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嘯與她的距離越來越緊,他身上的氣息和溫度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其中,這讓鶴卿枝渾身都難受到快要爆炸。
直到距離烈風嘯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鶴卿枝的緊張程度達到了頂峰。
可烈風嘯卻沒有再進一步,只是在她面前停住了。
他的雙眼之中一片波濤洶涌,整個人似乎在竭力隱忍着,可是上下聳動的喉結已經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就這麼近距離地看着鶴卿枝不情願的表情半晌,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斂下自己心中所有蠢蠢欲動的念想。
“在你點頭之前,我不會碰你。不過你也不要妄想逃跑,你逃不出去的。”
鶴卿枝睜開雙眼,烈風嘯已經忽的一下退開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站在牀邊看着她。
“多虧了你上次派人在列陽皇城牽制聯軍進攻圖蘭,你當真以爲那幾個蝦兵蟹將能鬧了一場之後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還不是朕有意放他們走,正好順着他們的蛛絲馬跡查明瞭一寸金在列陽的幾處據點。”
鶴卿枝身子一僵,霎時間明白過來之前的列陽和宿洵聯軍爲何會那麼輕易地從圖蘭退兵,原來竟是烈風嘯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從一開始聯軍的目的就不是圖蘭!
他直接讓狀似撤退的聯軍轉道雲歧,盈州被攻蕭君祈自然不能不管,可管了便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
蕭君祈一離開他就趁着這個機會將她擄走,再以一寸金的分部威脅她不準逃走。
鶴卿枝竟是到現在纔將這一系列的事情捋順,烈風嘯竟然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她!
他不但騙過了自己,還騙過了蕭君祈,騙過了所有人。
這隻老狐狸當真是老謀深算,狡詐無比!
看着她震驚的模樣,烈風嘯又笑道:“我知道你大概不在意自己如何,但是我也知道你是絕對不會讓無辜的人因你而死的。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倒不介意再留他們一段時日。”
鶴卿枝心中憤怒與擔憂交織着,給了他一個冷臉,冷淡地回道:“知道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說完鶴卿枝便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翻身朝着牆,只留給烈風嘯一個背影。
眼見着威脅起了作用,烈風嘯甚是滿意地睡軟榻去了。
屋裡將自己裹成一個蠶蛹似的鶴卿枝,身體劇烈地顫抖着,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憤怒。
只聽“哧啦”一聲,她手底下的被子竟然被她生生撕裂。
她得想個辦法通知一寸金纔是。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鶴卿枝起牀的時候卻不覺得疲累。
現在該是她打起精神的時候,現實不允許她疲憊。
店小二再來送熱水的時候,已經比昨天規矩謹慎了許多,從頭到尾不敢擡頭,更不敢問話。
他將手中的水盆躬身放在牀邊的架子上,結果這一低頭便發現了異樣。
他下意識地看向鶴卿枝,面上皆是驚懼。
鶴卿枝也是一驚,她的本意是想讓這店小二看到的,可卻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