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拘禁了!
被關進小黑屋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批貨怎麼又詭異地出現在了東海碼頭,海關的人還找上了我。由於這批貨物價值不菲。所以我得暫時被關着,等事情調查清楚過後才放我。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實在太過分了。
肯定是秦馳恩故意安排的,他這樣折騰我到底想要做什麼呢?他口口聲聲說着愛我疼我。就他媽的這樣對我麼?
阿飛也沒有來把我領出去,不知道他無權還是他壓根也不想。我自己搬了塊石頭砸腳,現在也怨不得別人了。
這小黑屋裡什麼都沒有。透着陰暗潮溼的味道,十分難聞。我不敢坐在潮溼的地上。就緊靠着鐵門站着,始終想不通爲何兜兜轉轉落到了這般田地。
想起秦馳恩那張高貴儒雅的臉,那雙柔情萬種的眸子和每一句溫柔呵護的話,我無法跟眼前的一切聯繫在一起。
他如果要算計我的話,可不可以跟我明說?我欠他兩條命啊,他哪怕讓我下地獄都沒所謂的,何必要期滿我?
望着這昏暗無光的黑屋。我還是沒忍住哭了,爲自己感到悲哀。怪不得秦馳恩說他最喜歡我的愚善,因爲我好欺騙。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
也好。他越欺騙我,我就越恨他。到最後就不再覺得欠他什麼了。那個時候,興許我就能坦然地告訴阿飛,他就是白鯊,傳說中那個大毒梟。
時間過得很慢,我在這裡面度日如年。不知道在這黑屋關了多久,反正裡面是越來越昏暗了,直到最後已經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真是名副其實的黑屋,我是第一次遇到,也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樣子的房間。我氣得都忘記了餓,直到肚子咕咕響起才驚覺好像一天沒吃東西了,也沒有人來理我。
“有人嗎?有人嗎?”
姨媽還在身上,感覺到腿間不斷洶涌澎湃,我連忙用力拍打起鐵門來。沒人理我,我就一直拍,把門打得哐哐的響,到最後終於聽到有腳步聲響了,連忙就停止了拍打。
“那娘們就在這裡面,已經關一天了。”
門外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我聽得有點兒耳熟,有點兒像薛慶坤的聲音。心頭一愣,連忙閃到了牆邊。聽得外面“啪”的一聲開關聲響起,屋裡的燈忽然開了,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當門“哐”地一聲被推開時,進來的人令我目瞪口呆,居然是索菲婭!她帶着墨鏡和口罩,穿得也十分低調,但我還是一眼把她認出來了。
“怎麼是你?”我有點納悶了,難道害我的人不是秦馳恩麼?
門口的人就是薛慶坤,他衝我陰冷一笑,又輕輕拉上了門。
索菲婭操着手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眼,涼薄地笑了笑,“沈小姐,咱們又見面了。jon很喜歡你,我知道的。”
“是你設計把我關在這裡的?”
“嗯哼!”她點點頭,輕輕捏了一下指節,斜着眼瞄了我一眼,“在香港的時候讓你逃脫了,這次就沒那麼容易了。你背後有人,我也有,我們跟他們已經鬥了很多年了,他們從來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想,她說的他們就是阿飛那幫人吧?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確實略遜一籌。
阿飛在聽到貨物時就臉色大變,估計是想到什麼更加嚴重的事情了。現在想想,怕是他們用了什麼調虎離山之計吧?
“你想怎麼樣?”
我戒備地盯着索菲婭,還不太明白她非法拘禁我的意圖,其實我對他們而言,沒什麼太大用處吧?
“你這一路跟着jon,一定知道了我們是做什麼的吧?基本上,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只有一種下場,但你不一樣,你還有第二種下場。”
我寒着臉沒說話,她既然用下場形容,會是好事麼?
她笑了笑,道,“一,就是死!二,就是半死!你看你要選哪一種?我下手有分寸,死就死,半死就是半死。”
“就憑你?”
我怒道,往後退了一兩步,戒備地握緊了拳頭。其實我在虛張聲勢,楊碩給我的資料上已經說明,這女人擅長格鬥,我落在她手裡有什麼好果子吃。
她莞爾一笑,用力扭了一下頭,直接把脖子扭得咯咯作響,就像動作電影裡面那種十分兇悍的人那樣。
“我自小習武,跆拳道,泰拳,無一不精通。不好意思,得罪了!”
