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難以參透天意,三皇子想殺諸葛龍飛,諸葛龍飛幾乎走投無路,姬語嫣爲保全諸葛龍飛而委屈自己,甚至憐香仙子在乾隆國的處境也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內部矛盾無比激烈的時候,也許只有發生一個重大的外部矛盾,才能解決整件事情。
事情的發展似乎越來越不受控制了,冬日的京城裡一片寧靜,卻暗伏着無數的驚濤駭浪。
三皇子那日帶兵去憐香仙子的府上抓拿諸葛龍飛,不論從態度和形式上,都告訴諸葛龍飛乾隆帝對他已經起了很大的疑心。諸葛龍飛現在被軟禁在雄飛將軍的府上,連下人都換了一大批,不是諸葛龍飛所熟識的,步步跟緊諸葛龍飛,名曰照顧,實則監視。
諸葛龍飛雖然聰明,但他還是沒有想到乾隆帝對他的態度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折,從當初答應把姬語嫣許配給他,這樣他就可以直接打擊到三皇子。事情的原因正是由此而起,乾隆帝正是怕諸葛龍飛團伙的勢力太過於強大了,帝王的御下之術,諸葛龍飛還沒辦法自己開竅而想到。
現在諸葛龍飛只能被動的在雄飛將軍的府上被監視着,不過他自認爲自己還是沒有生命的危險,如果前方戰事吃緊,乾隆帝還是一樣會重用他的。他現在最爲頭疼的還是姬語嫣,他考慮的還是憐香仙子口中的叛變一事,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能這麼做,畢竟仙兒與玉兒的事業都在乾隆國內。
可是這時,在憐香仙子的府上,卻又有一道消息傳來。單將軍邁着匆忙的步伐,再次來到了憐香仙子的房前,叩響了房門。
最近的形勢如此的緊張,憐香仙子要求單將軍密切注視觀察京城的動態,單將軍也自然不敢怠慢,不過這時,他帶來的消息卻不是關於京城內的,而是從康熙國傳來的消息。
單將軍進了憐香仙子的屋內,甚至連行禮都忘了,直接將一封信給憐香仙子,道:“仙子,大事不好了,我們得趕快潛回康熙國了。”
見單將軍如此緊張,憐香仙子自然也不敢怠慢,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接過信,憐香仙子不由得渾身一顫,臉上的神情帶着驚喜,卻又有一絲的慌亂和恐懼。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憐香仙子絲毫沒有做好心裡準備。
當機立斷,憐香仙子馬上命令道:“保持平常的樣子,暗中收拾東西,我們今晚潛伏出城。”
“是!”單將軍抱拳答道,他早已料到憐香仙子會下這樣的命令,有點步伐匆匆的又出了房門。
單將軍走後,憐香仙子又拿起了那封信,看了一遍,臉上的笑意更甚,自言自語道:“真是天助我康熙國。”而後又陷入沉思,彷彿還在盤算着什麼。
很快的,日落西山。
入夜,月朗星稀,潔白的月光照射下,天空下起了小雪,世界一片純白潔淨。
兩騎人馬,在寬敞的乾隆國京城的大街道上飛奔,很快的,他們到了西城門。那兩騎人馬不是別人,正是憐香仙子和單將軍。快到城門的時候,憐香仙子突然拿出一件很普通的粗布衣服,將自己包裹了起來,還批了一襲略顯破舊的披風。單將軍也不做將軍打扮,只穿着普通將士的衣服,彷彿隨從。
西城門的士兵攔住了那二人,一個領頭的問道:“什麼人?幹什麼的?大晚上出城!”
單將軍拍馬向前,道:“我是康熙國使者憐香仙子府上的下人,奉命出城辦點兒事情。”
那領頭的一臉狐疑的看着兩個人,又問道:“辦事情?什麼事情不能白天辦,非得現在出城門?”
