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御書房出來我直奔泠月樓, 打開地宮的密道,從御碼頭出來上了孫嘯霄、王韋卓早準備好的船。二個時辰後船已經抵達秦軍的駐紮地附近。我跟孫嘯霄、王韋卓一身夜行衣直闖秦軍的主帳。給他們打了一個手勢,我一人走進帳內。
瑾楓和一個非常漂亮的少年在一起, 那酷似母后的絕世容顏讓我一眼認出他是晉兒無疑。見到一身夜行衣的我瑾楓十分意外, 晉兒嚷了起來:“你是誰?來......”
瑾楓捂住晉兒的嘴笑着解釋道:“別怕晉兒, 她是你姐姐!”
“姐姐?”晉兒不敢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瑾楓,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瑾楓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兩軍即將開戰, 這個時候妙兒來秦營,又是這一身打扮不是來刺殺我的吧!”
“如果是呢?”我反問道。
他淡淡地笑了:“如果妙兒要我死,我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靜靜地回視他:“瑾楓, 我記得你說過,願意跟我一起遠走高飛, 這個承諾還作數嗎?”
瑾楓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妙兒, 你終於決定要離開他了嗎?我說過只要你一聲召喚, 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走,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
狠狠心我再說道:“我選擇離開祺哥哥跟你一起走, 不是對你有情,而是因爲愛司馬祺,想要替他除去一個勁敵。這樣,你還會選擇跟我一起走嗎?”
“會!只要能跟妙兒在一起,哪怕被你利用我也心甘情願!”瑾楓笑道。
“現在就跟我走?”我緊逼道。
“好!不過我要安排一下!”瑾楓笑着點頭。
“嗯, 我等你!”望着他我笑顏如花。
見到我的笑顏, 瑾楓表情一滯, 乘他呆楞的當口, 我迅速地移到他身邊, 運功將手心裡的藥丸直入他的喉嚨。
“你給大哥服了什麼?”晉兒嚷了起來。
瑾楓沒有如我預期中那般乾嘔或運功試圖逼出藥丸,反而溫聲安慰晉兒道:“晉兒別怕, 她不會傷害我的!”
我眼神複雜地盯着他:“師兄這麼有信心?”
瑾楓雲淡風輕地笑了:“難道妙兒這次決心離開司馬祺,不是因爲捨不得我跟晉兒死?我猜你剛纔給我服用的應該是化除功力的藥丸,你是怕我耍花槍不肯跟你走吧!”
被他說中心事我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瞪着他:“這是驅功散,雖然要不了你的命,可是如果沒有解藥,你這一身功力就永遠不能恢復了!你最好自我感覺不要太好,我離開祺哥哥跟你無關,更不是在乎你的死活!一直以來讓你誤以爲我對你有情是我的錯,是我一直怕傷害你,跟你曖昧不清,才讓你誤會!如果一開始我就跟你表明立場,也許你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是,我是曾經愛慕過你,曾經真心的想過要跟你在過一生!可是事過境遷,如今我愛的人是司馬祺,想要過一生的人也是他。對不起,瑾楓,感情不在了就不在了,我們回不去了。我離開他只是不想他爲了我左右爲難、更不想看着這世上我唯一的弟弟因你的過失而無辜被牽連。對那個上位不管你是不是真心不在乎,我都會帶着你和晉兒一起走!可是此事無關風月!”
五年後
我笑望瑾楓溫柔地摟着身邊他即將迎娶的心上人——彎彎,看到瑾楓和彎彎這副幸福的表情,我也就放心了。
我們走後彎彎替司馬敖生下了一個女兒,解了司馬敖的毒,沒過百日那個孩子就夭折了。彎彎傷心欲絕,要到寺廟帶髮修行,司馬玦見她去意堅定,最後只得將我搬出來,說我需要她的照顧,第二年潮流回返時節,孫嘯霄帶着彎彎來到金銀島。一來二去彎彎跟瑾楓擦出了火花,明日就是他們的大婚之日。
望着遠處花園裡不知在跟晉兒搶什麼的那個四歲小男孩,彎彎低笑道:“聽說表哥從小少年老成,你小時候好像也沒這麼淘氣,濤兒這性子到底像誰啊!”
我嘴角含笑地望着濤兒:“誰知道呢!也許是師兄的名字起壞了,什麼不好叫偏要叫他濤兒,這下好了,可不就是淘氣了嘛!”
瑾楓笑睨我一眼:“師妹不說自己太溺愛孩子,倒編排起爲兄的不是啦?”
