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自己的臉皮,但卻因爲得意忘形而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這疼得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餘謙見了又笑了一聲,這會兒真的是破涕爲笑了,還帶着淚水的眼睛彎彎的,好像這夜晚的月牙兒,明亮又皎淨。
“真乖,走吧,要是再不走今晚就得睡大街了。”我故作的輕鬆,掩飾着因牽動傷口的痛楚,趿拉着腿。
餘謙快步跟上我的步伐,估計是看出了我行走時的變扭,她側頭問我,“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沒事兒。”我長鬚了一口氣,臉上揚着自信的笑,說道這裡,我忽的想起了一件事,便問餘謙,“對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之前你打電話是打給那個男生的吧。”
“你怎麼知道?”
餘謙明顯有些驚訝,張圓了嘴探究着打量我,估計是在懷疑我是不是偷聽到了她的談話。
我有些好笑了,就小謙這傻白甜,還能藏得住心事?
不過,先前她還真是僞裝的可以,竟然能將我矇騙過去,好吧,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我自己誤導了自己。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學校公認的才子誒,才子的名號能是這麼輕易得到的嗎?要是沒有才華和頭腦我哪能混得到那麼多女FANS。”
我自戀的說着,氣氛又開始輕鬆,餘謙有些不以爲然,哼哼唧唧了一聲表示着她的不相信。
“你就吹吧,你肯定是偷聽到的,或者是他們告訴你的。”
說着,餘謙吐了吐舌頭,我見了有些較真了,板着手指辯駁着:“你還真別不信,我不僅猜到了這個,我還知道你之外那麼慌張是因爲你看見了餐館裡的那兩個男生,對吧?”
我有些得意,挑着眉眼說道,可是我不說這裡還好,一說這裡,餘謙剛揚起的笑臉就消失了,不知道小謙這丫頭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在聽見我的話後,她眼裡的神采就開始暗淡無光了。
我暗自後悔自己的嘴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若是不想添新傷,此刻我真的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與此同時,餘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話音裡夾雜的情緒太多,這使得我難以分辨清楚,“思文,你怪我沒有告訴你嗎?”
我一時間沒有答上話來,餘謙見我沉默還以爲我沒有聽懂,便解釋着:“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怪我瞞着你?”
餘謙的眼裡有些許殷切的希翼,我見了只得笑了笑,道:“傻丫頭,這有什麼好責怪的,說得我好像很小氣似的,這也怪你,那也怪你。”
我責備出聲,餘謙聞言眼眸立即就亮了,要不是今晚沒怎麼有星星,估計餘謙眼裡的光芒都能將星星的光輝比下去。
“哈哈,也是哦。”餘謙訕笑了一聲,就別開了頭。
話雖是這麼說,但我還是看出了餘謙喬裝出來的開心,可惜我一個大男人,真心不怎麼會安慰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對了,小謙,這件事不要告訴小娜好嗎
?”
“爲什麼呀?”
餘謙有些不解我的舉止,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看着我,我默了一會兒才道:“因爲我不想讓她擔心。”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我爲什麼會想瞞着王娜,可能是怕她多想,又有可能是想維護我那點自尊吧。
餘謙聽見我這麼說,有些悻悻的沒有再多問,“噢,那好吧,可是你的傷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啊?”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她就猜不到的,到時候她要是真問起來我就說下樓太急不小心摔的。”
我斂着眉眼隨口編了一句,其實我明白要想瞞過王娜有些難,她那麼古靈精怪,要是沒一個妥當的藉口估計很難躲得過她的盤問。
可能我明顯煩躁的心思被餘謙察覺了出來,她嘿嘿笑了一聲就和我打趣,“哈哈,那你也是夠笨的。”
我扯着嘴角沒有再答,餘謙可能是怕我悶,就給我講了幾個笑話。
到醫務室後,醫生就給我清理了傷口,好在,這大冷天的,穿得比較多,身上的傷大多不怎麼礙事。
臉上的傷相對就嚴重了,嘴皮破了一塊,所以這幾天都不能吃帶辣的東西,我本來就不愛吃辣,這下就更是不能碰辣了。
至於手臂的傷,醫生也看不太出來,要我去正規醫院拍個片子才能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我聽了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默哀,回寢室後我就老老實實的休息了,這一晚睡得真不踏實,老是腰痠背痛的。
