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爲娘娘帶來了這個。”說完薛神醫便打開了藥箱,從裡面夾層中取出一封信來。
“您果然是紫菀的師父!”鶴卿枝一喜,連忙接了過來,匆忙將信拆了,蕭君祈的筆跡躍然紙上。
“明晚子時,接你回家。”
短短的八個字,鶴卿枝只覺得自己虛弱的身體都霎時間有了力量。
她激動地將信抓在手裡,跟薛神醫說道:“薛神醫,可否請您爲我給他帶句話?”
薛神醫笑眯眯地點頭道:“這是自然,你不說我也要問的。”
鶴卿枝蒼白的小臉上揚起一個笑意,說道:“列陽皇宮戒備森嚴,請他務必小心。另外,借薛神醫紙筆一用。”
其實這會兒她身上已經開始泛涼,腹部也有些絞痛起來,但是收到蕭君祈的消息,喜悅沖淡了大部分的痛苦。
薛神醫似乎是早有準備,拿出了紙筆。
鶴卿枝搓了搓已經因爲蠱毒發作而冰冷僵硬的手指,握起毛筆直接沾了硃砂,快速將列陽皇宮的平面圖給畫了下來,標準了她所在的準確位置。
列陽皇宮身在懸崖峭壁之上,想要窺探難如登天,無論是暗部的人還是風雨的人都無法探入,不過她來了這一個多月已經將列陽皇宮的前後摸了個透徹。
粗略畫完一張簡圖,鶴卿枝額頭已經沁出了冷汗,手也開始哆嗦起來。
薛神醫將圖交給小童,叮囑他妥帖放好了,自己連忙扶着鶴卿枝躺了下去。
“老夫現在便爲你施針。”
鶴卿枝點了點頭,卻又問道:“薛神醫,其實我是身中蠱毒,您確實有把握可解麼?”
她其實並沒有抱希望,蠱毒雖是毒,可也與尋常毒藥大不相同,若非精於此道的人絕對不可能解了的。
果然,就見薛神醫搖了搖頭。
“我確實無法解這蠱毒,不過我倒是可以利用這鍼灸之術爲你減輕痛苦,若是順利,我能壓制這蠱毒在短時間內陷入休眠不再復發,爲娘娘拖延一些時間。不過壓制後蠱毒一旦反噬,娘娘會遭受比現在更大的痛苦,甚至喪命。娘娘如何選?”
“無妨,便這麼做吧,多謝薛神醫。”
鶴卿枝閉上眼睛,打定了主意。
如果蕭君祈明天子時來救她,那剛好是蠱毒發作的時間,只怕她會成爲累贅,能否逃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若是薛神醫真的能成功壓制蠱毒當是最好,即便之後要忍受更大的痛苦,好在她也已經回到蕭君祈身邊。
門外,烈風嘯從來沒有預想到自己會有如此浮躁不安的時候,從房間裡出來他就一直不曾坐定,只是不停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中間數次他都覺得自己忍不了了想要衝進去的時候,卻因爲害怕進去打擾到薛神醫施針會對鶴卿枝的身體造成損害,因此只能一忍再忍。
等小童打開房門的時候,他只覺得一晚上都要過去了,然而僅僅只是過了半個時辰。
烈風嘯大步走了進來,直衝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