我到金銀島後才發現自己懷有身孕,本以爲此生再也不會有子嗣,誰知道老天居然再賜我一個孩子。這次懷孕我無病無災,身體壯實的很,足月生下了一個胖小子。
“濤兒,把信還我!”晉兒神色緊張地瞪着他。
“又不是舅舅你的信,幹嗎要還你!明明是寫給媽咪的!”見到我們濤兒揚了揚手裡的信朝我奔來,我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拿着一封信,從濤兒二歲起瑾楓就教他識字,如今簡單的書信,他都已經能看懂。咦?孫嘯霄不是昨天才剛飛鴿傳書過來,怎麼今天又有信來?
看着這張跟祺哥哥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心底溢滿柔情,唉,不能怪我溺愛他,實在是他太像他爹了,讓我怎麼狠得下心責備他。濤兒拉住我正在給他拭汗的手問:“媽咪,“石女”是何意?”
晉兒臉色一變,我促狹地接過信笑撇晉兒一眼:“你舅舅又寫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啦!”看完這信我的笑容僵住。
“媽咪?”濤兒歪頭望着我。
我柔柔地笑道:“這個嘛,等濤兒大了就懂了!昨天濤兒是不是發現了一個神秘的山洞,不帶表姑姑去看看?”
這小子顯然沒那麼容易糊弄,輕哼一聲道:“哼,討厭,每次不想我知道的事就這樣支開我!舅媽,我們去玩,不理媽咪!”
看着彎彎臉紅的樣子我笑了,這個小淘氣,人家還沒大婚他倒連稱呼都已經改了。看着彎彎他們遠去,站在一旁的晉兒侷促不安地開口道:“對不起姐姐,四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截得此信。我一直希望你能跟大哥好,所以看完信後,我就藏了起來。對不起!”
瑾楓不解地望着我們姐弟,我將信遞給他,看完信後瑾楓苦笑地拍了晉兒一下:“虧得你幫了我這個忙,才讓我看清你姐姐的心,哪怕她不知道司馬祺爲何要娶鍾阮文,哪怕她認定你姐夫對不起她,可她還是愛着你姐夫!所以,我終於放下了!”
然後擡頭溫柔地笑望着我:“已經到潮流返回季節了,師妹,你跟濤兒也該回去了吧!”
“是啊,該回去了!等明天給你跟彎彎大婚後我就回去!”我喃喃地回道。
五年前的一切宛若夢中,當年我讓王韋卓帶着蓋有晉兒玉璽的禪位詔書回名宸宮,由孫嘯霄領路帶着晉兒跟燕瑾楓來到金銀島。將我們送到金銀島後,孫嘯霄立刻返回安陽。
這些年每年六月順潮期間,孫嘯霄就會來金銀島探望我們,除此以外我們還一直通過飛鴿傳書有密信往來,因此對整個中原大陸的情況和宮內的情況瞭然於胸。包括司馬玦和齊潔日久生情的事!昨日孫嘯霄傳來蘄國攻克整個中原大陸最後一個國家——幽,一統天下的消息。
當年蒙汗藥醒過來後司馬祺大發雷霆,不過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按照我的計劃執行。拿到晉兒的禪位詔書後,司馬祺憑藉先皇遺詔和傳國玉璽,順利登基爲帝,改國號爲蘄,史稱蘄□□。封前秦公主陳紫柔爲後、司馬榆瀧爲太子。接着扮成我的齊潔在服用了司馬玦給的藥物後,身體每況愈下,日漸衰弱。二個月後司馬祺以我寒毒發作爲由,將扮演我的齊潔送往殷考司馬家老宅養病。
雖然我帶走晉兒和燕瑾楓,可燕羿諄的五公子燕子劍還是率領秦朝餘部對安陽展開激烈的反擊戰,還來不及舉行登基大典的祺哥哥就迎來了建國的第一場惡戰。這場戰爭可以說是司馬祺舉起反旗以來第一場硬戰,戰爭歷時一年。最後在穆王的幫助下才吃力地贏得了戰爭的勝利。此戰穆王因中毒箭而亡,因他的子嗣尚幼,臨終之時將他妻兒和唯一的胞姐及整個穆地託付給了司馬祺。作爲報答,司馬祺迎娶了穆王的胞姐著名的‘西涼老女’鍾阮文,封爲皇貴妃。
