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多少事情全部壞在酒這個字上,什麼酒後亂性,酒後殺人,酒後溺斃,酒後失德的事情數不勝數。
我醒來後,人已經舒舒服服躺在自己那張牀上,身上連睡衣都換了,除了滿身酒氣,根本看不出自己昨天大醉了一場的痕跡,我感覺自己昨晚又做了一場夢,夢見喬荊南來接我了。
我抱住他又是哭又是鬧,又是要抱又是要親,回到家的時候還吐了他一身。
腦袋這些碎片,在我醒來第一時間便冒了出來。
我抱着腦袋有些抓狂,深吸了幾口氣,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仔細回想,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說都是夢,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我坐在溫暖的被窩裡面,抱着頭在那裡哀痛沉思,回憶了好久,立馬從牀上爬了下來,鞋子都沒穿跑到客廳,裡面沒人,我又快速走到浴室,裡面也還是沒人,房間裡面根本沒有陌生人的存在。
也就是說,腦海裡那些殘渣碎片,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我並沒有幹出什麼慘不忍睹的事情。
我那顆吊在喉嚨口的心才稍稍往下放了放,覺得還是不夠安全,昨晚醉大發了,爲了確認自己有沒有在沒有意識下幹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還是快速的坐到沙發上,拿着電話給賀躍播了一個電話。
賀躍的電話打了許久,一直都沒有人接,估計這女人和男朋友昨晚風流一夜,現在正躺在牀上養精蓄銳,我又改撥梅婷的,梅婷的電話更加沒有人接,反覆兩次,始終都是關機。
我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好,最後一個電話,張玥,對,還有張玥的。
我又在電話鍵盤上按下張玥的電話,張玥的電話一下就通了,她聲音裡面滿是惺忪睡意,悶悶地說了一句喂。
我緊緊握住電話,吞了吞口水,快速問張玥:“張玥,昨天我是誰送回來的?我醉酒後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不好的事情?”
張玥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我的問話,在電話內打了和哈欠:“姑奶奶,現在才七點,你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幹什麼啊,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嗎?我凌晨四點。”
我纔不管張玥幾點睡的,反正要出大事了,依舊固執的問:“不,你只需要回答我,我是誰送回來的,你就可以繼續睡你的覺。”
張玥過了好久,才懶洋洋的說:“昨天我不是把你交給坐你身邊的黃博青了嗎?”她怕我不知道是誰,又補充了一句道:“就是坐你旁邊,看見你就臉紅的那男生。”
我聽了這個答案心裡不知道是喜是憂,又焦急的問:“你們昨天怎麼能夠將我交給一個什麼都不認識的人呢!我們昨天沒發生什麼吧!”
張玥在電話裡面說:“大姐,你覺得那男生是有那膽的人嗎?凡是強迫當事人意願,強行與其發生性關係的,都被定爲強姦,他不要命了吧。”
聽了張玥的話,我捂着胸口,覺得有些慶幸,也對,張玥說得有道理。
反正只要不是喬荊南就好,一定
不要是喬荊南,張玥大概實在是困得慌,便和我說了句要是沒事她就掛了。
電話掛斷後,我深深鬆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客廳落地窗前,外面清晨的陽光從白色窗簾口照射進來,白光色光圈投射在地板上,一片勃勃生機。
我迎着太陽伸個懶腰,除卻昨晚醉酒的事情,今天太陽溫暖,又是美好的一天。
去洗手間洗漱完,又在廚房做好早餐,匆匆收拾了一下今天上課要用到的書,正準備趕去學校,手剛拉開門,門外站着一個人。
是梅婷,她臉色特別蒼白,站在門口目光呆滯的模樣,我看到後,伸出手立馬去牽梅婷的手,發現她肌膚死人一樣冰冷,梅婷看到我後,首先第一句話,便是:“卿卿,你陪陪我。”
我將她引進我屋內,她走進來便抱住我,伏在我肩膀傷心哭泣着,我完全不明白是怎樣一回事,昨天我喝醉前她還好好的,爲什麼一夜過去,她會變成這樣?梅婷是我們四個人當中,性格上最爲冷靜理智的人,和她相處了這麼久,很少見她哭過。
她在我肩膀上傷心大哭,完全停不下來那種,我也不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拆了一包紙巾給她。
直到她將雙眼哭到通紅,她才停止哭泣,坐在沙發上眼睛也不知道遊離在哪裡,她乾澀的嗓音在房間裡面顯得有些沙啞,她說:“卿卿,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纔不會背叛自己,其餘的都是狗屁。”
我不知道是什麼致使梅婷發出這樣的感嘆,以爲她是受了什麼委屈,剛想問她王勇呢,梅婷哽咽了一會,又道:“我和王勇分手,從此以後,我梅婷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王勇沒和梅婷在我眼中一直都是非常恩愛的一對,兩個人交往了整整半個學期了,從梅婷入學開始,交的男朋友第一個就是黃勇,前幾天她還說這個學期暑假,要跟着王勇回去見家長。
我們當時還笑她說是不是太快了,梅婷才告訴我們,原來上一個月她懷了王勇的孩子,王勇覺得她還小,便讓她先打掉,等她大學畢業兩個人就結婚,本以爲這段戀情板上釘釘,逃也逃不掉。
今天梅婷卻滿臉淚痕跑來找我,說和王勇沒有任何關係。
我滿是不解問她:“昨天你和王勇還是好好的嗎?”
