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空中繁星點點,明月高照。
“篤篤,篤篤......”
西廂房裡,已經梳洗完的許氏正在整理被褥。聽到有人敲響房門,許氏放下手中的被褥,看向被敲的作響的房門。
這個時候自家相公還沒有回來,清清也已經回房,那是誰在敲門?瞬間,空氣凝固了幾分,連同桌上的油燈也似乎爲了襯托眼前的氛圍閃爍了幾下。
許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許氏不由提起了心,雙手捏緊胸前衣襟,壯起膽子問道:“是、是誰?誰在外面?”
門外匆忙趕回來的沈見社被問得一蒙,想起自家娘子膽子是那般的膽小,不由勾脣一笑。
“娘子,開門,是我,你家相公!”
門內的許氏聽到是自己相公的聲音,不由長舒一口氣,稍微整理一下衣襟,發現沒有什麼不妥,放下門閘,打開房門。
看到站在門外嘴角含笑的相公,想到自己剛剛的樣子,許氏頓時不由滿臉通紅。
“相、相公,你怎麼這般快就回來了?”
藉着稀疏明亮的月光,沈見社看到娘子雙頰微紅,滿臉含羞樣子,加上晚間喝了點酒,不禁有點心猿意馬,身下涌起一股燥熱。
進房關門,拉着許氏徑直走到炕上坐下,雙眼炯炯有神的她。
“想娘子了,就想着快點回來。”
看到相公眼裡那再熟悉不過的光芒,許氏不由羞澀的低下了頭。
見許氏這樣,沈見社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當下一喜,將許氏放倒,轉身吹滅了桌上的燈,只留室內陣陣旎旖......
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沈清翻了翻白眼,只覺得以後有錢了一定要起個隔音的房子。
太難受了,自家爹孃恩愛,絲毫沒有考慮到做爲單身狗的自己,真的是一萬點爆擊,雖然他們並不知道自家姑娘是個僞小孩。
唉!!!
不再多想,將枕頭底下的棉花拿出來塞在耳裡,翻身將被子蓋過頭頂,沉沉地睡去。
戍陽城,縣令府書房內。
書案上只點了一盞燈,燈後椅子坐了一少年,薄脣微抿,周身散發着冰冷的寒氣,搖曳昏黃的燈光並照清少年的面容,冰冷的寒氣顯得少年更加陰沉。而身後站着的殘疾老者更是安靜不已。
這是縣令宋嶢對二人的初步認識。
冷軒宇看向案前跪着的人久久不語,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案前的人額頭冒出陣陣冷汗。
這才冷聲到:“可處理乾淨了?”
宋嶢擡起衣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恭敬地對少年答到:“主子放心,尾巴我已經讓處理乾淨了,也放出了假消息,相信不久上面那位就會收到消息!”
得到滿意的結果,冷軒宇這才收斂了周身的冷氣:“另外再通知谷裡的人,不用再派人出來,先收好所有的動作,安靜待着。後面再看情況通知他們。”
想到了什麼,冷軒宇補了補。
“你準備好兩個身份信息,以後我跟卓爺爺會常駐此地,就以你遠房侄子跟舅老爺身份所居。”
“是!”
得了命令的宋嶢連忙應到,不敢有絲毫大意,在心裡把主子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得牢牢的。
“我已命人清掃了廂房,主子可要先梳洗休息一番?”
見主子面色有些疲倦,宋嶢想到主子風塵僕僕,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頓時心痛不已,一時之間連尊卑都忘記了,連忙起身倒了杯熱茶遞給主子。
接過茶,冷軒宇並未喝,而是放了下來,捏了捏眉間對着宋嶢道:“也好,其他事等明日再說!”說完起身朝外走去,身後的老者也跟緊着。或許是看到老者不太方便,冷軒宇放慢了向外的腳步。
宋嶢微彎身體走在前面向少年引路。
打開房門,看到房內一切物品都已換新,之前一直提着的心放了放,宋嶢這才滿意點了點頭,側着身後退一步,看向少年:“主子,您看房內可滿意?有何不妥我再讓下人更換!”
“不用了,這樣就可!”
冷軒宇見房內被褥等一切都已經換成新的,點了點頭,還算滿意。
轉頭看向老者,溫聲說道:“卓爺爺,你先去休息吧,我這裡不用暫時你照顧,自有宋大人。”
見主子如此照顧此人,看着腿腳不便的老人,宋嶢趕緊出聲。
“是,是,要不卓老先到隔壁廂房也梳洗休息一番,主子這裡一切有我呢!”
已經許久不敢鬆懈卓老,直到進了縣令府纔敢放下鬆懈,聽到主子讓自己先行休息,加上一直強撐的身體也有些體力不支了,想到還要幫小主子梳洗,可自已卻還是滿身污穢,不得體,只得順從。
“是,那老奴就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