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離開姐夫。”
看着同父異母的妹妹突然跪在自己面前乞求着,洛晨夕有些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懵了。
“你瘋了?”洛晨夕告訴自己,傅司毅和自己是真心相愛的,他們已經結婚一年了,他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我懷孕了,孩子是姐夫的。”這話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在她的腦子裡炸開了。
她扶住桌角,這才勉強讓自己站穩。洛晨夕雙手死死抓着桌邊,連指甲掐斷了,都毫無感覺。
她顫抖着雙脣,又問了一句:“你……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總不能忍心看着我未出生的孩子沒有父親吧!我只求你這一次!”
穆婉晴跪在地上,將早就準備好的醫院檢查結果拿了出來。上面的結果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以爲,拿一份檢查結果來,我就會相信你嗎?”
“你不信也沒有辦法,姐夫已經不愛你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姐夫愛的人是我,你霸佔着這個位置,有什麼意思。”
“賤人,不要臉的明明是你。”
穆婉晴的話音剛落,臥室裡響起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洛晨夕右手發麻,卻只恨,自己這一巴掌還不夠狠。
“你媽是老賤人,生下你這個賤人,都給我滾,滾出去,滾!”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一邊拽着穆婉晴往外拖,打成一團。
“幹什麼,你這個瘋女人!”洛晨夕的婆婆在這個時候衝了進來,趁她不注意,一把將她推開。
腰上傳來一陣劇痛,她被撞得臉色發青,卻只看見自己的婆婆護着外人。
“我幹什麼!你兒子和這個賤人孩子都有了,你還問我幹什麼!和她媽一樣下賤的女人。”失去理智的洛晨夕衝了上去,揮手就要打下去,卻被婆婆攔住了。
“你敢吼我!怎麼,還要動手連我一起打是不是?”
洛晨夕雙手緊握,指甲掐進了肉裡,氣得發抖:“媽,你讓開。”她說着,揚起手就要往穆婉晴臉上扇過去。
婆婆攔着,三個女人拉扯間,洛晨夕只聽到一聲尖叫聲,混亂中停下時,穆婉晴已經摔倒在地。
回頭一看,穆婉晴兩腿間已經流出了鮮血,臉色發白,婆婆整個人都傻了。
她的孫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殺了我的孫子,你這個殺人兇手。”婆婆兩個耳光打在了洛晨夕臉上,嘴角一陣腥甜。
她的臉火辣辣的疼,眼裡只看見了婆婆的心疼和對自己的憤恨,心痛得在滴血,她強忍着眼裡的淚痕,不讓它落下。
房間門被推開,一道冰冷的聲音想起:“這怎麼回事?”
“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居然害死了我的孫子。快,先把人送去醫院再說!”
冷漠的目光掃過衆人,見穆婉晴身下蔓延的血跡,那雙深邃的目光驟然收緊,他快步過來,毫不猶豫將地上的人抱起來,衝了出去。
婆婆緊跟着,臨走前,狠狠將她往邊上一推。精疲力竭的她,再也支撐不住,往後退去,不曾留神,一頭撞在了身後的櫃門上。
洛晨夕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一地的聲音,一陣頭暈目眩,她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已經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從進來開始,他不曾問過自己一句,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卻讓人冷到了骨子裡。
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人就走了。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流下,遮住了自己的視線,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外面嘈雜的聲音將她驚醒,若不是傭人好心幫她處理好傷口,這會她可能還躺在地上。
熟悉的車鳴聲,是他回來了。
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臉上還腫着,她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就這麼披散着頭髮下樓了,甚至連睡衣都沒有換。
隔着樓梯的距離,她看着沙發上冰冷的身影,心口一緊,勾了勾脣角,儘量不讓自己太過難堪。
傅司毅適時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披頭散髮的洛晨夕,目光落在她額頭上的傷,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洛晨夕看了一眼,旁邊這個人她記得,登記時,財產公證就是這個律師。
中規中矩的男人推了推自己臉上的金色眼鏡,清了清嗓子,從公文包裡拿出已經準備好的文件。
“夫人,這是傅先生讓我準備的離婚協議,您看一下。”
洛晨夕單手接過,掃了一眼,協議很簡單,離婚後,所有財產,歸男方所有。
洛晨夕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喘不過氣來,眼睛微微發疼。
“看完了就簽字吧!”律師已經迫不及待將筆遞了過來,她接過,目光卻沒有從傅司毅身上移開過。
那張冰冷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剛認識的樣子。
莫然的表情,讓人看了心寒。她笑着,彎腰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每一筆,心如刀割。
直到她寫完,律師那張嚴肅的臉上纔有了點輕鬆的表情。洛晨夕不再看他們,轉身往樓上走去。
不等她走出兩米,身後響起5;151121779088459了律師冰冷的聲音:“洛小姐,你有一天的時間,從別墅搬出去。”
嗓子一陣乾澀發疼,過了一會,她才提高了嗓音說道:“好!”
“對了,所有財產都是屬於傅先生的,包括,傅先生結婚到現在給你買的,所有東西。”
“好!”洛晨夕幾乎毫不猶豫回答了,快得連律師都震驚了,她竟然沒有絲毫反抗。要知道,隨便一樣東西,都夠她生活一輩子,她就這樣放棄了。
看着那單薄的身影緩緩上樓,律師也有些看不透,轉而看向傅司毅,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多了些讓人看不透的煩躁和憤怒。
洛晨夕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帶着傷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優雅的笑容。
“麻煩轉告你的委託人,不用明天,下午,我就會幹乾淨淨離開這裡。麻煩他,把屬於我的,還給我。”
她說完,頭也不回,邁着堅決的步伐上樓,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律師一頭霧水看着傅司毅,他坐在那,不動如山,看不透半點思緒。
一個好字,如鯁在喉,不知道的,真以爲,他是在自言自語。可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洛晨夕所說他欠下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