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先。”柴雪沒走幾步,喬瑞突然衝着柴雪的背影喊道。
然而沒成想,此話一出,卻見柴雪像被狗追咬一樣,一個衝刺就跳到牀上,手拉起被單將自己全身裹住後,才淡定地道:“我睡醒了再洗。”
開玩笑,如果再一身睡衣地出現在喬瑞的眼前,柴雪想想上次在家裡發生的事,就忍不住打囉嗦,所以只好先忍一個晚上了。
“有毛病!洗澡睡覺,人之常情,偏偏有人喜歡逆天而行。柴雪,你再這樣就不符合自然規律了,小心遭天譴。”喬瑞停下擦頭髮的動作,側臉煞有介事地看向柴雪。
柴雪猛吞口水,真有點不適應喬瑞這樣說話的語氣,因此,也是語無論次的:“不要,我困了,老天爺會體諒我的。”被單裡只露出柴雪烏黑的頭顱與兩隻不停忽閃着的大眼。
可能被單蒙着嘴巴,說話聲嗡嗡的,但在對上喬瑞時,一雙眼突然格外地明亮。
沐浴後的喬瑞,一身睡衣,清爽俊逸,與平日裡的深沉優雅完全是兩個版本,像腿去一身盔甲的將士,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可聽了柴雪的話,喬瑞立即不悅地皺起眉,並將手中的毛巾甩到沙發上,擡步走向牀那邊去。
“你別過來!”柴雪見了,大驚失色,忙將被單蒙過頭去,失聲喊着,聲音卻隱在被子中,也不知喬瑞聽沒聽清。
“哪有女人像你這樣?”喬瑞不但聽見了,還清清楚楚的,卻腳步不減,徑直走過來,伸手就去扯被單。
“要你管。”
“你怪癖還挺多的,我算開眼界了。快起來,不然我的牀會長瘙子。”
“哪有那麼誇張。”……
倆人你拉我扯,把被單拉得像鋸木的鋸子,爭執地不亦悅乎。
“篤篤篤”,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倆人的動作與爭執聲。
“誰?”喬瑞問。
“阿瑞,是我。”喬夫人的聲音。
聞言,倆人同時一愣,皆奇怪喬夫人爲何半夜來敲兒子的門。
喬瑞最先回過神來,二話不說用力將柴雪從被單裡扒出來,扯着向浴室裡去,急聲道:“我媽定是來查視的,快進去。”
柴雪一開始很不情願他拉拉扯扯的,但聽了喬瑞的話,覺得如今這樣子被喬夫人看到,也挺尷尬的,遂又樂意了,順便也可以躲過喬瑞硬讓她洗澡的事。
然而,柴雪的如意算盤打得再響,也精不過喬瑞這隻老狐狸。
被拉到淋浴間的柴雪,還沒舒口氣,“嘩嘩”一陣透心涼,從頭到腳,全身都溼了。
喬瑞天殺的竟打開了花灑頭,將柴雪連人帶衣全淋溼了,身上的禮服瞬間溼透,緊貼着柴雪玲瓏有致的身軀。
在柴雪高分貝尖叫來臨之前,喬瑞很淡定地瞥她一眼:“快洗澡!”然後快閃着消失在門口。
“洗你妹!喬瑞你耍我!咳咳……”柴雪怒不可遏地大喊,然而向下落的水無孔不入,很快就被嗆到了。
而退到門外的喬瑞十分淡定地整理下身上的睡衣,又調整好臉上的神情纔去開門。
“怎麼那麼久纔來開門?”喬夫人端着兩杯牛奶站在門外,不悅道,只是兩隻眼出賣了她,不時地瞄向房間裡,好像很好奇他們在裡面的情形。
“媽,剛洗完澡呢,再快也得先穿好衣服吧!”喬瑞側過身讓喬夫人進來,又問道:“媽,這麼晚了,你有事?”
喬夫人掃一眼屋裡,沒見到柴雪,不經意地說道:“沒事,剛纔叫張媽熱牛媽,順便也給你們熱了兩杯,所以就端過來了。對了,小雪呢?”
“正洗澡。媽,這點事讓傭人做就行,你何必走來走去的?”喬瑞接過牛奶。
“沒事,我當運動運動。”喬夫人依然到處瞟,明顯地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喬瑞則暗自舒口氣:看來讓柴雪留下來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