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人有病,她忽然一下跪在我身下,崩潰道:“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無理,可是如果這一次你不幫我,我老公的公司就會破產,他會變得一無所有的,楊小姐,我求求您,您一定要幫我。”
她死死抱住我雙腿,異樣的動作惹來路人的駐足觀望,這可是在學校附近,要是撞上相熟的同學,我今天也算是出名了。
我彎下腰想要扶她起來,她不管不顧死死抱住我說:“楊小姐,只要您幫我這一次,就算您是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您一定要幫幫我。”
她在我身下哀求着,臉上滿是淚痕,和上次在同業會的平靜正常相比,她現在彷彿像是一個陷入癲狂中的女人。
駐足觀望的人越來越多了,爲了避免事情鬧大,我只能暫時答應她說:“你先起來,我可以考慮爲你將材料書拿給喬荊南,但是我不會出言讓他考慮,畢竟這樣的事情我還這沒資格。”
那女人像是看到希望一般,跪在我身下的動作一頓,擡手擦了擦眼淚,喜極而泣道:“沒關係,沒關係,只要您願意幫我,幫不幫我出言都可以,只要將這份材料書交給喬總,他一定會考慮用我們源靂的。”
女人滿是希望的說,我覺得她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喬荊南是什麼人,他從來不是一個愛樂於助人的人,對於他來說,商人之間的交易雙方都需要有利益所得,如果他沒有利益所得,他管你家是破產還是死人,對於他來說都沒有半點影響。
但爲了穩住這陷入瘋狂的女人,我只能暫時答應她,畢竟這份材料書我遞了,喬荊南不採納,這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對喬荊南來說,這樣的事情更加是一念之間,也能夠將這陰魂不散的女人打發走。
她從我身下站了起來,將那份文件塞到我手中,我只能接住,她模樣雖然有些狼狽,但臉上揚起了一絲希望,她緊緊握住我的手說:“楊小姐,如果這一次成功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只負責幫你交給喬荊南,成不成就看你了。”
她笑着說:“不會的,一定會成功的,喬總一定會採納的。”
她這樣樂觀狀態我也不想殘忍的去撕碎,只能答應她一定交到,過了好久纔將她打發走,看到她離開的身影我才覺得自己長長鬆了一口氣。
我在對面的小餐館內等了梅婷和賀躍許久,她們兩個人到來後,菜已經上桌了,賀躍一來,便倒了一大杯茶水,狠狠的喝了一口後,滿足的舒了一口氣。
然後兩個人開始嚴刑逼供問我烷州大學有沒有帥哥啊,寢室條件和學校條件怎麼樣啊。
我根本沒去過烷州大學,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們說那邊的情況,只能半真半假的說了一些。
梅婷和賀躍還是像往常一樣八卦,特別是賀躍,說起前一段時間卓然琦出了一樁醜聞,一隻腳穿鞋一隻腳沒穿鞋的那件事情在校園裡面瘋傳,有人
拍到後上傳到學校校園網,在論壇上幾乎都傳開了。
很多男同學在網上,對着卓然琦狼狽的背影,和一瘸一拐走路時的的滑稽,都留言表示女神風采不再,女神也有逗比的時候,女神變成瘸子也是這樣美麗動人。
上面的調侃一下就氾濫了,成爲論壇上最熱門的話題。
賀躍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一直都處在莫名的興奮中,反觀梅婷面對這樣的事情沉默了許多。
賀躍說的時候大概也注意到梅婷的神色,停止這個話題後又道:“不過這個賤人無論出多大的醜,還是有渣男要,王勇和卓然琦在一起了,和梅婷分手後的幾個星期,兩個人在學校每天是高調出行,在別人面前還不害臊喊着老公老婆,也不知道兩姦夫淫婦能夠逍遙快活多久,要我說啊,不出兩個月,卓然琦準把王勇給踹了,到時候我們就等着看吧。”
我們幾個人談論了一些八卦,我忽然想起很久沒見到張玥了,問她們知不知道她最近的境況。
賀躍說張玥最近在向學校申請調系,不讀財務管理了,要跟着他男朋友去讀新聞系,又加上她也從寢室搬了出去,和男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根本沒時間來找我們。
賀躍說完,視線忽然定在我臉上,仔細打量我許久,像是要從我臉上看出什麼花樣來,我一臉狐疑的看向她,賀躍說:“卿卿,我怎麼覺得這段時間你去烷州一趟後,整個人像是放着光彩一樣?皮膚也好到沒話說,而且還胖了,你是不是去做美容啦?”
