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的白海學院少了幾份喧鬧多了幾分寧靜,冬日稀薄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撒落,星星點點,像一幅斑駁的畫。鋼琴科二樓的練琴房裡凌漸和李燦正在練習《D大調卡農》的鋼琴聯奏,這也是他們選定的考試曲目。純淨跳躍的音符從敞開的窗戶裡飄散了開去,迴旋往復的靈動旋律令這個原本有些晦澀的冬日天空也變得分外清澈了起來。
“這種程度的聯奏在考試中拿第一名應該沒問題吧。”合上了琴蓋,漸顯然對他們這段時間以來合作練習的成果很滿意。
“在這種學校拿再多的第一名也是毫無意義的。”燦卻絲毫不以爲然,他的話語中暗示着漸應該向着更寬廣的舞臺發展。
漸當然也聽懂了他話中的含義於是說:“拉夫曼嗎?作爲他的第一個學生你自然比其他任何人都有發言權,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只是他家教的學生,那時我才六歲,他也還只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演奏家,即使是這樣,在他的指導下練琴的兩年也對我產生了巨大影響。”一面回憶過去燦一面感嘆道,“現在的拉夫曼已經今非夕比了,對你來說他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認真地聽完了燦的話,漸沒有作答彷彿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片刻,燦繼續說:“當然了,我也明白你的顧慮,不過你應該清楚,有些重要的東西是可以帶走的,但有些東西是必須放棄的,這隻能由你自己來決定。”
“帶走和放棄嗎?”重複了一遍燦的話,漸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異常安靜的校園沉思了起來。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伴隨着泠的一聲令下今天的練習終於結束了。
“燦,一起走吧。”汐招呼着燦一起走了。
“思雅我送你回去吧。”時間有點晚了泠顯然是不放心讓思雅一個人回去的。
“不麻煩嗎?”思雅有些受寵若驚。
“走吧,多開一段路而已。”泠和思雅也走了。
“我們也回去吧。”關上了練習室的門,我和漸也向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