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往C市的飛機上,我盯着窗外的藍天白雲,默默的唸叨:江銘晟若是哪天你出門被雷劈了,那也只能怨你自己作孽太多,跟老天爺長沒長眼一點關係也沒有……
天黑之前飛機降落,長時間的汽車飛機來回折騰,再加上滴米未進,我已經疲憊不堪,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邁向敞開着門的別墅。
“回來了?沒事吧?”陳媽一看見我,立馬衝上來拉着我的手詢問。
“沒事。”掙脫她的手,我徑直向樓梯的方向走去,今晚我務必要跟江銘晟說清楚林默的事,就算是他出的錢,他出的力又怎樣?我五年的青春還不足以抵債嗎?
臥室的門半掩着,映入我眼簾的仍然是江銘晟的背影,他又一次看到我狼狽歸來。
我衝過去站在他身後,隱忍的質問:“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他回頭,犀利的眼神迅速掃向我,脣邊明顯有着譏諷:“是我折磨你?還是你自己折磨自己?”
我不懂他的話,但我知道我真的越來越無法剋制自己的憤怒,“你沒折磨我?這三年來我不能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不能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不能忤逆你,不能反抗你,不能說不字,這些都不算是折磨嗎?你認爲這都不算折磨嗎?是這麼認爲的嗎?你就是這麼認爲的吧?!”
我一遍遍的質問他,眼裡一片氳氤。
“是的,我是這麼認爲的,說控制也好,說擺佈也罷,說什麼都可以,就不能說是折磨,真正能折磨到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無視我眼裡的憤怒,嘲諷的譏笑:“浮生若夢,還不如善待自己。”
我恨死了他,真的恨死了,怎麼可以毀了我的一切,還能道貌岸然的說出‘浮生若夢,善待自己’這樣假惺惺的話?
冷笑一聲,我抓住他的雙臂用力搖晃:“善待自己有什麼不可以?你把我的男人還給我,把我的愛情還給我,把我的青春還給我,把我失去的統統還給我,可以嗎?你可以嗎?你若可以我就可以!”
眼淚急劇而下,我多麼希望他能明白,失去了這些,我等於什麼都沒有了。
“哼,就算我現在還給你,恐怕也不再是你想要的!”江銘晟看着我近乎瘋狂的舉動,眼裡已經慢慢升騰起一團火焰。
“天底下男人死光了嗎?不過是一個林默而已。”他說的無所謂,他說的很輕巧,最卑微的字眼也不過如此。
“在你眼裡什麼都只是而已,你這樣的人不懂愛也不會有人愛你。”鼻子一酸,努力剋制又想奪眶而出的眼淚,堅定的強調:“我的林默,你永遠也比不上。”
哼——
他發出接近毛骨悚然的冷笑:“你的?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笑?你的夢真該醒醒了。”
我不想再理睬他,這三年來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諷刺的話,我雖不能完全免疫,卻差不多已經麻木了。
“沒有什麼會在原地等待,又何必要讓自己活在一個謊言編織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