開始時我跟司馬祺還有書信往來,因爲一直戰亂不斷,爲了不讓司馬祺分心,我沒告訴他懷孕的消息。後來聽說他迎娶了鍾阮文,雖然我知道於情於理司馬祺都不能不娶她、也知道不能指望這個時代的男人、尤其是一個帝王一生只有一個女人,可聽到他另娶的消息還是讓我鑽心的疼痛,在感情的世界裡我是個純粹的人,不能容忍任何女人站在他身邊,哪怕是爲了他的江山社稷。尤其是我爲他做了那麼多之後,更不能原諒他這種背叛。後來他一封封信的寫,我一封封的撕,見我不回信,他就把信放到孫嘯霄寫的信封裡,於是我連孫嘯霄的來信都不看了,我警告孫叔叔如果再敢替司馬祺說情或試圖幫助他,我就立刻離開金銀島。見我來真的,也或許孫叔叔以爲我最終選擇了瑾楓,從此以後不論是見面還是來信,除了整個蘄國的大事,孫叔叔再也沒有提及過司馬祺。因此直到今天司馬祺也不知道我們還是有第二個孩子。出於義憤濤兒生下後我就讓他姓陳,瑾楓爲他起名陳鵬濤。
剛纔那封信是司馬祺決定娶鍾阮文前寫給我的,他告訴我自己跟穆王的生死交情,告訴我穆王爲了救他被毒箭射中。臨終將他的胞姐著名的“西涼老女”及整個穆託付給他。信裡說,此生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唯有我陳紫柔一個。可是他不能讓鍾阮文一個姑娘家沒名沒分的留在蘄國,因此決定封她爲皇貴妃。這是他應盡的道義和責任,無關風月、也不可能有風月,因爲鍾阮文是天生的石女,所以她直到27歲還未嫁人。
半個月後,我跟濤兒已經抵達蘄國的發祥地——殷考。傳說中的陳皇后修養之地。我跟那對有“叔嫂通姦”嫌疑的野鴛鴦——司馬玦、齊潔正在說話,轉眼間濤兒那個小淘氣就不見了蹤影。我跟司馬玦、齊潔急急地分頭尋找起來。
再過半個月就是太上皇70壽誕,從太上皇以爲二兒子司馬敖被當今聖上司馬祺賜死以後,就回到殷考不理司馬祺。雖然每年他的壽誕,司馬祺都趕來殷考給他慶祝,可他從不見。直到前幾天才聽四兒子說起二兒子的真實去處,這才釋懷。今日司馬祺和父皇帶着瀧兒特地來別院看四弟。瀧兒突然提出要去別院的花園走走,父皇陪他去了,司馬祺先往大廳走去。不遠處四弟和一個五官深刻、輪廓分明的小男孩的對話吸引了他的目光。
“你真早認識我媽咪了?”小男孩有些氣急敗壞地問。
四弟好脾氣地點頭:“嗯!”
那個男孩口中的媽咪是什麼?或許是自己聽錯了,應該是貓咪纔對吧!
“那你還讓媽咪一個人去找我?難道你不知道媽咪是個路癡?還是你也是個白癡?”小男孩冷冷地地瞪了自己的這個四叔一眼,完全忘了自己纔是害他媽咪迷路的罪魁禍首。
聞言司馬玦笑得更歡了,這孩子跟三哥真是太像了,不僅長得像,連說話的語氣、神態都是一模一樣。
這是哪家的孩子,說話這麼衝!就是瀧兒這個太子只怕也不敢這麼跟他四叔東親王說話。想到這兒,司馬祺從暗處走了出來,不悅地開口道:“不就是一隻貓嘛!也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誰告訴你我媽咪是隻貓,你......”小男孩伶牙俐齒地回道。
司馬玦趕忙捂住他的嘴拉着他給司馬祺行禮:“臣弟見過皇上!”
“嗯,四弟免禮!”司馬祺微微頷首。見那個小男孩起身後眯眼打量自己,那倔強的模樣不知爲何讓他心裡一動,面上故意一沉:“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就是蘄國的皇上司馬祺?”小男孩不知輕重的問道。
一直佇立一旁的唐原再也聽不下去了,訓斥道:“大膽,皇上的名諱也是你一個娃娃隨口叫得的!”
小男孩不屑地撇撇嘴:“那麼說來就是了!你又是誰?讓我猜猜,你不會就是媽咪口中的那個湯圓吧!”
“本將是皇上跟前御前一品帶刀侍衛,名叫唐原,不是湯圓。”唐原氣急敗壞地答道。
小男孩眨眨眼:“還不是湯圓!果然跟媽咪說的一樣迂腐!”然後揮揮手:“懶得跟你講,我要找媽咪去了!”
司馬玦忙笑着拉住他:“小祖宗,你娘、哦媽咪四叔已經讓人去找了!你就別跑了,別這兒你娘找到了,又得去找你!”
“切,我纔不會像媽咪這麼沒有方向感呢!”小男孩嬉笑道。
司馬祺越聽越糊塗,四弟自稱是這個小男孩的四叔,難道他是二哥的孩子。可是看這孩子的年紀那時二哥正被□□中,難道是......不,這不可能啊!如果是那樣她離開時就應該已經有了,開始他們一直有書信往來,怎麼可能從沒聽她信上提過。
司馬祺小心翼翼地轉向司馬玦:“四弟,這孩子是誰的孩子?”
