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個譏笑道:“原來公主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啊!孤還以爲公主都忘了呢!請公主放心, 孤的兒子孤自己會照顧!不勞公主費心!”
“司馬祺你發什麼瘋,什麼叫你兒子不勞我費心!你別忘了瀧兒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 我眯着眼盯着他。
臉一沉他冷冷地答道:“瀧兒沒你這種娘,從你把才四個月大的他一個人扔着客棧那一刻起, 就不配當他的娘!”
對他的這番指控我真是無話可說, 只能低頭輕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 下次我一定不會把他一個人扔下了!”
“下次?還有下次?你以爲我還會給你下次機會?我只有這一個兒子, 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他涼涼地看着我道。
見他這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我心煩意亂地開口道:“司馬祺,你別這麼得理不饒人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存心的, 我哪知道會出現那樣的意外!”
他冷笑一聲:“你自然不是存心的,不過一聽說舊情人情難自禁, 早把兒子忘了九霄雲外罷了!”
我毗目怒視他, 厲聲道:“司馬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知道你心裡氣我,可再生氣也不能這麼冤枉人!我承認瀧兒的事是我的錯, 可我不是……”
“難道那天你不是去見燕瑾楓的嗎?你想告訴我你不是見過他之後,纔給我寫的那封絕交信的嗎?”打斷我的話,他目光如炬地緊盯着我問。
我心虛地解釋道:“那天我是去見他了,可那是爲了生意上的事,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不堪。至於那封信更是跟燕瑾楓無關, 即使離開你, 我也絕不會跟他在一起!”
“是嘛?那你說說爲了什麼要離開我?”他一個跨步向前, 朝我逼近, 下意識地我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 沉聲道:“心虛啦?”
被他看穿心思,帶着幾分惱意, 我嘴硬地回道:“誰心虛啦?你突然這麼走過來,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罷了!”
“沒心虛你逃什麼!”他再往前逼近,長臂一伸輕易地牽制住我的雙肩,用力的按捏着。
“痛,司馬祺,你弄疼我了!”我吃疼地低呼,可他一點也不爲所動,仍是死死地鉗住我不放。
眸中含着水汽,我嚷道:“你幹嗎啊!是,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爲了生意上的事把瀧兒一個人扔在客棧,不該寫那封信,可那能怪我嗎?我哪知道你根本沒去西涼提親啊!誰讓你什麼也不跟我說的!”
他大聲吼道:“反省了這麼多天你就只想到責怪我?就算我去西涼提親你就能說走就走啦,你如不滿我另娶大可講出來,這樣悶聲不響的一走了之算什麼!你如真的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怎麼可能連爭取都不爭取一下就輕易放棄呢!雖說我沒告訴你我們的行動計劃,可我再三告訴你,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愛人!你爲什麼不信我的話呢!其實你從來就沒信過我,是不是!”
他開頭的那番興師問罪我聽了是挺內疚的,想想倒也是,兩個人之間出了問題,我是不該逃避而該努力挽回。可他後面的那句從沒信過他的責難讓我很不服氣,明明是他隱瞞在先、明明是他不相信我、甚至可能現在還在算計我,現在倒弄得全是我的錯似的,想到這兒我挑戰似的反問道:“我是不信你!你呢?你就信我啦?你如信我這次攻打安陽這麼大的事,爲何事先一點也沒有提起過?甚至連攻打安陽的將士都是你的親信,你敢說不是因爲怕我這個陳氏的公主奪了你們司馬家的權?司馬祺,其實從骨子裡你跟你們家的那些長老們一樣不信任我!”
司馬祺的臉可怕地緊繃着,嘴脣抿成一條直線,雙眼冷冷的睨着我,整個人陰沉的駭人,這樣得司馬祺是我從未見過的!
半晌宛若冰凍過的聲音從他的齒縫裡蹦出來:“既然我們彼此都不信任對方,你又何必再回到我身邊來呢?那天何不就允了燕瑾楓,跟他一起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呢!”
見他這麼不講理,我也忍不住一肚子的火,反脣相譏道:“你以爲我想啊,要不是爲了瀧兒我纔不會回來呢!”
他紅着眼一字一珠地說道:“爲誰也不必!瀧兒是我們司馬家的子嗣,我會照顧好他!”
