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慕辰軒又折回了角鬥場了?那不是等於……自投羅網麼?!”不由分說,雪薇跳到了駕駛的位置上就發動了車子。
一路,向着角鬥場的位置行駛着。
隨着越發接近目的地,道路兩旁的士兵就越是多。
明明他們已經親眼見到‘慕辰軒’撤離了角鬥場,按理說,他們不應該還把守着角鬥場,纔對,也就是說……
‘慕辰軒’真的折回了那個兇險的地方了麼?
小臉,一瞬間翻起了白。
“慕,慕辰軒,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啊!”雪薇一股腦把油門踩到在了最根部,那雙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的發着抖。
就在距離角鬥場還有不足千米遠的地方,她清楚的看到了正在被一羣士兵追趕的皇甫冥!
呼吸,變得急促。
雪薇一連做了兩個深呼吸,來壓制自己緊張的情緒。
下一秒……
她雙眸一閃,駕駛着車子就向着那些追趕皇甫冥的士兵撞擊了過去……
‘砰……砰……砰……’一連幾個士兵被雪薇撞到在地。
隨着她一個漂亮的漂移,掉轉車頭:“上車!”打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迎接着皇甫冥的到來。
不由分說,他準確無誤的跳到了正在行駛中的車內。
緊隨而至的,一連幾聲槍聲響起。
“小心!”皇甫冥手疾眼快的將雪薇的腦袋按了下去。
只見,一枚子彈‘啪’的一聲,打碎了前車的擋風玻璃……
雪薇驚魂未定的看着那枚子彈的位置,內心唏噓不已。
只怕,要不是皇甫冥的話,她現在已經見了閻王爺了!
郊野外。
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的吉普車停泊在了稻田之中,雪薇平復了良久,才漸漸從那場兇猛的槍戰之中回過了神。
視線,投向了身旁的皇甫冥。
他身着的衣服已經變得骯髒不堪,斑斑點點的染指着刺目的血痕。最爲醒目的,還是他的胳膊處。一塊大大的血印,仍舊是溼的。
“你胳膊受傷了?”目光投向了他微微泛着白的俊臉。
“沒事。”
“還說沒事?!你除了胳膊受傷,還有哪裡受傷了,快說啊!”
“我都說了沒事了。倒是你,我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麼?爲什麼會把車開回了角鬥場?!”
聽着男人的責罵聲,雪薇隱忍已久的怒火一下子就頂上了頭頂:“廢話,你那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我知道你是死,還是活?就算是死了,我也得回去給你收個屍吧?!”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可能重了一些,她趕忙壓下了自己的情緒:“來,叫我檢查一下,你還哪裡受傷了。”
小手,摸索向了他胸口的位置。“疼麼?”
“都跟你說了,我沒事。”
“少廢話,現在我是醫生,請你配合!我問你答,快點!胸口疼不疼?!”
皇甫冥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麼的數落,他憤恨的磨了磨後糟牙,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字:“不疼。”
“那也就是沒有傷害到重要部位了,還好……”小手向下劃去:“這裡呢?”
“不疼。”
在慢慢向下移動着。
忽然,一個硬硬的東西阻礙到了雪薇移動的手指:“這是……”視線對上了皇甫冥的雙眸。
她心頭一緊,完全不顧淑女形象的翻開了皇甫冥的衣服。
只見,那張已經遺失的邪月限量版CD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你折回角鬥場,就是爲了……給我……拿回這張……CD?”言語間,帶着不可思議。
皇甫冥費力的擡起那支完好無損的胳膊將CD從腰間抽出,遞交到了雪薇的手中:“下次,別在弄丟了。”
剎那間……
一股酸楚感涌上了鼻尖,雪薇看着那張染指着血跡的CD,淚水,莫名的逼上了眼眶。
“哭什麼?”
“我沒哭!”用力的吸乾了眼眶中的淚痕,雪薇惱怒的看着眼前的皇甫冥:“你是笨蛋嗎?就爲了一張破CD,就跑回那麼危險的地方?!”
“你不是很在意這張CD麼?!”
“對,我是很在意這張CD,但是,比起這張CD,我更加在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想說什麼?
她想說什麼?
更加在意什麼?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皇甫冥。
“更加在意什麼?”他故作好奇的勾起脣角。
誰知雪薇冷冷的別過頭:“沒什麼。”
剎那間,一抹若隱若現的失落感瀰漫至了皇甫冥的雙眸間……
“謝謝你了,慕將軍,不過下次……別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在沉默了半晌後,雪薇垂着頭,淡淡的開了口。
目視着手中的那張幾乎是用皇甫冥的性命換回來的CD,她的心……
陣陣的泛着疼。
爲什麼,他要做出這樣的舉動?
明明只是一張CD,不是麼?
他幹嘛要那麼冒險的去找回?
就因爲她喜歡這張CD?所以,他去找了回來?
他是對每個人都那麼好麼?還是說……
他只對她那麼好?
一瞬間,雪薇的思緒變得茫然了起來,比起充滿敵意的敵人;其實她更加怵頭與對自己好的人相處。
因爲……
她真的好怕,在付出了真情後,換回的又是一次又一次永無止境的背叛;那樣,只會令她已經遍體鱗傷的心永久的跌入地獄之中,在也無法抽離……
“小姑娘,這是你要的東西,我是找村口的村醫借的,不知道你合不合用。”一間農舍內,一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將一些簡陋的醫療器械遞交到了雪薇的手中。
“謝謝您了,大嬸,您看,您這又收留我們夫妻倆,又給我們找吃的的,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您了。”
由於皇甫冥的身份已經暴露,玄武軍區的人迄今爲止都不肯罷休,在加之皇甫冥身受槍傷,他們無法連夜趕路,只能在郊外尋找了一間村落的農戶以夫妻身份暫時借住一晚了。
“呵呵,小姑娘,你這是哪裡的話啊,我們能遇見就是一種緣分了。幫你們不也是應該的嗎?你快點去給你丈夫治病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嗯嗯。好的。”雪薇手持着托盤緩步向着一間茅舍內走去。
推開門,便是一張通屋的大炕。
皇甫冥面色蒼白的躺在炕上,額頭佈滿了冷汗。
“慕將軍?慕將軍。”雪薇試探性的推了推他的身體。
“嗯?”
“大嬸已經借來了爲你取出子彈的醫療器械,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裡面沒有麻醉劑……”
雪薇剛剛過了一眼所有的醫療器械,止血鉗子、縫合針、血夾子,雖都是一些老式的用具,卻也能派上用場,畢竟皇甫冥所受傷的地方沒有過多的動脈,不會傷及根本。但……
若是沒有麻醉劑這種東西,硬生生的將子彈從他的胳膊中取出,就如同徒手將他的肉撕碎一樣,疼痛難耐。
“沒有就沒有吧。”皇甫冥的回答乾淨利落,一個翻身靈敏的坐在了牀頭。
雪薇躊躇的望了他一眼……
他到底有沒有心理準備一會兒會有多疼?哪裡是說,想捱過去就能捱過去的呢?
無奈之下,她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剪着皇甫冥的袖口。
似乎是覺得她太墨跡了,皇甫冥索性用一隻手就把上衣給脫了下來。“取子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