她語音未落飛身一記旋風腿朝我踹來,我哪裡扛得住她這樣的進攻,一腳被她踹得撞在了牆壁上,疼得我悶哼了一聲。
然而她並未停手,撲過來抓起我直接一個過肩摔把我重重摔在了地上。我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背過去去。
我一怒,爬起來死死抱着她的腿也一腳踹了上去,但沒踹着,她身體微微一閃躲開了。而後忽然舉起胳膊狠狠一胳膊肘朝我臉頰撞了過來。
我避之不及,慌忙用手抱住了她的胳膊,否則撞到腦袋就不得了了。
她陰鷙一笑,提膝又朝我腹部撞了過來。她的力氣很大,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能力。不,我根本擋都擋不住。
“還很有種,敢跟我鬥兩下。”
她冷笑道,翻身一記側踢把我踹到在地,衝過來一隻手拽着我的頭髮迫使我往後仰着,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用力朝我肚子上砸下去,一拳,再一拳。
“噗!”
我無法控制地噴出了一灘血,但她根本不停手,往我身上各種不致命的地方招呼,兇殘得跟一個殺人狂魔一樣。
我沒有任何能力去反擊她一下,直到我實在無法動彈的時候,她才住了手,站起身的時候還狠狠踹了我一腳。
“沈小姐,jon是我看上的男人,他是我們的神,我不允許他喜歡你。”
她說着一手抓起我的頭髮,一手拿出一隻很小的微型相機對着我的臉拍了好幾下。拍好過後她放開了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又拍了幾張。
“沈小姐,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有那麼兩個不得了的男人喜歡你。但那又如何呢,你還不是被我打成了這樣。如果不是留着你還有點兒用,我現在就想毀掉你的臉,你別指望阿飛來救你,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索菲婭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砰”地一下摔上了門。我一身疼得彷彿要裂開似得,趴在地上也動彈不得。
她的身手果真不是吹的,說要我半死不活就他媽的是半死不活。全身上下都不致命,但令我痛不欲生。
我猜不透她的目的,特意打扮得那麼低調從香港過來,秦馳恩一定不知道的。她揍我一頓拍了照片走,她是想做什麼呢?
不會是用我去威脅秦漠飛吧?不,她既然那麼清楚阿飛的底細,就一定知道秦漠飛的爲人,他是從不受人威脅的。
難道……
我心頭一沉,連忙掙扎着爬到門邊又用力捶打了起來,只是再也沒有人來給我開門了。我在地上緩了很久才爬起來,靠着門都還搖搖欲墜。
我想出去,想逃出去。可是這門的鎖在外面,我壓根就打不開。
“來人啊,我想上洗手間,來人啊。”
終於,外面又響起了腳步聲,我連忙又喊了一聲。門上的小鐵板被拉開了,露出了薛慶坤那張陰霾至極的臉。
“我大姨媽來了,能給我包衛生巾去衛生間換一換嗎?”
“忍着吧,興許呆一兩天你就死了,換什麼換,你們女人就是麻煩。”
這混蛋說完就“啪”地一聲關上了小鐵板,又走了。我順着門蹲了下來,捋了捋亂糟糟的頭髮,忽然平靜了。
既然逃不了,我也不浪費氣力了,生死有命,我終究還是沒那個福分做豪門長媳的,否則怎會有如此多的風波。
我猜,索菲婭設計我這事不會是突發性的,她一直在安排着,她應該是瞞着秦馳恩下的手。
她一定是利用我的照片去威脅老爺子捐肝,因爲香港那邊有秦漠飛,她壓根近不得身,才退而求其次從我這邊下手。
這個該死的女人,實在太歹毒了!
那麼,秦馳恩會接受捐肝嗎?他知道老爺子有心要把肝給他,其實不用兜一轉用這樣的方式。
還是,他們還有別的佈置?
正想着,外面忽然傳來小聲的對話聲。
“坤哥,聽說我嫂子有一批貨被海關扣着,什麼貨啊?咱哥幾個弄出來搗鼓點兒錢花唄?”
“你小子怎麼成天到晚就想着這些錢?你要是從你老爺子手裡分那麼一絲絲兒,不也是億萬富翁嗎?”
“拜託,老爺子現在偏袒我嫂子,她給咱秦家生了兩個寶貝蛋,哪裡輪得到我當億萬富翁。對了,你上次不是讓人在查我嫂子的身家嗎?查到沒有啊?”
“呸,楊碩那丫的不接,說這種事他不好做。沈歡顏這娘們一定比秦漠飛還有錢,少歐啊,能不能發財得看你自己了,我跟你說,你嫂子現在就在那黑屋裡關着,你想辦法弄點兒錢來?”
“臥槽真的假的?你居然關了我嫂子?”
“受人之託,不敢不從,索菲婭那娘們我們誰都惹不起的。”
“行,我去看望看望我嫂子。”
聽着外面細碎的腳步聲逼近,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涼意。
原來讓楊碩調查我身家的人是薛慶坤,估計是薛寶欣指使的吧?他們現在都還沒停止窺視秦家的家產麼?
當門上的小鐵板再次被拉開時,露出了秦少歐那張略顯稚氣的臉,他一句話沒說,直接丟了個手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