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晚傾如今自己當家做主經營賽車場,莫栩涼沒有道理不去給她鼓舞鼓舞士氣的。
又聽姚晚傾暢談了一番她的對於這初次自己掌舵的憧憬,莫栩涼纔想起來要問,“對了,我想說,你去到國外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渾渾噩噩的,那個時候是誰幫忙你打理這裡的?”
“還能有誰?”姚晚傾聳聳肩,眉眼間透出來的盡是歉意,“這賽車場也是我強迫陳宇豪交給我的,後來我出國,這裡就變得無人打理,除了陳宇豪,就再沒別人能夠踏足這個賽車場的管理!”
莫栩涼所知道的消息,是陳宇豪的媽媽孟幽蘭在,她老公陳靖國進行毒品交易的事情敗露以後,就變得有些抑鬱,當時圖少慕還幫忙在國外聯繫了醫生,之後陳宇豪就帶着她出國了。
那段時間,外界廣泛流傳着一種說法,說f市前市長陳靖國的妻子孟幽蘭,因爲無法承受自己的鐵面無私的市長老公,居然是一個做毒品買賣的大惡人,因此,精神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出現了精神恍惚的等抑鬱症狀。
與此同時也有說陳靖國的兒子陳宇豪也因爲父親販毒敗露,從而事業也受到了波及。
因此即事故爲了孝順要,帶母親出國治療抑鬱症,也是爲了出國散心,避開質疑風波。
陳宇豪自己所開創的事業,是否常受到了來自於父親方面的影響,莫栩涼對於這一點並不清楚,與此同時她也非常的相信,陳宇豪並不會因爲這一點點的困難就會被擊倒。
加上後來莫栩涼和圖少慕一直都在忙於其他事情,對於陳宇豪的事情也就並沒有多加關注,以至於姚晚傾說陳宇豪一直在幫她負責賽車場的事情,莫栩涼是絲毫都不知情。
幾經猶豫,莫栩涼最後還是開口姚晚傾,但是她的眼睛瞟了一眼門口,繼而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說道,“陳宇豪如果早就回到國內的話,是不是他的媽媽也跟着回到國內了。”
姚晚傾點了點頭。
莫栩涼哦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未免姚晚傾繼續追問這裡面的內情,於是她硬生生的轉移了話題,“要不現在我們就去看看你招收的那些賽車手吧!”
“嗯嗯!”姚晚傾連忙是點頭如搗蒜。
“而且,其實我今天來這裡,是想要在賽車場上跑幾圈發泄發泄一下的,你看看,要不安排幾個賽車手跟我一起跑幾圈!我說過要幫你指導指導賽車手的,所以,今天就開始我指導員工作的第一篇,怎麼樣?”
莫栩涼自己既然都這麼說了,姚晚傾還能有什麼意見?
而且,姚晚傾一聽莫栩涼要去跟賽車手們切磋切磋,順帶着指導一二,她別提多開心了。
挽着莫栩涼的手臂,忙是要把她帶到賽車手們現在正在訓練的地方去。
姚晚傾跟莫栩涼說,她在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裡面,是陳宇豪代替她在這裡搭理着整個賽車場的事務,然而她卻沒有告訴莫栩涼,其實陳宇豪一直都在這個賽車場裡,和她一起成爲了這個賽車場的經營者。
也就是說,陳宇豪本人現在也在賽車場裡,而且,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僅陳宇豪在這賽車場裡,就連陳宇豪的母親孟幽蘭現在也在這裡。
這賽車場說大,規模的確是挺大的,然而,在這樣一個固定的空間裡,圖少慕要遇上陳宇豪或者是孟幽蘭,機率也是非常大的。
就猶如此刻,圖少慕竟然一次性的就和陳宇豪和夢悠然兩人一起,給遇見了。
自從圖少慕查獲陳靖國大量販賣毒品的事實之後,他和陳宇豪倒是有過一次平心靜氣的對話,只是那一次的對話,也只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
其中有一句就是他在國外有認識的精神科的專家,可以幫陳宇豪安排將他媽媽送去那裡進行治療。
而且那之後,圖少慕也從他的專家朋友那裡得知,陳宇豪的確是帶了他的媽媽去到了那邊進行治療,而且也從專家那邊得知了一些有關於孟幽蘭的所有病症情況。
知道了孟幽蘭只不過是精神受到刺激,暫時性地出現了精神恍惚的情況,陰鬱症狀並不是十分明顯,經過治療,很快就能恢復以前的樣子。
之後,圖少慕便沒有再擔心過。
再後來,他便和莫栩涼一樣,都忙於自己的事情,對於陳宇豪和孟幽蘭也就沒有過多的關注。
今天在這賽車場上,莫栩涼偶遇姚晚傾,而他卻在這裡偶遇了陳宇豪和孟幽蘭母子,說不上是真的巧合,還是說這其中存在着什麼樣的聯繫。
陳宇豪扶着孟幽蘭,由遠及近的走過,似乎正在說起什麼高興的事情,母子兩個人臉帶笑容,時不時的還發出愉悅的笑聲,心情很是明朗。
只是擡起頭來看見圖少慕,而圖少慕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三個人對面而立,一時之間都僵住了臉上的表情。
這麼對視了一兩秒以後,除了陳宇豪臉上還繼續維持着笑容之外,另外兩個人已經都沉下了臉色。
陳宇豪的心裡,自然是記得圖少慕給他介紹了醫生這件事情,所以他認爲圖少慕的心裡,對於孟幽蘭的怨恨,可能已經減少了幾分。
而他也一直在孟幽蘭的面前,時不時的就會提起圖少慕是如何如何的擔心她之類的話。
加上孟幽蘭也在經歷過後這麼大一件事情以後,應該也會對以前的事情看得比較通透,所以陳宇對於此次的偶遇,又動了要說服圖少慕和孟幽蘭之間揭開心結和好的念頭。
陳宇豪臉上堆滿笑容的上前,走到了圖少慕的身邊,興奮地喊道,“哥,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你,既然碰到了,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坐坐吧!”
