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馬承義開始了真正的記者生活。說是由他帶着,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采訪工作,每天就是幫別的記者整理一下采訪稿,準備資料,通知開會之類的打雜的事兒。而我跟他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訪客登記的活兒是我的,端茶送水的事兒也是我的!
可我是來當記者的,不是來做打雜的啊!
雖然我很想喊出這句話,但還是硬憋了回去。
“把資料給王主編送去吧!”
我鬱悶地點了點頭,接過馬承義手中厚重的新聞稿。
“是不是覺得每天干這些事兒很沒趣。”馬承義笑着說。“你說這也挺奇怪的,你明明是聖瑪麗亞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照理說應該當記者纔對啊!爲什麼會變得跟我一樣呢?是不是…你得罪了王主編?”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爲都像你啊,臭嘴一張!”在報社工作了這麼久,對馬承義的性格也或多或少了解了一點。人是個好人,也熱心快腸的。但就是嘴賤,不饒人!
抱着一大摞新聞稿艱難的在樓梯間移動。馬承義這混蛋,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嗎?我好歹還是個女孩子啊,哪裡搬得動這麼多東西!
“是~是,已按照您的安排將蘇瑾安排只在辦公室裡活動。”王主編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出來,“是~不會安排她去做採訪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我猛地停下腳步,因爲東西太多沒法敲門,我直接走進了裡屋,不想卻聽到了這席話。
往門前挪了挪,企圖聽到更多的交談內容。“您就放心吧,一定照您說的做!”
也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但電話那端的人一定就是剝奪去我記者工作,要我打雜的那位!
我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情,敲開了主編室的大門。
“蘇瑾啊~還習慣嗎?”王雪塵接過我手中的新聞稿,“這個馬承義怎麼要你一個人拿這麼多東西?!回頭一定要好好說說他!”王雪塵咕噥了句,“以後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只要我能做到了,一定幫!”
我沒有說話。從進門開始,我就盯上了放在桌上的黑色話機。要是民國時期的電話有個來電顯示,或是電話公司有號碼查詢就好了!
“蘇瑾~蘇瑾?!”
“是!”我急急忙忙地回了句。
王雪塵似乎對我的遊神太虛早已習慣,只是揮了揮手,“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可以幹自己的事兒去了!”
我點了點頭,剛轉身卻想起了他剛纔所說的話……
“以後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只要我能做到了,一定幫!”
這可是絕佳機會呢!雖然我不能問他剛纔的電話是誰打的,但有件事兒還是可以說的……
“王主編~我還真有件事兒想請您幫忙呢!”我頓了頓,“可以讓我成爲真正的新聞工作者麼?”
從王雪塵的眼神來看,就知道他對自己剛纔說的話萬分懊惱。“蘇瑾啊,我知道讓你打雜很委屈你,但所有的記者都是從基層做起的。先好好幹吧!”
我對王雪塵這種不是回答的回答並不感冒。仲愷來的第一天聽說就被安排了採訪任務,只有我還在做端茶送水的工作!
“瑾兒~”仲愷站在桌邊莞爾,“想不想去採訪?”
“採訪?!我驚訝地看着仲愷,“可我並沒有被安排採訪任務啊?而且……”我看了眼正在整理稿件的馬承義,卻沒想與他的眸子撞了個正着。
“是誰說沒接到任務的就不能去的?你不是見習記者嗎!不去見識一下怎麼當記者!放心吧,今天的事兒我來做就行了!”馬承義笑道,“不過,你們倆的喜酒可不能忘了我!”
我被馬承義的話搞得哭笑不得,“看來我得去藥房買藥了!”
“買藥?!”
我對着馬承義點了點頭,“是啊~專門把你這種人毒啞的藥,你說是買砒霜好呢,還是鶴頂紅?”
馬承義捂着嘴做了個誇張的假死動作,然後“飄然而去”。
“走吧。”仲愷說着遞給我一個公文包,“今天由你來做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