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昨晚凍着了,曲暖有些鼻塞,說話都帶了鼻音,好在並沒有發燒發熱。
“要不今天我們就休息一天。”
“不用啦,我等會吃兩粒感冒藥就好啦,你難得休假,再說也跟唐言和顧先生約好了。”
“曲暖,我有沒有說過,你總是太愛爲別人着想,而忘記自己了?”
曲暖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溫水,還來不及反駁,便聽到陸睿又說。
“自己明明不舒服,又何必要去遷就別人。”
將口中藥丸順着溫水吞下,曲暖笑了笑,抱着陸睿的腰,靠在他的小腹上。
“我只是不想讓大家掃興嘛,而且你還安排了那麼多項目,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我纔不想困在這觀景別墅裡呢,我想跟你出去玩。”
陸睿被她難得撒嬌弄的哭笑不得,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
“好了好了,趕緊換衣服吧。”
曲暖今天穿了一條鵝黃.色薄紗長裙,只用兩根細袋吊着,露出細長的胳膊,外面罩着薄紗,因爲今天的活動是出海,並不需要潛水,這樣的打扮最是休閒。
唐言穿着一條月白色小短裙,腳上是一雙人字拖,頭髮高高盤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四人在酒店享受了一頓法式午餐,曲暖不太喜歡法式食物的味道,吃的並不多。
抿了口紅酒有些想笑,看來凡人就是凡人,天堂只能短暫光顧,反間纔是你的生活所在。
就像有人說的“一個人並不會因爲同一件事情和高、cao兩次,再美再好的事物,時間久了也就沒感覺了。”
因爲這次是四個人一起。
他們租了兩架直升飛機,曲暖和陸睿上了一架,顧笙和唐言自然是另外一架飛機。
戴上耳麥還能聽到轟隆隆的螺旋槳聲音。
“哇…好美…”
即使想象過,但親眼再看到,曲暖還是被眼前美麗的景象震的移不開眼睛。
所有美麗的語言都不足以形容她所看到的景色了。
陸睿攬着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沒聽清楚,只是他眼眸中的溫柔讓她忍不住一再沉.淪,主動環上他的脖頸,獻上嬌豔紅.脣,陸睿對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很是滿意。
薄脣將兩片紅.脣含入口中細細品嚐,捕捉着她的甜蜜,恨不得將人揉入身體,不管到哪都能帶着。
良久,直升機才緩緩下降在草坪上,顧笙和唐言已經等在那裡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待兩人走進,唐言笑眯眯的說道,甚至還將臉湊到曲暖面前。
一時間倒是讓曲暖的臉更紅了幾分。
惹的她哈哈大笑,而陸睿也跟着彎了彎嘴角。
“小孩太能鬧,抱歉,讓你們笑話了。”
“哪裡,顧太太很性情,如果暖暖也能像顧太太這麼…唔…活潑,我想我會很高興。”
兩個男人之間永遠有打不完的官腔。
很顯然,顧笙將陸睿的話當成了對自己老婆的讚美,也跟着彎了彎嘴角。
因爲是四個人,這次租了條大一點的遊艇,船艙內有新鮮的食物和救生衣。
唐言拉着曲暖坐在甲板上,有模有樣的拿着魚竿。
而陸睿和顧笙則一人端着一杯紅酒,默契的並沒有談論關於工作上的任何事情。
晚餐是在船上解決的,生魚片和牛排,曲暖和唐言的手藝都不怎麼樣,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但好在能吃,並且吃了不會拉肚子。
晚上的海景與白天不同,蔚藍的大海像是披上了一層墨色的皮,繁星點點,這是在光害嚴重的城市看不到的美.妙景色。
唐言在船艙裡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船艙裡只有她和顧笙。
下意識的起身想去甲板上找人,只是在船艙口,便頓住了腳步,甲板的盡頭有兩個人在接吻,正是偷跑了的陸睿和曲暖。
曲暖腰靠在欄杆上,一手向後撐着欄杆,一手搭在陸睿的肩上,而陸睿一手攬着曲暖的腰間,一手則緊緊扣在她的後腦勺上。
遠處,海水蔚藍,海風吹動着兩人的衣服和頭髮,偶有海鷗飛過,繁星點點,而接吻的兩位,一位俊美如玉,一位溫柔如水,就像是一副不需要加以修飾的畫。
似乎比泰坦尼克號裡最經典的一幕還要動人心絃,無論誰看見這幅畫面,說他們是不相愛的兩個人,恐怕都沒人相信。
