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柴雪一拿過去五年的事情出來與喬瑞理論的,喬瑞就覺得一大堆理虧的感覺,是的,事實上他真的沒權力去質疑柴雪帶孩子的方式。
五年說多不多,但也不能令人忽視掉,所以這期間在柴雪母女之間到底具體地發生過些什麼事情,喬瑞皆一概不知的,所以就算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若經由喬瑞的口說出來,也是令當別論的,特別是剛纔喬瑞對柴雪說她對柴恩恩的態度有點過之時,眼中那不值一提的神色就更加地刺激到柴雪的神經,因此,柴雪也顧不得話到重不重的了,脫口就反駁了喬瑞。
一個堅強的女人,當她強勢起來後,她身上那種無形的氣勢也是不能小覷的,正如柴雪那樣,最是不能容忍喬瑞否定她這五年來的付出了。
而喬瑞也自知一虧,不敢再次接到柴雪的話,只得再次藉由引導柴恩恩的應話而轉向她低問起來:“恩恩,媽咪好像生氣了,咱先別玩着,來聽聽媽咪想說什麼了。”
柴恩恩似處也意識到了柴雪的怒氣了,窩在喬瑞的臂彎中,一動不動地瞪着雙眼看向柴雪,那滿眼的疑惑與不安顯露無遺的,令柴雪一接觸,心就沒由來地軟乎下來了。
唉,萬物皆有相剋之物,更何況是人呢?所以柴雪只得認命再次伸出手,試圖撫柴恩恩那柔順的髮絲,來一陣輕柔的安撫的。
但柴恩恩接下來的表現去出乎人意料的,竟然猛然地低下頭,一下子就將小腦袋鑽進到喬瑞護着她的臂彎中,只從臂彎下面的縫隙中偷瞄着柴雪。
而柴雪也是萬萬想不到柴恩恩會是如此反應的,一時間不禁略顯尷尬地僵硬着還作伸出去安撫柴恩恩腦袋的手,停留在半空,令柴雪再伸長一些以勾到柴恩恩的腦袋,也不能真以此實現了,因爲柴恩恩像以已找到了安全的港灣,一進去就死活不肯出來的了。
如此柴雪就更覺得一陣氣絕的,明明與她相依爲命地生活了五年時間的是柴雪她,但柴恩恩只不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輕易地被喬瑞收服了,並且倆人已有同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戰士,只等她的媽咪也快點地站上去了。
如此赤果果的反差,柴雪內心的酸爽都不知該用哪些詞語來形容纔好的。
而柴雪想再說些什麼,但在張口之際卻語塞了,不知如何說才能重新哄好眼前這個在柴雪眼中比她自己的生命還要寶貴並且重要的寶貝。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喬瑞心中雖然對於柴恩恩對自己的依賴很是心悅,但見柴雪那一臉難受的神情,心中也沒由來地心緊起來,其實他看到柴雪或是柴恩恩其中任何一個也好,只要她們有稍微的情緒變化都能牽動起喬瑞的心的。
從前喬瑞還不知道,而經過這些天以來的相處與相隔就更覺得這種感覺來得強烈的了。
“恩恩,媽咪在問話呢,你這樣子可是不禮貌了,嗯。”喬瑞小聲地誘哄着柴恩恩。
而聽在柴雪的耳中不由得緊皺起雙眉來,但喬瑞的這些話卻果然湊效了,柴恩恩沒一會就探出頭來,只是兩隻眼還是略帶着驚慌地看向柴雪。
好吧,就算柴雪的內心有多麼地強大,在這一刻一接觸到柴恩恩的眼神,她所有堅強的防線彷彿都在頃刻間崩潰了,因爲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柴恩恩用這樣的眼神對向自己,令柴雪更覺得五味雜陳的,不是滋味。
“恩恩,來媽咪這兒,好嗎?”終於柴雪說出聲來了,但怎麼聽都覺得她的聲音裡頭帶着哽咽的聲線。
喬瑞不由得看向她,又低頭看下柴恩恩。雖然喬瑞沒參與過她們一起生活過的五年時光,但眼見着自己的心肝寶貝用着這樣一種近乎迫生的感覺對待自己,那個中滋味,喬瑞倒曾經深切的感受過的。
所以喬瑞在接觸到柴雪那略顯溼潤的眼眸,就能猜想到柴雪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掙扎着,說不定自己早就被柴雪認定爲罪魁禍首的了。
可也是無可厚非的,誰讓他在眼柴雪眼皮子底下逗弄起柴恩恩,偏偏還讓柴雪有種完全是局外人的感覺?所以柴雪生他氣也是再所難免的,只是柴恩恩的反應也屬反常。
好吧,到底哪點反常了,喬瑞還真說不清,這種事還得柴雪來透露。
只是柴雪的反應也見不得好到哪裡,這母女就好像心連着心一般,無輪她倆當中任何一方只要出現一丁點的狀況,令一方都能在第一時間真切地感受到一般。
比如說柴雪這次手受傷的事件,柴恩恩就算在幼兒園裡,事後就從老師那裡反應到了她曾出現過一些反常的動作,比如與小朋友玩鬧時,突然就地蹲了下來,臉色一陣難看,但問她怎麼了?過一會又自動沒事般繼續與小朋友玩鬧起來。
母女連心,血濃於水,也許就是最好的解釋。
柴雪的手傷了,在柴恩恩終於靠過來的小身子面前,竟然不知該如何去接過她的身子,再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裡了。
如此不爭的事實,不禁令柴雪更加難爲情起來,也覺得真對不住柴恩恩,居然連個抱抱都做不到,怪不得柴恩恩現在特粘上了喬瑞。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柴雪意想不到的,在她伸出去的手就快要摸到了柴恩恩的小身子之時,柴恩恩竟然在喬瑞的懷裡掙扎了起來,並且一溜到地上,並且避開了柴雪向着她伸過來的手。
柴雪立即大驚失色地驚呼起來:“恩恩,你在幹什麼?媽咪在這兒呢?你要去哪兒?”
柴恩恩站定身子後,就瞪着雙大眼一瞬不瞬地緊看向柴雪,哦,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在緊盯着柴雪那打着石膏的手臂。
而從柴恩恩的眼神當中,不知柴雪有沒有看了真切,喬瑞就讀懂了一種名爲心疼的神情在柴恩恩的眼神當中不停地流轉着。
好吧,柴雪在看到柴恩恩在第一時間避開了自己的手,就立感心像在被萬劍穿透了一般,正在一滴滴地不停地淌着鮮血。
這地在嫌棄她因受傷而不能抱起她了嗎?難道小小年紀真的會想些只在大人世界裡纔會出現的小心機了?真是不可理喻,但柴雪卻無語以對,不知不覺間,臉上有股冰涼的感覺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