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鶴卿枝也相信,樊津並不是對她全無感情,不然也不會任由她囚禁自己三年而不做任何行動。
所以她答應試試,成了便是得到樊津和海明珠兩個助力,不成她也不損失什麼。
可是她都能看出來是海明珠有意安排她見到的樊津,樊津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於是等她幾天後再進宮的時候,樊津沒有出現在那涼亭裡。
沒一會兒,海明珠匆匆趕了過來,眼眶還是紅紅的,顯然剛纔哭過。
“他也猜到了,方纔與我吵了一架,他今天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抱歉,讓鶴皇后白來一趟。”
“無妨,若是方便,你可帶我過去。”
鶴卿枝肯屈尊移駕自然是好的,海明珠苦悶的小臉上頓時有了笑意。
“多謝鶴皇后。”
海明珠將鶴卿枝帶到了一間房門之外止步,勉強扯出一個苦笑道:“他就在裡面,想來他現在不願意見我,只能勞煩荷皇后自己進去了。”
鶴卿枝點點頭,敲響了房門。
見裡面沒有聲音,她便說道:“樊津先生,是我,若你不反對我可進來了。”
等了一會兒,裡面仍舊沒有聲音,鶴卿枝試探着打開了房門。
裡面樊津正坐在窗戶邊上,盯着棋盤發呆,心思早都不知飛到哪去。
“先生有心事,今天這棋想必是下不成了。”
誰知樊津看也不看他,仍是那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鶴卿枝想想,看樣子是要放大招了!
於是她往前湊了湊,低聲道:“若我說能幫先生離開這裡呢?”
樊津身子一震,猛地轉頭看向鶴卿枝,原本暗淡的目光此刻也有了精神。
“如何?”
“只要你向海明珠示好。”
樊津皺了皺眉,臉色冷了下來。
“原來皇后娘娘是來替她做說客的。”
鶴卿枝絲毫不在意他這對自己不敬的態度,搖頭說道:“是也不是,與其說是替她,不如說是替先生。”
“什麼意思?”
樊津的眉頭並未舒展,可好歹也沒有將話堵死了說,這讓鶴卿枝感覺到了一絲希望。
於是鶴卿枝反而放鬆下來,樊津的態度,決定了她佔主動權,倒是不必急切了。
“倒不如先生先來跟我說說,你與汐月的仇恨吧。”
樊津盯了她半晌,在鶴卿枝毫不退步的目光之下,他輕嘆了一口氣,到底是開了口。
“我本是汐月人,父親爲軍中千戶長,因一次冤案,被當今汐月皇所殺,母親也因傷心過度,三天後隨父親而去。我來汐月,爲的便是報仇。”
樊津雙手緊握成拳,每每想到這段仇恨他便不能壓抑心中的憤怒,對汐月皇族和海明珠的恨意就又加深了一分。
原是殺父殺母的血海深仇,難怪他不會接受海明珠了。
一直在門外等候的海明珠聽到了他的這番話,不由得霎時間白了臉,連連退了兩步,眼淚“唰”的便落了下來,卻只能死死地捂住嘴,怕被裡面的人聽到她的聲響。
聽到他的話,鶴卿枝反倒是心思一動,忽然問道:“那想來你該認識齊玉齊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