唐言看的有些愣了,只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太浪漫了,下意識的舉起脖子上掛着的相機。
“咔嚓…”一聲,拍攝了下來。
“偷看別人是不對的。”
身後手臂環上她的腰肢,將人攬入懷中,邪魅的聲音在唐言的耳邊響起,拖着人便回了船艙。
讓小孩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恩…得懲罰。
馬爾代夫再美,也不屬於他們。
有人說,海水正以每年二釐米的速度慢慢侵吞着馬爾代夫小島,也許多少年後,這裡的海水會漫過閒散的小島,漫過沙灘和礁石,漫過這小島上的一切植物和建築最後剩下的大概也只有這一片蔚藍和藍天了吧。
這個美的讓人窒息的地方,這個被上帝遺忘而又帶給人們各種享受的地方,終究是要被上帝收回去的,唯留下的,是那些美好的記憶和關於這座美麗小島曾有過的傳說。
而他們,只是這裡的過客,爲了逃避擁擠的人羣,爲了享受美好的度假而來此的遊客,他們,終將回歸現實。
幾天之後,四人再次坐上水上飛機飛離小島。
曲暖和唐言趴在窗戶上,看着遠離的小島影子,滿眼都是不捨。
“暖暖,你要是喜歡,等下次再休假就可以來。”
曲暖眨了眨眼睛,想要分辨出陸睿話中有幾分可信度。
最後只是抿脣一笑,沒有迴應。
陸睿和曲暖回滬市,而顧笙和唐言飛港都。
他們的目的地不一樣,在機場裡分手,唐言還戀戀不捨的拉着曲暖的手。
“上次明明說過要打電話給我的,這次可不能再忘了,我真的很喜歡你的畫和你畫裡所想要表達的意境。”
曲暖有些無奈,略微點了點頭。
“好,這次我保證不會忘記。”
“算了,反正我有了你號碼,這次你要是忘了,我也好聯繫你。”
曲暖無奈的送依依不捨的唐言過了安檢,她旁邊的顧笙也是一臉無奈,但也因此可以看出他對唐言的.寵.溺。
“你的羨慕是變相暗示我對你不好?”
“沒有,你想多了,我們也快安檢了,快走吧,快走吧…”
回到滬市,曲暖看了看四周擁擠的人羣,忽然有些想念那個世外桃源。
而他們只是凡人,總歸是要回歸塵土的。
從炎熱的馬爾代夫回到已經開始轉涼的滬市,曲暖的身體一下子就吃不消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個下午,陸睿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睡。
“很累?”
曲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模糊的聲音,略微搖了搖頭,想要開口卻發現喉嚨裡嘶啞疼痛的厲害。
冰涼的手如冰塊一般覆在她的額頭上,讓她忍不住貪戀他指尖的冰涼。
“你發燒了。”
“我…沒感覺到…”
“林嬸說你已經睡了一下午了,午飯都沒吃什麼。”
放開她滾燙的腦袋,翻找出體溫計讓她夾着。
曲暖迷糊的想着,以前陸睿不在的時候,她感冒是怎麼過來的?
怎麼現在就這麼矯情了,有點不舒服就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邊。
這樣,會讓她更加沉.淪的。
陸睿端了溫水和藥丸回頭就看到兩滴熱淚順着她的眼角滑落在枕頭上。
當即就有些慌了,連忙放下手中水杯和藥丸,將人扶了起來。
“怎麼了?很不舒服?”
曲暖搖了搖頭,只覺腦袋重且渾身無力。
“醫生馬上就好了,先吃點退燒藥,實在不行就去醫院打一針。”
曲暖連忙搖頭,搖的更厲害了。
“不,別…我不想…不想去醫院。”
陸睿摸了摸他燒的很紅的臉,忍不住在她脣邊蹭了蹭。
曲暖連忙撇過了腦袋,像是避之唯恐不及一般,讓陸睿有點惱怒。
“咳…你離我遠一點,別把感冒傳染給你。”
聽完曲暖的話,心頭那一點點不滿瞬間就消失了,嘴角微微揚起,反而將人攬的更近了些。
“怕什麼,我抵抗力好,再說了,又不是流感,哪裡那麼容易感染,就算…就算真的不小心染上了,我就陪你一起吃藥,一起打針。”
這樣脆弱而有惹人憐憫的曲暖,讓陸大灰狼恨不得將人揉入骨子裡狠狠疼愛,卻又怕不小心將她揉碎。
兩人正膩歪着,林嬸已經帶着醫生上來了。
“叩叩叩…”
林嬸在門口禮貌的敲門。
“先生,太太,沈醫生來了。”
沈醫生本來是老爺子的專屬醫生,後來直接發展爲陸家的家庭醫生。
此刻正拎着醫藥箱,恭敬的站在門口。
將曲暖放下,掩好了被角,才低聲說道。
“進來吧。”
正好之前夾着的溫度計派上了用場。
抽出一看“39度5,看來吃藥和打針都不太行了,掛水吧。”
沈醫生笑眯眯的下結論,曲暖卻感覺到了他鏡片後閃過的寒光。
天吶…非要將那冰冷的針頭插、入她細嫩的血管之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