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會結束以後,有關於kx在復興東方家族裡存在圖謀的說法,因爲是莫栩涼這個地方家族成員計劃的,所以圖謀一說就會煙消雲散。
而那些依舊對東方家族心存芥蒂之心的人,相信通過了剛剛的採訪,也能得知到了這件事情的真相。
後繼的報道,相信是會讓東方家族一點一點的重新撿起丟失在這二十多年的尊嚴的。
然而發佈會結束以後,尤其是在得知東方靖宇和樑栩羽沒有販毒這件事情以後,幾乎都是抱頭痛哭。
二十年前,他們是這c城裡最風光得體的人羣,就因爲一個誤會,將整個東方家族從雲端摔向了地面。
因爲家族成員坐實了販毒的罪名,所以這麼多年,面對侮辱,面對各種刁難,他們受不了的就更名換姓的去到了別處生活,而留在這c城的,雖然怒,卻不敢言。
遲來的二十多年的公道,就在今天公之於衆,他們作爲留守在c城的東方家族,終於能夠直起腰板做人了。
莫栩涼本來是要出門去給圖少慕打個電話的,在大廳裡又停住了腳步,坐在小板凳上,聽着後.庭院裡傳來的大哭聲宣泄着他們這麼些年的委屈,着實讓她更想圖少慕了。
老洪實在受不了裡面的氣氛,只得抹了眼淚出來,沒想在大廳碰上了莫栩涼,於是也搬了小板凳在她身邊坐着。
他深深的嚥下了哽咽,吸了吸鼻子,給面帶愁容的莫栩涼豎起了拇指,“丫頭啊丫頭,你看看你到底是做了多好的事情啊,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東方家族的人來說有多重要嗎????????”
莫栩涼輕輕的靠在了老洪肩頭上,“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好事,我這個人要是離開了圖少慕,離開了薛黎,離開了爺爺的幫助,就什麼都不是。對於東方家族這件事,也是薛黎和圖少慕在爲我安排。”
“不管是你,還是他們,我都是要感謝的!”老洪捂着額頭,順勢將眼睛也捂上,那顫抖的身體告訴莫栩涼,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憋屈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好好的發泄一把,然後從這家店門口走出去,就要朝着陽光所在的方向露出燦爛的笑容。
大家就這麼靜靜的坐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莫栩涼纔想起來問,“洪叔,昨天晚上我們也走到了這家店門口,我看你站在那裡似乎有些感傷,是因爲什麼???????”
“昨天嗎?”老洪的手掌一路順着額頭往下抹了一把,將眼淚擦了個趕緊,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將還逗留的傷感消化掉,起身拉了莫栩涼去到了店門外。
他依舊站在了昨天的那個位置,而且是刻意的在找準那個位置站着,莫栩涼就站在他的身邊,和她一起擡頭看那塊店鋪牌匾。
“其實從你爸媽被查販毒的那一刻起,我們大家都覺得,那是肯定是端木家族的人搗的鬼,然而卻一點證據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端木家族在c城耀武揚威的霸佔每一個曾經屬於東方家族地盤,而這家店面,曾經是你爸爸的辦公室。”
說來也奇怪,大多數人的辦公室都習慣安置在高樓裡,唯獨莫栩涼的爸爸把自己的辦公室安排在了熱鬧喧囂的小吃街旁邊。
“在這裡建成以後,這家店的店主,也就是你叔叔嬸嬸用高價租下了這家店鋪,就是爲了紀念你爸爸,然而,東方家族的人來租用端木家族的鋪子這件事情不脛而走就傳到了端木家族的耳朵裡,很快他們派了人過來刁難。”
莫栩涼見識過端木崇光的手段,想來有這樣的兒子,他老子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可偏偏在這c城卻享受大衆的優待,這簡直是衣冠禽獸。
她不自覺的就握緊了拳頭,在心裡發誓,她一定要將東方家族從端木家族那裡所受到的羞辱成倍成倍的還給端木家族。
“端木家族的人在鋪子找到了一塊牌匾,那是你曾祖父辦公室裡象徵東方家族尊嚴的牌匾,他們擡了出來.....”
