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仔細想了想，問道：“若是能將所有船隻固定，汪老大可有把握帶他們橫渡大漩渦？”
“若是娘娘有妙計自是更好，不過目前我能保證的便是盡力一試。”
“我知道了，汪老大隻需要做你想做的。”
說着她便起身與蕭君祈一同離開。
一出船艙，蕭君祈便問道：“你可是想以鎖鏈將所有戰船連在一起？”
鶴卿枝寫下的那幾本兵書他已經熟讀過了，其中火燒連船的典故他自是記得。
“是，只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計，有沒有效果我也並不知道。”
當年龐統向曹操獻計雖是爲了之後的火燒連船，可鐵索將戰船相連也確實增加了每艘戰船的穩定性，她也是由此想到的辦法而已。
“一定有的，至少戰船不至於在旋渦之中迷失，能最大限度地保存實力。”
蕭君祈倒不是在安慰她，面對行兵打仗這等事他從未馬虎過，若是他覺得此計無用，也不會白費這番力氣了。
鶴卿枝聽了卻也沒感覺放鬆，只是勉強點了點頭：“暫時也只能如此了。”
面對着未知的挑戰，她難免有些緊張和擔心。
直到傍晚時分，船隊終於到達了大漩渦之外。
衆人全都聚集到了甲板上，看着前方一片深藍色的海域，面上沒有一點笑意。
原本湛藍的海面顏色逐漸變深，遠遠望去看不到漩渦的中心，可不到中心處四周的海水已是漆黑一片並且逐漸凹陷下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能看到海面上微微的螺旋狀的波紋，再向前一點他們便會進入旋渦區域，受到這些水波的影響，於是他們只能離着一段距離於海面上停了下來。
“這裡靠近陸地，到底應該也沒有多深的。”鶴卿枝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其他人。
蕭君祈收回目光來，看着四周面露憂色的雲岐軍，頓時臉色便是一沉。
“列隊。”
原本都在盯着那漩渦的雲岐軍一個激靈，慌忙在甲板上整齊排好。
“啓稟皇上，雲岐軍徵海營列隊完畢，請示下。”
蕭君祈大步走到隊列的最前方，目光沉沉，一一掃過面前的雲岐士兵。
這會兒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對視，即便沒有低頭也都紛紛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你們可是怕了？”
“不怕！”
雖然回答快速而整齊，可是蕭君祈卻明顯聽出了其中的底氣不足。
他不悅地皺了皺眉，提高嗓音再次問道：“你們可是怕了？”
“不怕！”這回所有人都扯着嗓子，喊得面紅耳赤，氣勢頓時便提了上去。
“我雲岐軍不要懦夫，怕的了現在站出來，朕準你回鄉種田。”
他的話音一落，四周立刻鴉雀無聲。
這個時候誰敢站出來？雲岐軍的處罰能讓硬漢都變了臉色，何況這時候站出來就是懦夫，就是回鄉種田也是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他們並非是被強行徵兵，每個人都是自願入伍保家衛國，更多的是爲出人頭地建功立業，誰又會這時候被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