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斂了笑意,一把揮開了他的手,伸手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距離近到呼吸可聞。
“我當你之前那般反常是爲了什麼,原來是爲了這個。我真是恨不得咬死你。”鶴卿枝滿臉怒容,咬牙切齒。
蕭君祈苦笑一聲:“如果這樣你能消氣。”
鶴卿枝也不客氣,一把拉開他的衣領,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是真的生了氣發了狠的,於是沒一會兒嘴裡就有了鐵鏽的味道。
她莫名地心裡一酸,又立刻鬆了嘴。
“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說。”
一片沉默中,蕭君祈先開了口。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之前他從未有過牽掛,什麼時候上戰場都是說走就走,從未跟任何人打過招呼。
安貴妃遠在城郊,淑妃獨居深宮,而蕭君瑞對他從來是崇拜加敬重,可以同生共死,不曾擔憂。
現在有了鶴卿枝,不但她會牽掛憂心,他也有了眷戀。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纔會讓她安心。
“我知道。”
鶴卿枝也沒了氣,反而難過起來,斂下眸子滑坐在了他的腿上,環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埋進他的懷裡。
這是他的職責,他的傲骨,這是他親手打出來的天下。
他是戰神。
她都懂,她理解,她支持,只是不捨。
蕭君祈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只差將她抱在懷裡輕晃,當個孩子來寵了。
蕭君瑞在後面看得面紅耳赤,可又不敢出聲,生怕這兩人的矛頭突然共同轉向他。
他倒是找誰惹誰了,罰站就罰站還得看人家兩口子打情罵俏的。
“一切都可準備好了?”
“恩。”
鶴卿枝輕嘆一聲,千言萬語,此刻好像都顯得不重要了。
“蕭君瑞。”
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蕭君瑞被點名,整個人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心中暗暗叫苦。
“本王離開之後,祈王府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尤其是你小皇嫂的安危。”蕭君祈淡淡地交代着。
原本以爲蕭君祈要收拾他的蕭君瑞,也立刻一整神色,鄭重應了下來。
“哥你放心,我都明白。”
“朝中事宜,若有拿捏不準的可問過你小皇嫂,一切大事交由她決定。”
蕭君瑞點頭,他對此沒有絲毫意見,前幾天鶴卿枝那指點江山的樣子他至今還記得,並且打從心底裡敬她服她。
吃驚的是鶴卿枝,她從蕭君祈懷裡擡起頭來,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行。
“我相信你。”
鶴卿枝一癟嘴,眼眶頓時紅了。
蕭君祈笑笑,看着她,柔聲道:“還有一整晚的時間,我在家好好陪陪你。”
鶴卿枝忍着淚,仍是拼命搖頭。
不夠,不夠,別說一整晚,就算是一整天,一整年都不夠,他怎麼能用一整晚就打發了自己。
看着心尖兒上的人需要哄,而旁邊還站着個沒有眼力價的人,蕭君祈立刻投去眼刀一枚。
“還不走杵着幹嘛?”
蕭君瑞被嫌棄,立刻賠着笑臉退了出去,還識趣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這小女人,他需要好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