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啓民早早地來到茶吧裡等待珍妮,看得出他一夜沒有睡好,眼袋是浮腫的,雙眼佈滿了血絲,嘴脣上出現了上火的症狀。
珍妮也一夜沒有睡好,她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晚上,想着李啓民那溫柔而敦厚的薇笑,魁梧的身材而寬厚的肩膀,細膩的愛撫和親切的模樣;想着這些,珍妮的心臟就有一股不可停歇的劇烈跳動,這劇烈跳動使得珍妮無法入眠。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珍妮才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在夢中,她夢見了自己正與李啓民並肩站着在看太陽西下,那火紅的太陽直照在天邊鮮紅一片,美麗的雲彩彷彿就象新娘新郎披着的紅色婚紗,他們倆人好似騎着巨大的白鶴向着紅色的彩雲飛去,那情景交融就象是在童話之中。
突然,一陣急驟的手機鈴聲響起,把珍妮從睡夢中驚醒,她順手在枕頭旁拿起手機接聽,“喂!珍妮嗎?起來沒有?都快十點鐘呵,我在這兒等了你快兩個小時了。”
摳珍妮一聽,心想壞了,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趕到。”說着她急忙地從牀上跳了起來,一邊慌里慌張地穿着衣裳,一邊用頭夾着手機和他講話。說心裡話,珍妮覺得很過意不去的,可又沒有辦法挽回,只好一邊梳理自己,一邊與他通話。
好在珍妮頭天晚上將自己要穿的衣裳放在了牀頭櫃上,要不然還真不知道她要慌亂成什麼樣子。珍妮簡簡單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把牀頭衣架上掛着的揹包取了下來背到身上,這裡面放着的是她的日用品和錢包。
珍妮一看SHI先生送給她戴着的名貴手錶,已經是十點二十分了,但不知爲什麼珍妮又將手錶摘了下來擺到牀頭櫃上,她有可能覺得戴着它會影響對李啓民的感情,或者是說怕猥褻了倆人純潔的真情;對於SHI先生珍妮從內心來講,沒有反感,出於同情;而對於李啓民來說,則是發自心底的喜歡,有一股靈魂的震撼。
梟珍妮用小跑的步伐趕到了茶吧,見李啓民還站在茶吧門外等她,不由心底涌出一股想上前親吻他的感覺,她跑了過去用撒嬌的姿勢拉了一下李啓民的手問道:“吃過早點沒有?”
李啓民不由得滿臉通紅,象喝醉酒一樣,他可能是第一次看見珍妮的撒嬌模樣,因爲珍妮在他面前總裝得很正經,很傳統,彷彿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不懂得男女情調;而此刻的她卻有一股天真純情的可愛,這反而讓李啓民猝不及防。
他急忙地笑着說道:“吃過了,你吃了沒有?”
珍妮鬆開李啓民的手說道:“不餓,我經常不愛吃早點的,現在去吃也不晚呵,走吧。”說着珍妮又拉上李啓民的手,找到路邊的餐館裡吃了一碗混沌。
等珍妮吃完早餐後,他們倆人一起攔了一部紅色的出租車向市內開去。沿途上倆人默默不語,珍妮只盯着出租車內的反光鏡看,因爲從反光鏡裡,珍妮可以看見李啓民的面部表情和俊俏的面部輪廓;而李啓民則把臉轉向了車窗外,他在想什麼?珍妮一點也不知道,珍妮始終無法明白,李啓民對她的感情有多深?愛有多深?因爲李啓民從來就沒有在珍妮面前說過:“他很愛她”,而珍妮在他面前也沒有說過:“她很愛他”;然而,就是這樣倆個很固執的人,倆個從不願向對方表白的人,卻彼此深愛着對方,而企圖又不想讓對方知道,這種煎熬如同是放在熱水中的青蛙,受着生死的心靈折磨。
突然,李啓民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停下,他轉過頭來對珍妮說道:“我們就到前面的草坪上去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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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覺得草坪的周圍環境很不錯,就點頭同意了李啓民的想法。他們倆人一起下車,向前面一遍很開闊的草坪上走去,這時的季節雖說到了仲秋,可在南方陽光還是很刺眼,天氣還是很炎熱;珍妮和李啓民雖然都穿着夏天的襯衫,但還是被太陽曬出了一身汗珠,他們倆人找到幾棵不高的鐵樹旁坐了下來,這裡有一遍小小的蔭影,可以遮住強烈的陽光直射。
