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溫俊熙到達的時候,只聽到相機的咔嚓聲跟不停的媒體質問聲。
“夏律師能否跟我們透露一下這次重審的細節?”
“這起案子都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是不是有了確鑿的證據?”
一連串的問題夏雲一個字都沒有答覆,在助理的的掩護下進了大門。
江博遠比舒樂康先到一步,一羣人又圍到了車邊對着他就是一頓狂拍。
江博遠的臉色幾乎是黑透的,他的律師看上去是個資深的律師談吐間透着很難對付的樣子。
“江先生,當年的案子跟現在的重審到底有什麼關聯?”
舒樂康跟古邵麗一同下車,被一些記者拽着不能前行。
現場一片混亂不得不出動了警察來維持秩序,他們才得已脫身。
我一直沒有看到黎晰。
“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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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俊熙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給我鼓勵。
我呼出一口氣往法庭走去,每一步都是變得沉重了起來。
在經過古邵麗的時候她情緒激動的扯着我大叫。
“你這樣六親不認,你會遭報應的。”
溫俊熙一把扯開了她的糾纏。
“如果說報應的話,你們的報應已經來了。”他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快速的進了傳喚室裡。
“冉冉你記住不要慌亂,不要被他們所蠱惑。我問什麼你回答就可以了,知道嗎?”夏雲專門在等我。
可是今天的她跟平時不同,穿上制服的她儼然就是一名法官。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讓我第一次感到了威嚴。
“你放心吧,我會陪着她的,你趕快去吧。”溫俊熙開口夏雲在我的肩膀上摁了一把關門出去了。
“哥,我好緊張。我擔心我會捅婁子,怎麼辦?”我渾身顫抖的裡厲害。
“不要擔心,你只要按夏雲的思路走就不會出問題的。”他緊緊的抱着我給我安慰,我漸漸的冷靜下來。
當一名年輕的法官把我帶進法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奔潰的。
當我站在那裡的時候,我看到了下面滿座的人。
古邵麗跟舒樂康跟他的律師,江博遠跟他的律師坐在被告席上,原告位上坐的是黎晰跟夏雲。
他們四人眼中折射出的光讓我無法承受,可是我不得不去承受。
我呼出一口氣站在那裡隨時等着被髮問,更多的應該是刁難。
夏雲跟我點頭,意思是有她在不要慌亂。
法庭一片寂靜,靜的我只能聽見睡在已砰砰的心跳聲跟粗重的呼吸聲。
既然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應該大膽的如實的向法庭闡述這一切。
給所有的人一個交代,也給自已跟兒子一個說法。
我忽然變的鎮定,向夏雲跟黎晰投去一抹目光告訴他們我已經準備好了。
坐在最後面的溫俊熙對着我點點頭,鼓勵着我。
楊萱不知何時也到了法庭坐在角落裡望着我,我收回了目光。
我最終都是恨她的,如果沒有她,我能站到這裡讓他們來審判我嗎?
因爲是公開審理,一部分記者出進了法庭。
隨着審判長的一聲令下,三方的律師不停的爭辯取證,而其他兩方的律師對我是百般刁難,讓我難堪至極,最終都被夏雲據理力爭駁回。
法官讓我陳述當時的情況,我把舒樂康夫妻對所做的事情一一說
明,當然也沒有放過他們跟沈白見面的事情。
包括黎晰被打的主謀是江博遠所爲,因爲黎晰就坐在原告位置上。
江博遠當然不會承認這都是他所爲,將一切事情都推到了舒樂康身上。
兩人的律師當場就掐了起來,舒樂康恨透了江博遠。
也許兩人之前就有嚴重的矛盾,只是沒有顯現出來而已。
我終於明白江城爲什麼一直流傳着關於夏雲的傳言,看來不是蓋的。
法官問到黎凌去接的貨是誰提供的,江博遠一口咬定自已不知情,包括非正常的死亡都跟他沒有關係。
江博遠自稱是給各部門的節日禮品,至於爲什麼會是禁品都是屬於黎凌的個人行爲,跟他也沒有關係。
而舒樂康也慌了起來說這些都是江博遠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兩人在法庭上相持不下,差點打起來。
“肅靜!肅靜!”
他倆才停下口角之爭!
當法官問到我爲什麼會在案發現場?爲什麼是筆錄上有我的名字?
就因這個問題我做了詳細的說明。
我再次看了一眼舒樂康跟古邵麗,尤其是舒樂康正在警告着我不要亂說話。
他的樣子恨不得將我剁成肉泥都不解恨,古邵麗眼中的哀求越來越明顯。
我當作沒的看到,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威脅我?