圖少慕擠緊了眉頭,看着陳宇豪,暫時還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沒有出聲,陳宇豪便認爲肯定是有機會的,於是他將手搭在圖少慕的的肩頭上,此舉看上去似乎他和圖少慕之間真的是一對親兄弟一般。
站在陳宇豪身後的孟幽蘭,自看見圖少慕的那一刻,收斂起了面部表情,不管陳宇豪邀請了圖少慕一起去坐坐,就直接說,“兒子,我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有時間一起吃個飯,找個外人一起,多尷尬。”
陳宇豪聞言頓時臉色尷尬了起來,心裡直怪自己的母親,實在是不懂他的一番苦心。
圖少慕看了看孟幽蘭的臉色,見她和自己對上的那一刻,也就是對待陌生人一般,於是心裡不禁自嘲,給她介紹專家醫生這事,還真是多多此一舉了。
“兒子,我們走吧!”見陳宇豪沒有動靜,孟幽蘭不由的就催促了起來。
陡然間,圖少慕不知是何心態,止不住的仍憤怒從心底涌了出來。
不要搞得他好像很稀罕和孟幽蘭之間扯上什麼關係,更不要妄想他和陳宇豪之間真的有能夠稱兄道弟的那天。
“這麼久不見,想來你已經忘了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樣的話。我不怪你,但是今天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不是你哥,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這個稱呼,更不要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
圖少慕冷麪的將陳宇豪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推開,進而沉下一下嗓音,顯露他他的不耐煩,然而即便憤怒,他還是保持着沒有情緒的口吻。
陳宇豪心焦的厲害,很是埋怨的看了看母親那面無表情的臉色,又看了神情和他母親如出一轍的圖少慕,心裡你頓時咆哮了起來。
真是的,這兩個人的心理是在是太變扭了,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哪怕不能心平氣和,那就用吼的,起碼要說出他們心裡到底有什麼隔閡。
看來想到要他們兩母子之間能夠冰釋前嫌,斷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成的事情。
真是革命尚未成功,他作真心希望他們和好的同志,需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啊。
“哥......”一個沒有繃住,陳宇豪沒有改過來,又喊了一聲,惹得圖少慕恨瞪了他一眼,嚇得他連退了一大步,這就算是保持了距離了。
繼而才說道,“不管你到底願不願意讓我叫你一聲哥哥,反正我今天是叫定了。反正從小到大,你在我心裡面,就是我的兄長。現在你不接受沒關係,但是我相信在未來,我們兩個一定會是非常,要好的兄弟。”
陳宇豪這自信的說辭,自然不只是說給圖少慕聽的,更確切的說,他是說給孟幽蘭聽的,他就是要讓圖少慕和孟幽蘭都知道,在他的內心裡,母親和兄弟,都是他所在乎的。
圖少慕冷哼,一聲撇開了頭,不理會陳宇豪的獨白。
就在陳宇豪打算進一步進行動情說服的時候,孟幽蘭卻陡然的衝上前來,一把拉住陳宇豪的手臂。
狠狠的一拽,既而憤憤的衝着圖少慕嚷道,“你不要誤會了,我兒子雖然口口聲聲的想要叫你一聲哥哥,但是還是請你別誤會,他和你,根本就不可能是兄弟。”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陳宇豪聞言就急了,用怨恨眼神剜了自己的母親一眼,責備她說,“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又因爲什麼樣的事情沒有把我哥留在自己的身邊,這些,你不想說,我也不想去問。只是,媽,他是你兒子,我也是你兒子,這是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宇豪,你這小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你,陳宇豪,你聽明白了沒有?”
孟幽蘭大約是才從陳靖國的刺激中回過神來,其實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憔悴,說話也不像之前那麼犀利。
然而她即便說話的氣勢不那麼強勢,這樣決絕的否認圖少慕是她的兒子,對圖少慕來說,又是一次毫不留情的傷害。
可是圖少慕早在父親葬禮的那天,就學會了不被這樣的絕情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