珍妮從揹包裡拿出紙幣,想給李啓民鋪在草皮上坐,李啓民則笑了笑坐到了早皮上,珍妮也陪同他坐到了他的身旁。
中午十二點多鐘正是日照當頭,可珍妮和李啓民彷彿沒有熱的感覺,珍妮很甜蜜地說道:“我很想在你寬厚的肩膀上靠一靠,那怕是明天讓我去死,我也值。”
李啓民笑了笑說道:“靠吧!”他的聲音還是很哽咽。這使得珍妮又把靠在李啓民肩膀上的頭擡了起來,望了望李啓民,她發現李啓民的雙眼溢滿淚花,珍妮用手去抓住李啓民的手,一股熱流迅速從李啓民的手掌心傳遞到珍妮的內心,她靠在李啓民的肩膀上,閉上雙眼盡情地享受着這溫暖的一刻。
珍妮從沒有嘗試過愛情的滋味,那種花前月下,比翼雙飛,仙樂飄逸,鴛鴦戲水。對她來說如同是天方夜譚,只是從書本上或電影裡看見過,她真的沒有想到,愛情不僅有一股甜蜜,更有一種心靈的撞擊。
“我想辭去國家公務員的工作,來N市創業。”李啓民突然說道: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珍妮立即從他寬厚的肩膀上擡起頭來盯住李啓民問道:
“目前政府部門精簡機構,整編人員,幾個部門合成一個部門,儘管我是一個在職的副局長,可我這個人辦事太認真,不講情面,得罪了很多領導;加之爲人又不圓滑,又不會吹牛拍馬,更不喜歡請客送禮,所以我猜測:這次組合我是淘汰的對象。我不想讓別人來淘汰自己,還不如自己先給自己淘汰吧。”李啓民深有感觸地說道:
珍妮對官場上的權錢交易早已看透,不過她對李啓民的工作能力和辦實事的工作作風還是很佩服的,她覺得他在官場上能爲廣大民衆辦一些實事,最起碼他爲人正直、誠實,辦事不圖回報;絕不會像某些領導那樣,辦一點小事就要求回報,不請客不送禮就辦不成。這種社會上存在的腐化墮落風氣,真讓人忍俊不禁想痛罵一場。
珍妮說道:“我希望你還是在官場上去努力工作,最起碼你能爲民衆辦點實事,辦點好事;雖然你不圖回報,但你爲民衆所辦的實事,一定會得到民衆的稱讚,人們一定會記住你的好處,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是沒有道理的。假如你是爲了我而放棄事業,真的要來N市創業,那麼我告訴你:當你來到N市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N市。”
“爲什麼?”李啓民很驚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我們的緣份未到,也許有一天當你的老婆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當你老了不能動彈的時候,我會來到你的身邊,陪着你直到死;但現在不行,你有你的事業,你有你的家,我不能爲了兒女私情而葬送了你的前程,過去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我還是這樣想。”珍妮很動情地說道:
李啓民握緊珍妮的手,他什麼也沒有說,因爲他不能給珍妮一個明確的交待,說明白一點,就是不能給珍妮一個完整的家,如果說他有什麼非分之想,他只會覺得自己更加虧欠珍妮的。他閉緊雙眼說道:“今天晚上我就離開N市,我只希望你過得幸福,在今後的日子裡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如果你能遇到合適的對象,就好好地安一個家過日子吧。”
珍妮很失望地流着眼淚點了點頭,她說道:“夠了,愛過一回,也不冤來過人世,畢竟我感受過愛的滋味,你讓我懂得愛的內涵,愛的責任,只要你在我心裡有那種愛的感覺我就足夠了。我希望你在今後的日子裡多多保重自己。”
他們倆人緊握着右手一起躺在早坪上,仰望着天空。太陽如同辣椒刺痛着他們的眼睛,而他們的內心卻很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