單將軍見狀,道:“這是我們府上的令牌,根據兩國的約定,我們是有人身自由的,不必受乾隆國法令的約束。”說着,扔了一塊令牌給那領頭的,這是一塊使節令牌,是乾隆國發放給那些外國來的使臣,隨着令牌,單將軍還扔了一錠金元寶過去。
那領頭的反應倒快,咻咻的接住了令牌和金元寶,琢磨了一下,便朝身後喊道,快開城門。
憐香仙子的臉上浮現出一道笑容,兩騎人馬絕塵而去。
就在憐香仙子和單將軍策馬離開京城不久,又有一騎人馬從西面飛奔而來,他的背後還插着一面小旗,上面寫着一個“信”字,是乾隆國專門傳信的士兵。
“開門!開門!”那信使來到城門下,扯着嗓子大喊,彷彿一刻鐘都不能等。
剛纔那領頭的還沒打一會兒盹,又被人吵醒了,心裡十分不爽,罵罵咧咧的來到城門上,見是自己國家的信使,也沒什麼話說,就下令開城門。
那信使幾乎是鑽着城門縫就衝進了城,翻身下馬,解開栓在城門邊的一匹馬,又立刻飛身上馬。旁邊的士兵不明所以,有一個上前的阻攔,那信使極其不耐煩,大吼一聲:“他媽的,滾一邊去!”飛腳一踹,把那士兵踹出了一丈遠,然後拍着馬屁股又飛奔而去。
只見剛纔被換掉的那匹馬,突然站也站不穩似的,踉蹌了幾步,居然撲通一聲倒地在地上,抽搐幾下,就不再動了,死了。
森嚴的皇宮之中,這時候乾隆帝已經睡下了,不過還是有一個小太監領着那個信使,一路小跑的來到乾隆帝的寢宮,向門口的公公通報道:“奴才有要事要啓奏皇上。”
那公公不理會,道:“皇上已經就寢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信使道:“是前方傳回來的戰事。”
這下那公公沒話說了,因爲乾隆帝規定過,若是關於前方戰事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報知給他,不論他是不是已經就寢。
那公公怯生生的來到乾隆帝龍牀的帷帳外,朝裡面喊着話,聲音不敢太大,也不敢太小,總算是把乾隆帝給喊醒了。
“何事!”乾隆帝顯然不太高興,沒有人被吵醒了還會心情越愉快的。
那公公細聲道:“邊境有消息傳回,奴才斗膽喚醒皇上,該死,該死。”
乾隆帝聽罷此言,自知事情輕重,道:“傳。”
那個信使被傳喚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乾隆帝面前,竟然哭了起來,泣不成聲。
乾隆帝見狀,顯得有些驚愕,怕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該不會是……
“發生了什麼事?”乾隆帝問道。
那信使還是哭泣,話都說不上來。
旁邊的太監急了,道:“皇上問你話呢,好歹也回完了再哭。”
那信使強忍着悲痛,極其苦難的擠出了幾個字:“雄飛大將軍遭人偷襲,生命垂危。”
遭人偷襲!生命垂危!
這,這怎麼可能,不敗的雄飛大將軍怎麼可能會如此。乾隆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邊的太監也不相信,還責問道:“你,你不要胡說,謊報軍情可是死罪。雄飛將軍的一身武學已經入境,怎麼可能……”
那信使同樣是無比仰慕雄飛大將軍,可是事情是他親眼所見,無法用言語形容。
那日,雄飛將軍帶着副將出外巡邏,徹夜不歸,乾隆軍中的將軍們都急翻了天,派了無數支的小部隊出去尋找。終於有一支部隊在雪地中發現了幾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雄飛大將軍和隨從人馬。
乾隆軍大驚失色,連忙把一干人等的屍體都擡回了軍中,那時,誰都已經沒有了心跳。
乾隆軍軍中的將軍見雄飛大將軍滿身是血的被擡回來,各個嚇得不知所措,個別處事冷靜的將軍急忙叫來軍醫,給雄飛大將軍醫治。
說是醫治,身經百戰的將軍們都已經知道,這只是自欺欺人。大將遭到敵人伏擊,豈有活命的可能。
不過軍醫給雄飛大將軍把脈的時候,卻發現雄飛大將軍雖然已經沒有了鼻息,卻還有一點點微弱的脈象。
軍醫急忙給雄飛大將軍餵了幾口千年人蔘湯,雄飛大將軍竟然慢慢的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將軍們大喜過望,不過等待他們的依舊不是好消息。
醒來的雄飛大將軍顯得無比的虛弱。每說一個字都彷彿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他緩慢且吃力的說道:“我沒時間了,叫來信使,替我執筆,我要給皇上寫一封信。”
被傳喚來的信使正是一路飛奔會京城給乾隆帝送信的信使,他無比崇拜雄飛大將軍,見到病榻上的雄飛大將軍那般模樣,強忍着悲痛,記錄下雄飛大將軍口述的,要傳達給乾隆帝的消息,一路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飛奔回京城,中間已經跑死了好幾匹馬。
見到乾隆帝,自己的君上,信使終於忍不住決定決堤的淚水,把信交給了乾隆帝。
冬風寒徹骨,今夜尤甚。
犀利的北風彷彿灌進了乾隆帝富麗堂皇的寢宮,一切都顯得多了幾分肅穆。
乾隆帝打開信使帶來的那封信,帶着幾許的不安和忐忑,把它看完了。看完了,完了。
沒有人敢大聲的喘息,時間彷彿停止在那一刻,太監和信使眼巴巴的望着乾隆帝,望着他凝重的神色中帶着震驚和悲傷。
乾隆帝的眼眶中微微有些溼潤,帶上了淚花,精密的宮殿內,是他輕微的抽泣聲。
皇帝落淚。
雄飛大將軍糟人偷襲,用龜吸之法,屏蔽住了呼吸,暫時騙過了那些殺手,卻因爲受傷太重,無力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