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候……
她還是一名青澀的大學生,被人追捧、被人奉爲女神,幾乎沒有男人不爲她傾倒的。
唯獨皇甫冥……
唯獨皇甫冥對她不屑一顧、甚至都沒用正眼看過她一下。
從小受盡萬千寵愛的雪可唯怎麼可能受得了他這一態度?
幾番糾纏下來。
她竟莫名其妙的對他心動了。她能感覺的到,皇甫冥也對自己心動了。
只是……
傲慢的雪可唯不願先去表白,二人就這樣糾糾纏纏的、親密不清。
直至皇甫琛的出現!皇甫琛的強行所愛!那一刻……雪可唯無比的憎恨他!
可意外的……
不論她怎樣抵抗皇甫琛的強權;不論她怎樣不給他留面子,他從未有過任何的責備。
久了久了,雪可唯突然覺得自己的抵抗根本無法撼動的了皇甫琛,只能默默接受了這一毫無愛情的婚姻。
皇甫琛失權,他們離開了皇城;可沒有一刻,她都不在想念着皇甫冥的!
終於找到了回國的藉口,可雪可唯卻得知雪薇與皇甫冥的婚訊,她恨雪薇,從以前就憎恨這個滿身光芒的妹妹。
本以爲鬥死了雪薇,她便可以得到皇甫冥的愛,誰知……得到的卻是那一殘酷的真相!
‘我從未愛過你……’
那一刻,她是恨皇甫冥的。
只是……
愛情這種東西,越是恨便偏偏就越是愛的刻骨銘心。
生子歸來,她以爲自己可以放下對皇甫冥的一切情感。不料,雪薇的現身再度燃起了她內心強烈的嫉妒。
雪可唯不否認,她的確知道雪薇沒有殺死自己的母親,她只不過是在利用這一藉口正大光明的想要拆散雪薇跟皇甫冥罷了。
可是……
她失敗了!
從那時候起她便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爲何了。
不料……
雪可唯在暗中得知皇甫琛意圖毒殺皇甫冥。兩個男人的命運彷彿就此落入了她的手中。
權衡之下。她最終決定稀釋毒藥的成分,一併扛下皇甫琛的罪!
這樣……
她那年幼時期青澀的愛情終於有了結果,她由頭至尾都愛着皇甫冥,沒有一刻的背叛過他;
至於皇甫琛……
她也算是對這個愛自己的男人給予了一個交代……
想到這,雪可唯不禁癡癡的笑了起來,只是那悲傷的淚水早已瀰漫了她的雙頰……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夜。”離開牢房,雪薇就得知了皇甫冥甦醒的消息,她趕忙乘坐着專車趕往了醫院。
“父親……我求求您,您就念在鼎鼎還小的份上暫時放過可唯吧。”
一進入加護病房區,雪薇遠遠的就看見皇甫琛懷抱着鼎鼎跪求皇甫陽榮的一幕。
“哼,你老婆幾次三番在我皇甫家搞風搞雨,上一次,她弄掉了雪薇肚子裡的孩子,雪薇已經不追究了,這一次,她竟然直接投毒給冥兒,你叫我怎麼可能放過她?!”
“父親,我保證!我向您保證,可唯以後一定不會在做出這種事了。再不行,我就叫可唯回國外,您看這樣可以嗎?”皇甫琛再三做出了保證。
可皇甫陽榮連理也沒有理會。
“父親……鼎鼎還不滿一歲,你如果叫他這麼早就沒有了媽媽,他以後可……可怎麼生活下去啊?!”
“月兒也是在剛出生就沒了母親,月兒不也活得好好的麼?!”
“這……父親!”
“夠了!你不用在求我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處死雪可唯!”皇甫陽榮的語氣中不容有二。
遠遠看着這一切的雪薇默然的吸了一口氣。
縱然,她無數次都在渴望雪可唯能有此下場。可回想剛剛在牢房內的對話……
在加之,若不是雪可唯,可能皇甫冥未必能如此快的甦醒。
或許……
也許……
自此放過雪可唯,她真的會改過自新呢?
想到這,雪薇緩步走了過去:“爸爸,不如……”
“老……老爺……大少爺,不……不好了!”洛管家匆忙的從走廊盡頭跑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洛管家?”
“老,老爺,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她……”
“我老婆怎麼了?!”還不等洛管家把話說完,皇甫琛緊張的追問了起來。
洛管家爲難的握了下拳頭,緩緩道:“大少奶奶在牢房裡……自殺了……”
“什麼?!”剎那之間,皇甫琛的雙眸彷彿沒了光澤。“可唯自殺了……可唯竟然自殺了?”眼簾下垂,他癡笑的望了望懷中的兒子:“鼎鼎,你媽媽走了。”
“你媽媽就這樣丟下我們不管不顧的走了。”
“你看好了……是這羣人……是這羣人把你媽媽害死的!將來有一天,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望着皇甫琛那猙獰的表情,皇甫陽榮厲眉一擰,揚起手……‘啪’的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話?明明是雪可唯咎由自取,畏罪自殺的。你竟然說是我們逼死的她?!”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把她逼死的!”皇甫琛惡狠狠的瞪了眼所有人,掉頭便跑走了。
“不孝子!”皇甫陽榮惱火的握了下拳頭,輕拍了拍雪薇的肩:“薇兒?”
“啊?什麼事,爸爸?”
見雪薇臉色十分的難看,皇甫陽榮無奈的嘆息了口氣:“其實,就算我在生氣,我真沒想過要處死可唯。她這一自殺,其實我也很……”
“爸爸,我明白的。”
雪薇很早就看出皇甫陽榮其實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口口聲聲說會處死雪可唯,可他若是真想處死雪可唯,以她毒害皇甫冥的罪名,皇甫陽榮完全可以將她就地正法。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薇兒,你也別爲可唯的事情傷心了,冥兒已經醒了,你先去探望一下吧。”
“嗯……”雪薇牽強的一笑,在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她的淚水就忍不住的在眼圈裡打起了轉。
未免被皇甫冥察覺,她趕忙吸了吸鼻腔內的淚,緩步走到了牀旁:“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