“還用問嘛!這娃娃跟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難怪柔丫頭要離開你,原來你在外面偷偷連孩子都有了!”父皇不知什麼時候牽着瀧兒走了過來,興味地盯着濤兒看。
司馬祺一手抓住濤兒:“你娘呢?”
濤兒皺眉掙脫道:“剛纔你不是聽到了嗎,媽咪找我去了,結果迷路了!安啦,四叔會找她回來的!”
忽然看見太上皇身後的瀧兒他咧嘴笑了:“你就是司馬榆瀧是不是?你跟媽咪長得真像!”
瀧兒莊重地點點頭,睜着大眼睛迷惘地問:“你是誰?你那個媽咪又是誰?”
濤兒一臉正色地回到:“什麼叫我那個媽咪,那是我們倆的媽咪好不好,我叫陳鵬濤,媽咪說我爹是蘄國的皇上司馬祺,喏,就是他了!”
“你姓陳?”這下不止司馬祺,就連太上皇和司馬玦都失聲叫了起來。
“嗯!怎麼啦?”濤兒不明所以地問道。
司馬祺黑着一張臉,沉聲道:“父皇、四弟,你們帶着兩個孩子先回大殿,我去找那個該死的女人!”
終於在後山上,司馬祺看見了那倆個孩子的娘,五年來令他魂牽夢繞、心心念唸的女子!
“祺哥哥,你來找我啦?”滿腔的怒火在見到她甜美的笑顏那一刻分崩離析。
司馬祺一步上前摟緊這個宛若仙子下凡的曼妙女子。“柔兒,柔兒,你終於回來啦!我終於等到你了!”
我伸出顫抖的手撫上他的面頰,五年不見他看上去更威嚴了,一雙寒眸射着冷冷的光,可我分明看見在見到我的那一霎那,他的眸中迸出的狂喜。
一時之間天雷地篝火,我們兩個極端飢渴的人兒,在野外就顛鸞倒鳳起來。他一邊狠狠地咬噬着我的柔軟,用力貫穿我的身體,一邊連聲控訴道:“爲什麼非要離開我?爲什麼不回我的信?爲什麼不告訴我濤兒的事?爲什麼要讓濤兒姓陳?”
“離開你的原因不是早留信寫明,那時我如果留下,就算最後我拒絕繼承皇位,朝堂之中還是以支持我的力量爲主,外戚專權歷來是帝王最忌諱的。我不希望到時爲了朝堂上的事影響我們的感情!只有我離開,你才能不生活在我的陰影下,才能樹立自己的親信。”承受着他粗野的撕咬,我顫聲解釋道。
“不是爲了燕瑾楓?”他狐疑地擡起頭來。
“不是!我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也許你還不知道,半個月前瑾楓跟彎彎成親了!沒告訴你濤兒的事,是因爲一開始你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我不想你爲了我的事再分神,至於後來沒回你的信,讓濤兒跟我姓,都是因爲你的另娶讓我妒忌不已!”手指在他胸口打轉輕聲道。
“現在呢,你就不妒忌了,我告訴你,就算阮文不可能成爲我的妻子,此生我也絕不會拋棄她的!”司馬祺擡頭定定地望着我。
壓下心頭酸酸的感覺,我笑顏如花地問:“那,你愛她嗎?”
他又一個用力、狠狠地貫穿我:“除了你這該死的給我下蠱的女人,此生我還能愛誰?知道後宮那些人都這麼議論我嗎?她們都認爲朕‘不舉’,就連太醫署都幾次偷偷給朕配壯陽藥!你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還敢問朕愛不愛別人!”
心底漫過一陣狂喜,我熱情地迴應着他,嬌聲道:“那是祺哥哥你自己死心眼,柔兒又沒讓你爲我守身如玉!”
“是,朕就是死心眼,所以你死定了!”祺哥哥惡聲惡氣地說道。
我促狹地笑道:“只聽說過男人精盡而亡,難道還有女人脫陰而亡的嗎?”
“怎麼沒有,朕就讓你成爲第一個!”口中說着狠話,他的動作卻無比的溫柔。
“祺哥哥,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今生今世,不,生生世世,我都不離開你了,我要替你生一羣孩子!不過說好了,一人姓一個!”勾住他的脖子,我低喃道。
“好,只要你不離開朕,別說一人姓一個,就是全跟你姓又何妨!”祺哥哥溫柔地望着我。
“祺哥哥......”那晚我們就留在了後山,我們只顧着無休止地索要彼此,就連周圍早圍上黃色的帷幔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