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少爺,不要再罵我啦,我可不是故意的。剛纔我聽完人家說完之後,心裡就想,如果司馬小姐真的有了,那諸葛少爺不就要……要娶她了嗎?那樣小姐該怎麼辦?還有我也……所以我才一時慌了,去告訴小姐……”水靈委屈道。
諸葛龍飛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神情猶豫,打不定主意。如果韓雲柳去找司馬夢緣,無疑等於將所有的事揭穿,那時麻煩就大了。
“龍飛啊,我看你還是馬上趕去城主府一趟,或許還來得及……”茶翁畢竟是過人來,急忙說道。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諸葛龍飛無奈地看了水靈一眼,並沒有太多的責怪,朝茶翁拱了拱手,立刻起身而去。
“諸葛少爺,等等我,我也去……”水靈急忙跟了上去。
“哎,人不風流往少年啊!”茶翁撫須一嘆,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
城主府。
此刻,司馬夢緣正半倚在牀上,側着身子,身上蓋着毛絨的皮衣,雙目假寐,神態嬌柔,只是臉色慘白,顯得柔弱無力,露出幾分楚楚可憐之態。
“小姐,小姐……”丫鬟突然跑了進來。
“什麼事啊?這麼慌……”司馬夢緣慵懶地睜開雙眼。
“香軒茶行的韓老闆說要見你,我跟她說你在休息,可是她非要見你。”丫鬟小心翼翼道。
“韓雲柳?她怎麼突然跑來了?”司馬夢緣露出一絲不解之色。
“算了,請她進來吧。”司馬夢緣猶豫了一會,揮揮手道。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驀地,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韓雲柳娉婷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司馬夢緣秀眉一蹙,緩緩起身,披上衣裳,對丫鬟道:“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丫鬟應聲退下,而韓雲柳也不客氣地走了進來,雙眼猶如霜寒般冰冷地怒瞪着司馬夢緣。
“我說韓大老闆今天怎麼有空來看小女子啊?不巧,我最近染了風寒,如果怠慢之處,還請韓老闆見諒。”司馬夢緣微微一笑,目光露出疑惑地看着韓雲柳,心知她來者不善,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哼,好一個染了風寒,我還真沒聽說過,染了風寒的人,還成天喜歡吃着酸梅的,就不怕把一口好牙都酸掉了。”韓雲柳冷嘲熱諷道。
“想不到韓老闆連我這幾天喜歡吃酸梅都知道,看來你還真是有心啊,如此忙裡抽閒關心我的飲居,還真是讓我感動啊!”司馬夢緣嘴上如此說,但眉頭卻是一蹙,心想這韓雲柳怎麼知道自己最近在吃酸梅呢?
“俗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司馬小姐既然做了那種不要臉的事,難道還怕別人知道嗎?”韓雲柳雙眼透着怒意道。
“韓老闆,我看你今天不是特意來看望我的吧,有話就直說,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司馬夢緣一聽,登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好吧,那我就乾脆點,司馬小姐是不是已經於我那未來夫君了?”韓雲柳語出驚人,還特別加重了“未來夫君”幾個字。
司馬夢緣聽完,神色一驚,有些呆愣地看着韓雲柳,登時有些說不出話來,暗道,韓雲柳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難道是龍飛告訴她的?
想到此處,司馬夢緣輕咬脣齒,深吸了一口氣,笑應道:“韓老闆真是愛開玩笑,我怎麼可能和他有什麼呢?別說我還是一個未出嫁的大家閨秀,而且你覺得他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嗎?”說完之後,她便感到心裡莫名的一陣痛楚。
“哦,是這樣嗎?可是龍飛親口承認,你和他已經有了苟且之事,還希望我原諒他,難道是他在胡言亂語不成?”韓雲柳神色一黯,口中的話再一次令司馬夢緣猶如跌入了深淵。
“什麼?他親口告訴你的,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說的……”司馬夢緣難以置信的搖着頭。
韓雲柳一聽司馬夢緣的話中之意,頓時激動起來,身子顫抖,神色猙獰,指着司馬夢緣道:“果然,果然你們兩個揹着我幹了如此見不得人的事……司馬夢緣你這個狐狸精……”
司馬夢緣一愣,這才明白韓雲柳是在試探她,心裡頓時有些懊悔,但也激起了她強硬的性子。
“哼,就算我和他有過什麼又怎麼樣?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未婚夫,可是他對我說,那只是一個幌子,他愛的另有其人,而不是你,你只不過是僱他的一個老闆而已。”司馬夢緣不甘心地反擊道。
“什麼?他跟你說過這些?胡說,他不可能這麼說的,一定不可能。”韓雲柳搖着頭,不相信道。
