽說道:“汐月雖入不得朕的眼,可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它收走了。”
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汐月皇和丞相的臉色卻突然同時一白,身子僵硬不已,仍舊端着酒杯擎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蕭君祈說完便將目光轉向了烈風嘯處,烈風嘯也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了獨飲,眯着眼睛與蕭君祈對視着。
兩人的氣勢旗鼓相當,周身散發出的氣場無人可擋,一時間場中竟然無人再敢說話。
原本應該熱鬧的宮宴此刻已經是鴉雀無聲,衆人大氣都不敢出。
離着烈風嘯最近的丞相身子緊繃着,握着酒杯的手默然用上了力氣,關節都泛起青白,幾乎將手中的酒杯捏碎。
他的嘴脣緊抿着,下巴線條也繃成了一條生硬的線,完全不敢放鬆一下,生怕自己被兩人相對的氣浪所傷。
再看離着蕭君祈最近的鶴卿枝,她竟然像沒事人一般,自顧自地動起了筷子,夾住了桌上盤中的一塊綠豆糕。
她水藍色的衣裙在一片昏暗之中竟然顯得十分出挑,配上她優雅的動作,看起來閒適又美好。
光是看着她的動作,衆人便覺得心頭壓力驟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