第二天,在餘謙的陪同下,我還是去醫院看了看,可能是真的幸運,這次沒有傷到骨頭,但總歸是有些影響的,所以需要好好養着。
假期的最後一天,我安靜的什麼也沒碰,待在寢室裡啃着書本度日,至於校報團委的事則全全交給了餘謙。
下午,陸陸續續的有人歸校,王娜是趕在晚修前回來的,我和她匆匆打了一個照面,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晚修過後,我就去找了王娜,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兩天不見她,如同如隔六秋般。
或許是上天也在有意爲我創造時間,我並沒有找到王娜,也不知道這丫頭去哪了,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最後,我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
第二天,我索然無味的趴在桌上上完了第一節課,剛下完課,我就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一路上我都在好奇班主任找我會有什麼事,可是最終都百思不得其解。
同上次來辦公室一樣,一進門班主任就在忙活,不過這次班主任卻沒有了上次的友好,晾了我好幾分鐘才記起我。
蓋好筆蓋,班主任隨手一扔就將鋼筆丟在桌上,然後翹起二郎腿看着我,我驚慌了一下,就看到班主任的眼裡有不耐煩還有其他不怎麼好的情緒。
“楊思文,是不是上次的三千字檢討太少了,這纔沒幾天你又開始得瑟了,真是無法無天,一次比一次囂張,你把不把我們這些老師放在眼裡了?”
也不知道班主任是不是今天沒吃藥,一上來就是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可能是罵得太過劇烈,班主任不禁咳嗽了幾聲。
我被罵得有些不明所以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話說,我到底是犯了多惡劣的事纔會惹來班主任如此大的怒火?
我很是困惑,隱隱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這會兒,班主任喘勻了氣後,又接着說道:“上次,上次那什麼,翻牆外出?對,半夜翻牆出校!”
說道這裡,班主任扶了扶眼鏡框,睜大着眼瞪着我,“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跟我保證來着嗎?難道我的警告就這麼不管用?居然還敢聚衆打架!你是不是一天不挨批,皮就癢癢了?”
“你告訴我,你下次還想幹什麼?是不是要拆了這學校你才甘心啊?”
班主任似乎越說越來氣,唾沫橫飛着,我隔着的距離不遠,但難免也遭到了口水的洗禮。
接下來的時間裡,班主任還說了其他難聽的話,但我沒仔細聽,腦子裡想的全是關於兩天前的那件事。
班主任怎麼會知道的?那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小謙是不會說出去的,我又不會透露,那麼班主任是從何處得知的?
這個問題如同魔咒般纏着我,我緊鎖着眉頭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我想破了腦袋就是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難道是那個黃毛男生?
不知爲何,我突然會有這麼一種猜忌,但隨即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那黃毛男生又不認識我們學校的領導,也不可能進得了我校,所以想要舉報我的機會很小。
那不是他會是誰說的?
我仿若鑽入了死衚衕般,三面都是牆壁,除去問題最先的出發點,我再也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時候,班主任可能是罵累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沒人言語的辦公室裡一時間還能聽到班主任喝水的聲音。
我愣愣的看着班主任的舉動,腦子也慢慢平靜了下來,我開始意識到了班主任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我是否有做過。
那麼他就是很肯定了,要麼就是親眼所見,要麼就是通過信任的人得知的。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不再如忙頭蒼蠅般,想着該如何從中打聽班主任從何處得知時,大門也正巧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敲門的聲音“篤篤”的響了三聲,相比於我的好奇,班主任明顯對於此刻的打擾有些不快。
他陰沉的臉皺起了眉頭,眼底有隱忍的惱火,頓了一會兒,班主任才道:“進來!”
我見了暗自替門外的人默哀,真是平白無故遭了牽連,我想,要是來人沒有太緊急的事的話,估計會遭到班主任的訓斥。
班主任的話落,門就開了,看到來人是赫優亮我頓時就樂了,心底裡那最後一點同情也盡數化爲幸災樂禍。
其實我也不是很討厭赫優亮,只是不太喜歡他那自以爲是的臉孔,並且我不可能真的大度到對於以前的事都統統釋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