梅婷冷笑了一聲說:“什麼事好好的?我爲他打了孩子,你知道嗎?昨天我們吃飯的時候,卓然琦那騷貨在別人的飯局上被人灌了藥,一個電話打給王勇,他就急急忙忙的趕去了。”
學校裡曾經傳言王勇在大二的時候追過卓然琦,但是卓然琦覺得他學美術的不過都是混日子過,王勇家庭條件也不是大富大貴的那種,便被卓然琦公然拒絕了,之後梅婷入學,認識了王勇,兩個人才開始在一起,比王勇認識卓然琦後。
我昨天喝醉了,只記得喝醉後,被別人架出去那片段,之後的事情完全都不記得了。
我還是不相信王勇是這樣的人,古話說,寧拆一座廟,
不毀一樁婚,在事情還沒得到確定之前,我也不好說些什麼話,只是語氣婉轉的問:“王勇既然都答應帶你回去見家長了,對卓然琦應該只是朋友,去接她一下應該沒什麼的,你不要多想。”
面對我婉轉的勸說,梅婷說:“你太天真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沒有純粹的友情,如果換做是你,你的男朋友被別的女人一個電話,立馬就趕過去英雄救美,你能忍?我還年輕,既然王勇不能夠對我一心一意,我可以另擇良木,沒有誰規定我一定要在他身上待到死。”
梅婷的愛情觀一直烈,她在面對愛情上,要求絕對乾淨忠誠,絕不能容忍別人來沾污一點點,她這段半年的感情,就從她嘴裡這段話結束了。
梅婷在我這裡哭了一段時間後,擦了擦眼淚,便說今天懶得去上課,讓我陪她去商場逛街,我見她心情不好,便打了個電話讓賀躍她們在點名的時候,爲我們做一下掩護。
失戀中的女人尤爲可怕,梅婷生性節儉,從來不亂用一分錢,可今天卻像是發瘋了一樣,在商場裡殺紅了眼,我們在逛街的時候,她電話不斷響起,接二連三響了很多次,一直到她覺得煩了,接起電話,對電話裡面的人說:“王勇,我們之間完了!”
她說完這句話,便又拉着我去商場的第三層樓吃飯,她在自助餐廳內風捲雲殘般大快朵頤着,我望着這樣的她,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在我和喬金平的婚姻出現狀況的時候,我也是用吃來將自己癒合,我們需要用食物來填滿自己盛滿悲傷的心,這樣至少心疼了,保住胃不會疼。
梅婷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伏在桌子上大哭了起來,周邊都是人,目光落在我們這桌,我給她遞了一張紙巾:“既然捨不得,爲什麼要分手?你不覺得這樣太草率了嗎?”
梅婷接過我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她鼻子紅紅的說:“卿卿,既然在這個男人身上看不到希望,我爲什麼要在他身上耗着青春?爲什麼不用自己大好的青春去找到一個可以看到未來的?”
梅婷的話一下將我點醒了,我和喬金平到現在爲止一直都是僵持着,誰也沒有做最後一步的決斷,我上次和他說離婚,到現在也沒有真正去實行,梅婷說,與其在一個看不見希望的男人身上耗費青春,爲什麼不去找一個可以看到未來的,可我不是梅婷,我離婚了,就是二婚,生活不是言情小說,沒有那麼多完美的童話故事,這場婚姻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結束。
梅婷見我陷入沉思,擦了擦眼淚,說:“你發什麼呆?”
我回過神來,笑着搖搖頭說沒有。
梅婷哭完繼續吃碟子內沒吃完的東西,我還是有些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問梅婷:“我問你一個問題,前今天我表妹打電話來問我,要不要離婚。我表妹和我差不多大,也是農村的,卻不知道踩了什麼狗血運嫁到了城市來,結婚了差不多有兩三年了,可最近她丈夫出軌了,而他丈夫對她沒有愛,只有愧疚,你覺得這段婚姻還要繼續下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