有關於牌匾這件事,老洪是目擊者,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越發的覺得作爲東方家族的人,是一種驕傲,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動力在推動着每一位姓東方的人。
電視裡面有關對手在戰勝以後砸掉戰敗方牌匾的畫面數不勝數,而如今顯示生活中出現在這樣的狀況,讓莫栩涼不由的就糾緊了一顆心。
“後來呢,洪叔?那塊牌匾怎麼樣了?”她非常的想要知道,端木家族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手段。
“後來,端木崇光的父親,也就是端木家族企業當時的掌舵人親自來了這家鋪子,指着那塊牌匾對着你叔叔嬸嬸說,要是你們能將店鋪的名詞刻在這牌匾的背面並且掛出去,我們端木家族就允許你們東方家族的人在這裡開店。”
將一塊象徵東方家族尊嚴的牌匾改成店招牌,而且那牌匾要一直被面對着牆,無法再宣誓它本身所代表的一切。。。。。。
這纔是端木雷給東方家族最大的羞辱。
然而莫栩涼知道,那塊牌匾肯定就是現在的這塊店招牌了,否則洪叔也不會對着這招牌如此的雙眼含着感情。
那不僅僅是店招牌而已,那是被掩藏起來的屬於東方家族的榮光。。。。
“在場的人都怒了,甚至巴不得和端木雷乾脆拼了,反正不過是一條命,沒了就沒了,然而老太太卻將這屈辱擔下來了,當時的她,堅定的就只說了一個字,那就是‘改’,後來在牌匾變成店招牌掛上的去的那天,老太太淚眼帶笑的說:終於,屬於東方家族的榮耀,被高高的懸在了所有東方家族成員的頭頂。”
屬於東方家族的榮耀,就一直存在於這牌匾裡,一直都被過往來來往往的人看在眼裡,即便他們不曾知道。
“洪叔!今天就是我們翻身的時候!!!!!!!!”
“嗯!”老洪重重的點頭,然後衝進了屋子裡頭,只聽見他喊着,“都別哭了,趕緊找梯子,我們要把牌匾換過來讓老太太高興高興。”
然後就聽見裡面各種應和的聲音,本來特種兵們伸手矯捷要幫忙的,卻被推脫。
“這夥子,這牌匾是誰掛反了,就該由誰把它翻過來。”
莫栩涼站在忙碌的人羣之外,看着興致高漲的她的親人們,如此燦爛如花的笑臉,整個人總感覺飄飄然起來。
老太太和兩個保姆一起去給莫栩涼準備見面禮,在一家店裡又看到了新文播出,這會兒就怎麼拉也拉不走了,就那麼站着看完了整場的報道。
報道一看完,她狠狠的捏了捏自己滿是皺紋的臉,那從指尖下傳來的刺痛讓她感受到了一切都那麼真實。
她先是優雅的同店裡的每一個人都微笑,然後才由兩位保姆扶着一起走出了店鋪。
“你們看見了沒有,我們東方家族是無罪的,我們東方家族從來就沒有做犯法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社會的安定,沒有辜負這c城人民一直以來對東方家族的信任......”
她的聲音喊得顫顫巍巍,喊得激情澎湃,雖然已經從店裡走出去一段距離,卻依然讓每一個在店裡的人挺清楚了她發自肺腑的宣泄。
然而兩個一直貼身照顧老太太的保姆分明就感覺到了,這個已經活到了一百多歲的老太太,從前的那種小孩勁兒,片刻間就消散了。
那些看似裝聾作啞的態度,也在東方家族的冤屈被洗刷了以後,而變得精神抖擻。
老太太在一衆人投來的目光裡,越發的挺直了腰桿。
她衝着所有人喊,“我老太太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以前我不甘心死,我不甘心我的孫子死的不明不白,不甘心我們東方家族從此沒落,而大家都應該看清楚了,我們東方家族是無辜的,我老太太還是不甘心死,我要活着,一直活到東方家族回到二十年前的模樣,一直要活到所有陷害東方家族的人統統都受到應有的處罰!”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也不盡是c城的人,更多的是外面來的遊客,然而在如此大費周章專門爲在c城播報的新聞,幾乎讓所有在這裡的人都瞭解到了東方家族的冤屈。
面對老太太此番的豪言壯語,都不禁的爲她所感染自發鼓起掌來。
老太太一路往回走,帶着前所未有的驕傲和自豪,走過大街小巷,甚至愉悅的哼起了小曲兒。
“老太太回來了,快看,是老太太回來了!!!!!!”
人羣自動向兩邊散開,大家就看見不遠處老太太正往這邊走。
莫栩涼的嬸嬸捂着嘴,痛哭的看老太太越來越近,便衝了上去,“外婆,牌匾可以換回正面了,牌匾終於可以換回正面的了。”
老太太摟着趴在她懷裡哭着的人兒,鼻翼時不時的擴張收縮着,含淚的目光也帶着欣喜。
“換!爲什麼不換?這是屬於我們東方一家的榮耀,在這裡風吹雨打這麼多年,也該是是時候享受它應該享受的瞻仰了!”
“是!”
當年面對端木家族的刁難的時候,她就只有一個字,“改”,將這牌匾改成店鋪招牌,當年是她答應的,她便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將它翻過來。
只是沒想到這一個有朝一日居然讓大家等了二十多年。
“快,派人去買最大的鞭炮來,我們要好好的慶祝一下!!!!!”
“好,我們這就去買!!!!!”
莫栩涼就站在不遠處,和薛黎並排站在一起,手握着手。
薛黎難得會哭,但是今天也落了不少淚,“其實我覺得這麼多人裡,最覺得心酸的應該是老太太,可是她要爲這一家子做榜樣啊,你看看她的鼻翼,就知道她現在比任何人都想哭。你也去她身邊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