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兩字,經由楚唸的嘴中說出來,沉重的就好像是兩塊巨石一下子堵住了許翊軒所有的生機,許翊軒心上一疼,顧不得楚念手裡揮舞着的酒瓶子會傷到自己,也顧不得曾經答應過程瑩瑩什麼,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楚唸的手腕,“念念,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不會和你分手的,念念,你冷靜一些……”
“冷靜?”極其清淺的音色,楚念緩緩擡頭看了許翊軒一眼,而後再次垂眉,空洞迷茫的眸色裡,微染幾分嘲諷,卻仍舊停留在許翊軒乾淨修長的手指上,脣角蠕動,輕捻着這兩個叫人心疼酸澀到了極致的字眼,楚念垂眉苦笑,下一秒,擡頭,苦笑瞬間被滿臉猙獰陰戾的表情取而代之,楚念怒吼出聲,“許翊軒,你特麼的有什麼資格叫我冷靜?”
砸裂開來、棱角尖尖的酒瓶底,赫然比上了許翊軒的脖子。
一霎間,幾乎整個一樓大廳的舞池都騷動起來,那些平素裡張揚囂張霸道的二世祖,轟然散成一盤散沙。
那些人,可能會爲了公交車司機超車就隨意動手打人,或者可能在某些“關鍵時刻”喊出一句他爹是誰誰誰的“豪言壯志”嚇死個誰誰誰,但是,當對方準備好了,要以命相搏、視死如歸的時候,卻決計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楚念,是真真的動了殺機的。
明明就只是那般瘦瘦弱弱的一個女孩子,手腕纖細的似乎只要輕輕一用力就會捏斷,可是,當她將棱角尖尖的酒瓶子抵在許翊軒的脖子上時,爆發出來的殺傷力卻驚豔灼傷了所有人的眼睛。
楚念開始勾脣淺淺的笑,笑意裡,滿是殺機,隨之,鮮血也開始順着許翊軒白淨的脖子往下淌,浸溼了他白色的襯衣,一紅一白,強烈的色彩對比,有種妖嬈惑人的美。
楚念將手裡的酒瓶子緊貼着許翊軒的皮膚,稍稍有力,鮮血就以更快的速度浸溼了許翊軒的白色襯衣,旁邊,捂脣、瞪了大眼睛的程瑩瑩幾乎要失聲驚叫出來,此時,她看着楚唸的眸色裡已然沒有了先前的嘲諷和鄙夷,只剩下,一片驚恐和害怕。
自始至終,許翊軒就那樣面色不動的靜靜看着楚念,滿眼悲傷,“念念,真的恨不得殺了我嗎?”
聞言,楚念稍稍失神,就是在她稍稍失神的剎那間,程瑩瑩忽然撲上來,劈手想要奪掉楚念手裡的酒瓶子。於是,楚念終於被惹怒,齜牙咧嘴的宛若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絕望小獸,轉身,將手裡的酒瓶子朝程瑩瑩砸了下去。
鮮血漸裂四場,卻不是程瑩瑩的,而是許翊軒的。
許翊軒上來擋的時候,被棱角尖利的酒瓶子劃傷了臉頰,一道長長的血痕蜿蜒,瞬間,血珠如斷了線似的密集而出,血水順着許翊軒的臉頰低落在地上,很快,就在地面上融成了一汪小小的血潭,觸目驚心,許翊軒滿臉痛心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念,“念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你差點兒就傷到了瑩瑩!”
差點兒就傷到了瑩瑩!瑩瑩!
腦中一片“嗡嗡”作響,許翊軒的影像在眼前出現重影,當時,楚念只覺得,自己被推入了萬劫不復的萬丈懸崖之下,粉身碎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