而我的開口再次激怒了舒樂康,他當場發飈被制止。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等着我開口,我呼出了最後一口氣緩緩的講起了那年的經過。
那是十七年前的冬天,我被騙到了江博遠的家裡。
我聽到了江博遠跟舒樂康在商量着讓黎凌去接貨,他已將黎凌在單位除名,出了任何事情跟他無關。
當天我將事情告知了黎凌,可是他並沒有當回事。
第二天我趕到事發地點時,黎凌被當場抓獲並且帶走。
我突然被帶到警局江博遠以肚子裡裡的孩子要挾我,只要我聽他的話就能讓我活着,可以跟他的兒子遠走高悄。
我當時很害怕就答應了他,指正這一切都是黎凌的個人行爲,跟別有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我就簽下了自已的名字,我生下的孩子被人抱走送給了別人撫養,而我被他們消除了記憶。
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已去了哪裡,他們爲了我做了什麼。
包括他們一系列的跟蹤報復等等。
這一切都遭到了舒樂康跟古邵麗的大力反駁,江博遠坐在一邊不再開口。
現場又是一陣騷動,審判長使勁兒的敲擊着法錘才安靜下來。
江博遠的目光像一頭獅子一樣盯着我,我也盯着他無言的對峙着。
直到夏雲的證據呈上的時候我才弄明白江博遠原來是仗着職務這便這些年一直在做着見不得人的交易。
當法官問到毒品的來源時,他將這一切都推到了舒樂康的身上。
“我在這裡澄清這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都是舒樂康一手造成的。他這些年在我手裡沒少勒索,我都是有證據的。”
他的律師立即將這些年的轉賬跟一些大筆的開支全部上交,舒樂康的臉色一下子煞白。
江博遠得意的看了一眼舒樂康笑了,而舒樂康卻啞口無言。
這所有數目上面寫的很清楚,房產、豪車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法庭立刻一片沸騰
,舒樂康跟古邵麗再也坐不住了。
我倒是鬆了一口氣,這回我看你們都往哪裡逃?
突然出現的緝毒警手裡的逮捕令徹底的讓法庭再次肅靜起來。
“我是江城市的緝毒警,經過多年的追蹤今天終於鎖定嫌疑人江博遠以及幫兇舒樂康,經批准逮捕羈押!”
緝毒警的一聲帶走,兩聲咔嚓的手銬就落在了他倆的手腕上。頭上罩了黑色帽子,在他倆不斷喊冤聲中帶離了法庭。
法庭宣佈休庭。
古邵麗當場就暈在了地上被擡出了門,夏雲使了一眼色我們迅速的離開了法院。
蹲守在門口的大批量媒體圍着警車不停的拍照,而警方沒有給他們任何回覆快速的離開了。
我們上車快速的離開,媒體在後面追出了好遠。
“阿晰你放心,江博遠警方追蹤了多年。下次的開庭時間還沒通知,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如果江浩然知道了會怎麼想?”
夏雲的車速很快好像後面有鬼追一樣。
“我現在擔心的是你的母親一定會找上你讓你撤銷對舒樂康的指控,因爲有人給我們提供了最新有線索;沈白就是把你送上飛機的腦科醫生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了。”
“是誰給你線索的?”我急着想知道。
“這些事情我是不能告訴你的,爲了他人的安全。這些天誰都不要見,在家裡好好的呆着。”夏雲看我一眼說。
黎晰倒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靜靜的閉上眼睛不知他在想什麼。
溫俊熙的車在後面一直跟着。
“我沒想到會牽連到你的父親,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對不起冉冉,我一直想要一個結果。可是結果就是我父親竟然只是替死鬼而已,而我只是犧牲品罷了。”
黎晰睜着迷茫的眸子自嘲着。
“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掌控的範圍,阿晰你的咖啡廳暫時不要開業。我擔心他們會報復,你最近不要出門。”夏雲不停的囑咐着。
可是她的面色更多的是擔憂,說不清的恐懼圍繞着我。
黎晰先回了他自已家裡去休息了,而我被溫俊熙送回了家豆豆急的上竄下跳。
夏雲跟她的助理直接去了警局。
“你說緝毒警察怎麼來有那麼及時,晚上一步的話江博遠誰也休想抓住他。藏得好深啊?可是你父親怎麼會跟他攪和在一起,這下很難再次脫身的。”
溫俊熙給豆豆倒着食物回頭跟我說着。
“對啊,他活該。就爲了那點破事竟然對我做這樣的事情。也許很快警方就會凍結他們的賬戶,查封他們的財產。”
“冉冉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父親入獄,你母親怎麼辦?她的所有財產全部上交,你有什麼想法?”
“跟我沒關係,既然他們對我無情,我會比他們更冷酷。”
可是心情依舊很沉重!
溫俊熙沒再說話,我倆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黎晰太過於安靜,靜的讓我有些不能適應。
江浩然我不知該告訴他還是保留,編輯好的短信刪了又刪。
“這件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先不要給他說。也許他就是爲了避嫌纔出去的,他的母親會告訴他的。”
溫俊熙說的對。
可是今天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江浩然的母親出庭,一定是被江老爺子擋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