“韓雲柳,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如果不是他,你們香軒哪裡會有今天的地步;如果不是他,我們夢緣怎麼會低三下四地跟你們合作;如果不是他,你們香軒可能在雲原城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要不是他全心全力的幫你,你會有今天嗎?”司馬夢緣繼續說道。
“他幫我是應該我,我救過他的命,那是他欠我的,他答應我要努力地幫我的,我不准他背叛我,更不准他跟你有任何的關係……”韓雲柳有些發狂道。
“呵呵,他是人,不是你的工具,他是有血有肉的男人,能在牀上讓女人瘋狂的男人……不過可惜你是沒有機會享受到這些了。”司馬夢緣冷笑道,但她的心已經猶如撕碎一般。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韓雲柳激怒道,一把巴掌朝司馬夢緣甩了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司馬夢緣愕然地看着韓雲柳,想不到她居然會出手打自己。
“狐狸精,別以爲你懷了龍飛的骨肉就可以仗勢欺人,我不會讓你得到他的。”韓雲柳惡狠狠道。
“什麼骨肉?我什麼時候有了他的骨肉?”司馬夢緣瞪着雙眸,神色不解。
“別狡辯了,你大冬天的吃酸梅,不是害喜的徵兆,那是什麼?你這個狐狸精,我要毀了你,不能再讓你勾起他……”韓雲柳罵着,伸手推了司馬夢緣一把。
司馬夢緣一個粹不及防摔倒在地上,神態呆愣,韓雲柳的話讓她頓時有些六神無主,她原本以爲自己是染了風寒,沒有胃口吃東西,所以才喜歡吃酸梅的。此刻倍韓雲柳一說,她也是有些慌了,若是真的懷了諸葛龍飛骨肉,那她該怎麼辦?怎麼能再隱瞞下去?又該如何向爹爹交代?
“我要毀了他,毀了他……”就在司馬夢緣失神之時,韓雲柳看着倒地的她,神情突然一沉,露出猙獰之色,猶如被惡魔附身般,眼看就要朝司馬夢緣的肚子踩去。
司馬夢緣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心裡頓時閃過一絲念頭,要保護可能已經懷上的小生命,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身子一撐,竟然往後爬了幾步,躲過了韓雲柳的一腳。
韓雲柳似乎有些失了神智,不依不饒地又踩了過去,眼看司馬夢緣已經退無可退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間衝了出來,拉開了韓雲柳,來到司馬夢緣身邊將她護在懷裡。
“夢緣,你沒事吧。”諸葛龍飛緊張地看着司馬夢緣道。
“沒事……”司馬夢緣搖搖頭,她沒有想到關鍵時候,竟然還是諸葛龍飛出現了,心裡莫名的一陣安逸。
“韓雲柳,你夠了沒有?”諸葛龍飛見司馬夢緣一身狼狽,頓時怒氣上揚,回頭瞪着韓雲柳,吼道。
韓雲柳被拉開之後,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又被諸葛龍飛這麼一吼,這才緩過神來,看着眼前的諸葛龍飛以及他懷裡的司馬夢緣,登時神情激動,淚光閃爍,雙脣緊咬,身子顫抖地,眼看就要軟倒。
“小姐,小姐……”隨後而來的水靈,急忙扶住韓雲柳,擔心地叫道。
“爲什麼?爲什麼要背叛我?”韓雲柳質問着諸葛龍飛。
諸葛龍飛神情痛楚,沒想到事情居然鬧到這一步。
“雲柳,有事我們回家再說好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諸葛龍飛將司馬夢緣扶到牀上,確定她沒事之後,纔回過頭看着韓雲柳道。
“不,我現在就要你說清楚,你到底選我,還是選她?”韓雲柳不依不饒道。
諸葛龍飛看看司馬夢緣,又看看韓雲柳,嘆了口氣,神情隱忍道:“如果你再這麼不可理喻的話,我只能選擇離開你。”
此話一出,司馬夢緣、韓雲柳以及水靈都同時一愣,誰都史料未及。
“諸葛龍飛,你要離開我,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韓雲柳頗爲激動的說道。
“諸葛少爺,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吧。”水靈感嘆了一聲,也不由勸道,她也不想諸葛少爺就這樣的離開。
司馬夢緣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諸葛龍飛,心裡突然多了一份渴盼。
“事情都是因爲我而起的,除非我消失,否則這一切只會繼續荒唐下去,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離開了。”諸葛龍飛無奈道,韓雲柳此刻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事情已經超乎他想象的嚴重。
“諸葛龍飛,有本事,你就走……”韓雲柳喪失理智的喊道。
諸葛龍飛看了韓雲柳一眼,回頭對司馬夢緣說道:“好好的照顧自己,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龍飛……”司馬夢緣沒想到諸葛龍飛真的說走就走,在身後急促地喊道,但無力地身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諸葛龍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