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了捋鬍子,笑眯眯地問道:“此次出使獨鶴皇后一人前來,不知可是全權代表了雲岐皇的意思?”
鶴卿枝低頭,嚴重迅速滑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她的身份沒有公開,所以此次前來圖蘭暗地裡是來探望聞人越的,可明面上是以出使的名義遞了國書的。
這種事本該是兩國皇帝之間,或者是特別的使臣,這次只有鶴卿枝一人來了,可以說她是代表了蕭君祈,也可以說她作爲使臣代表自己。
天長老這麼問不過是在試探蕭君祈的下落罷了。
於是鶴卿枝也不明說,也不迴避,只是模棱兩可地說道:“本宮自不可代表皇上,可也不至於沒有作爲。之後我們所商談的一切事情,大皇子和長老們都可有機會再與皇上詳談。”
“所以雲岐皇也會來?”天長老一頭花白頭髮,鬍子留的老長,眼神犀利而陰險,只是城府頗深,能夠極好地掩蓋住自己心中所想,讓鶴卿枝一時竟然有些看不透他。
“如今還未可知。”
不知這天長老是盼着蕭君祈來還是擔心蕭君祈會來,於是鶴卿枝仍是不正面回他。
她看不懂天長老的表情,就讓他也弄不懂蕭君祈是不是真的會來吧。
天長老倒是沒有失望也沒有慶幸,很是平常地點了點頭。
他太會掩飾了,至於他心裡是什麼心思,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鶴卿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仰頭將杯中茶水飲盡。
天長老剛剛收了聲,那邊聞人凜又接了過來,問道:“鶴皇后先前與雲岐皇助汐月太子收復汐月驅逐列陽一事可當真是精彩,不知可否與我們透露一下細節?”
鶴卿枝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聞人凜這簡直就是新聞採訪的問話方式啊。
“全都是靠着皇上的有勇有謀還有將士們的無畏無懼罷了,我沒什麼可說的。”
廢話,什麼震天雷,什麼暗部和風雨,這能是說給他們聽的麼?!
聞人凜也當真好意思說出口,只怕就差直接說讓她拿出雲岐的戰略部署讓大家好好研究研究了。
這跟泄露國家機密有什麼區別?
“不對吧?這整個蒼瀾可都知道了,此戰鶴皇后足智多謀,更以身犯險深入敵陣,成爲戰神雲岐皇最有力的後援,若說戰神是頭功,第二遍該是鶴皇后了。”聞人凜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語氣也決然不是誇獎,總帶了些諷刺的意味,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鶴卿枝嘲諷般勾了勾脣角,擡起眼皮看着他,目光凌厲。
“流言大多不可信,不過雕蟲小技,哪裡比得上以命相搏的將士們?”
聞人凜絲毫不懼她已然有些微怒的樣子,仍是笑道:“鶴皇后謙虛了,既然你不想說也罷了,不過你說是些雕蟲小技,這些倒不妨跟我們圖蘭的將士們探討一番?”
說着聞人凜已經不顧鶴卿枝的意願,直接擡手遣退了那些歌姬舞姬,偌大的宮殿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