梅婷也在一旁應話道:“還真是,水靈靈的,像是換了一個人回來似的。”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意問了一句:“是嗎?”爲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手中拿着筷子夾了夾幾個青椒炒魚仔,剛放到嘴邊的時候,我將手中的筷子快速放下,伸出手捂着嘴巴。
賀躍一下跳了起來,立馬走到我身邊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將她推開衝到門外在那狠狠吐了好久,覺得自己吐到眼淚無緣無故流出來後,才擦了擦嘴角推門走了進來。
賀躍立馬遞了一張紙巾給我,梅婷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我坐下後,賀躍問我怎麼回事。
我騙她說最近感冒了,賀躍急忙拖着我要去藥店買感冒藥。梅婷一下將莽莽撞撞的賀躍按住,對她說:“對了,賀躍,剛纔你家順子打電話來說,十二點半讓你去一趟圖書館,他有事情找你。”
賀躍啊呀一聲問:“那現在幾點啦?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呀。”
梅婷說:“我也是才記起,現在十一點五十了,你還有十分鐘。”
賀躍立馬拿起自己的包,急急忙忙的說:“梅婷,你真是個馬後炮,你看把我嗆的,你等會兒帶卿卿去藥店買藥吧,我要先走一步了,晚了,順子肯定又要着急了。”
賀躍飯都沒吃,便推開小餐館的大門快速跑了出去,我們兩個人一直望着她走了好遠後
,梅婷纔看向我,她第一句話問的便是:“你是不是懷孕了?”
梅婷一說,我握住筷子的手一緊,立馬笑着說:“怎麼可能,你看我像是懷孕的人嗎?再說我找誰懷去啊。”
梅婷說:“卿卿,你別騙我了,我也是懷過孩子的人,我很清楚你現在的狀況。”她指着我碗內夾的一些菜說:“你自己看看你碗內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全部都是酸的,辣的,你以前雖然也愛吃辣,可從來不吃酸,可今天很明顯,你碗內有辣椒的菜沒動多少,反而是酸豆角卻全都吃完了,你根本不用騙我。”
梅婷字字句句說得有理有據,我根本無從去反駁,最終只能點點頭,半響才說了一句:“兩個月了。”
梅婷嚇了一跳,大概沒想到我竟然這樣容易就承認了,追問道:“這孩子是誰的?”
我皺着眉頭說:“梅婷別問我孩子是誰的好嗎?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還在讀書,如果生下這孩子,你說我該怎麼辦。”
梅婷關鍵時候總是最理智的,她問:“你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梅婷乾脆利落的說:“流掉吧,趁現在還是兩個月,時間越久,你受得苦就會越多。”
我死死握住筷頭,面對梅婷沒有任何遲疑與猶豫的建議,心裡竟然像是被誰刀割了一樣,兩個月前我除了和喬金平同過牀以外,根本就沒有和別的男人接觸過,而且和喬荊南更加沒有什麼接觸,除了那次醉酒。
我想到這裡立馬搖搖頭,覺得這個想法有些荒唐。
這個孩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上次喬金平被我踹下牀的那一次,懷上的。
可我們用了一年的時間懷這個孩子,都沒有懷上,沒道理就單單那一次懷上了。
現在我正準備和喬金平離婚,這突如其來的孩子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
梅婷見我不說話,明顯是還在猶豫不決,她再次說:“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就像上次和我一樣,可卿卿,你看看現在的我,如果我當初沒有流掉這個孩子,並且堅決把他生下來,你覺得我的人生還有可能嗎?基本上已經定型了,如果我要是生下孩子後,才知道王勇是這樣一種男人,你覺得我這一輩子還有希望嗎?”
梅婷說到這裡,冷笑道:“我感謝當初王勇讓我打掉孩子,現在的自己纔沒被她給毀了。”
我看着梅婷嘴角那絲冷笑,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打了一個寒顫,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女人如果在錯誤的時間段遇見錯誤的人,做下錯誤的事情,那這一輩子基本上沒救也上不了岸。
梅婷的理智卻莫名讓我心寒,這是一條生命,是自己身體裡分割出來的一部分,長大會搖搖晃晃走路,一邊追着我跑,一邊喊我媽媽,會吵會鬧。
如果不留他,他就是一團散發着溫熱的血,很快就會被冷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