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是大庭廣衆之下,蕭君祈便暫時放開了鶴卿枝,只是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鶴卿枝落單,先迎過來的還是宿雲珏兄妹。
這讓鶴卿枝感覺這兩位簡直就像是跟蹤狂,似乎只要出門就能看到他們兩人。
“卿枝,你怎麼樣?我聽皇兄說起之前的事情了,一直想去看你,皇兄卻說讓你休息不准我去,你可不要怪我啊。”
鶴卿枝笑笑:“雲箏公主言重了。”
之前還覺得這兩兄妹不錯,懂得關心人又有分寸,讓人親近卻又不覺得尷尬。
可知道了齊掌櫃是宿雲珏擄走的,並且事情跟蒼瀾帝令有關的時候,她現在都不能以之前的目光看待二人了。
果然天家之人都是這般工於心計麼,就連關心和友好都是帶着玻璃碴的,一個不慎傷到的就是自己。
看着他們的樣子大約也是戴了面具視人,鶴卿枝都替他們累得慌。
“你放心,皇兄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雲箏。”宿雲珏聲音有些沉,眸中似乎滑過暗芒,讓宿雲箏趕緊就閉了嘴。
鶴卿枝也十分詫異,她擡頭看看宿雲珏,卻只看到了他依舊溫暖的笑意。
她收回目光,淺淺一笑:“沒關係,珏太子不必怪罪公主。”
其實她心裡可是嘀咕得很,宿雲箏說的話顯然是別有深意,而宿雲珏也顯然是因爲她如此直白的說法生了惱意。
這兄妹倆一唱一和,倒真有些讓人看不懂。
蕭君祈從後面走上來將人一攬,冷淡地回道:“吾妻就不勞二位費心了。”
說完他就擁着鶴卿枝到了一旁坐下,身後的兄妹倆相視一眼,各有情緒。
等宮宴開始,歌舞過半,衆人舉杯,鄔咎便滿臉堆笑地向鶴卿枝和蕭君祈敬酒。
“之前讓二位受驚了,是我鄔國招待不週,還請二位見諒。”
鶴卿枝衝着那鄔芳酒,不說話直接喝了一口。
蕭君祈則並不喝,只淡淡地瞥向鄔咎,問道:“朕只想問問,昨天鄔皇說的會盡快找到兇手,如今可有線索?”
鄔咎討好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半晌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開口。
鄔修成開口替他解圍道:“此事我鄔國一定會給雲岐皇一個交代,還請雲岐皇再等幾日。”
“等?難不成你鄔國一日找不出人來,朕和皇后就一日待在你們鄔國麼?”
“不敢不敢。”鄔咎一聽連連擺手,這兩尊大佛,他可供不起,他現在就有點想他們趕緊離開鄔國了,只是找不到理由。
來的頭一天就被坑了十萬石糧食,昨天又蕭君祈訓斥一頓,明明同是一國之君,他當真是半點面子也沒有。
再任由他們待下去,只怕整個鄔國都嘚被他們套了去。
現在看來,他一直有些看不慣的珏太子兄妹倒是可親的很。
大國國君,一如烈風嘯,一如蕭君祈,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朕再給你們一天時間,若還是找不到人,朕就要親自動手了。”
“是是是,朕已經派人去查了,一定會給二位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