我氣得口不擇言:“你說他是你們司馬家的子嗣有什麼用,你們司馬家族內的那此長老都不認他呢!我看讓瀧兒跟我走算了,反正你們司馬家子嗣衆多,也不稀罕這個子嗣!而我們陳家只我一脈,正缺子嗣呢!我帶着他寫意江湖去!”
“你休想!要走你自己走,現在就給我走!”他咬牙恨聲道。
“你趕我走?”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他抿脣轉過頭不理我,看他狠絕的樣子,我也撂下狠話:“好,很好,這可是你趕我走的!司馬祺,我告訴你,今天出了這個門,你要再求我回來是不能夠了!”
說完我轉身朝門外走去。“等等!”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司馬世子還有什麼事?”強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沒有轉過頭甕聲問道。
“夫妻一場,我也不想做得太絕,把你的東西都帶走,有什麼喜歡的也可以都帶走,免得人家說我們司馬家欺負人!”貌似體貼的絕情話從他口中吐出。
很想再撂下狠話,可不爭氣的眼淚落了下來!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抹去眼淚往內室走去。見我淚臉滿面的樣子,他的眼神複雜難辨,微微一愣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
將自己的衣物全部堆在牀上,緩緩地整理着,經過這一番整理,剛纔衝動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了下來,眼角瞅見司馬祺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我整理整齊的衣物,心思一轉幽幽地開口道:“能給我準備兩口箱子嗎?”
“就這點東西打兩個包袱就行了,箱子太重,你帶着也不方便!”他輕聲道。
擡眸望着他:“不止這點,剛纔你說我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什麼都行嗎?”
深深看了我一眼,他皺眉凝着我,緩緩點頭:“你要什麼?”
鼻子一酸,我嗚咽道:“我要把你和瀧兒裝進箱子裡一起帶走!我捨不得你們!”
他眼神一閃,如刀刻般硬朗的面部線條柔和下來,眼波流轉處一派柔情,伸手輕撫我的臉頰溫柔地摩挲着,我發誓不想被他誘惑、更不想這麼快跟他妥協的,可這個冤家突如其然的柔情攻勢,讓我心底堅硬的防線一下子崩潰了。
他的觸碰讓我全身一顫,感受到我身體的反應,他眸光熠熠,伸手將我緊緊地圈入懷裡,柔聲道:“我可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走的,以後要再想離開,可別怪我不肯放手了!”
他的意思是剛纔他是存心要放我走嗎?那溫暖熟悉的懷抱,讓我留戀不已,我的目光一下子迷離起來。明明心裡還有氣,明明不想理他的,可我不聽使喚地踮起腳尖,手臂不由自主地繞上他的頸項,撅嘴嬌聲道:“誰想走了!其實信一送出我就後悔了,我幹嘛要這麼大度成全你啊,我就要纏着你,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呵呵,看來冷落你幾天還是有用的!”他低笑道。
他這席話讓我想到心裡那個疑問,不想再猜測,我直截了當地問道:“祺,爲什麼讓我住在泠月樓?”
“你再不濟,我身邊皇后的位置也永遠是你的!總要找個適合你的宮殿吧!除了泠月樓這個關押失德皇后的冷宮,還有哪兒更適合你?”將我抱到他的膝上,淡笑着解釋道。
我狐疑地望着他:“就這樣?”
“嗯!另外這兒人煙稀少、地點偏僻,也便於侍衛們保護你!”
“然後呢?”我斜睨着他。
“哪還有這麼多然後,柔兒,我想你!很想很想!”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意亂情迷中他的脣在我脣上輾轉,舌尖挑逗着我的慾念,在兩人粗重的呼吸中他抱起我朝牀邊走去,恍惚中他褪去我們倆身上的衣裳......
激情退卻後,我突然朝他胸口狠狠咬下去,他悶哼一聲也不推開我,任我發泄。直到感到口中的血腥味我才鬆口。
“解氣了?”暗啞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擡頭正對上他帶笑寵溺地眼眸。
手指掃上他帶笑的眉眼、劃過他高聳的鼻樑、還有明顯消瘦的面頰,我心疼地說道:“祺,你廋了,這兩個月你一定沒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是不是?”
“如果我說沒你在我身邊,我吃不香、睡不穩,你信嗎?”他的鼻子親暱地摩挲着我的鼻子低語纏綿道。
“我信!現在讓爲妻好好補償補償你!”我動情地撲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