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別拉拉扯扯的。”柴雪用力掰開汪正陽抓着自己的手,並下意識地看下四下,見真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放下心來。
“不行,等下你又要走了。”汪正陽卻抓得更緊了。
柴雪沒法,只得任由他抓着。
突然汪正陽怪叫起來:“呀,你怎麼這麼髒?快,快去洗乾淨了,我可不想跟你這麼髒的人一起說話。”
邊說着還邊往旁跳開,彷彿柴雪就是髒得不能近人了。
而柴雪呢?在汪正陽的話一說完,就果斷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下任由汪正陽在身後如何地喊,她也沒再回頭。
奶奶滴,本來一股作勢地要去找喬瑞評理的,現在被這二貨一磨,得了,什麼氣勢都磨沒了。
柴雪現在是半點評理的氣勢都沒了,反而氣悶地要命。
她真的搞不懂,這樣子的汪正陽怎麼就坐穩了hk的首席助理了?
其實,這個問題也有好多人想要弄明白的,比如這位。
柴雪剛去到房間門前,就見隔壁的房門被打開了,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一張笑靨如花的臉出現在眼前,柴雪當即身子一僵,眯眼靜靜地站在原地。
“柴雪!你怎麼會在這裡?”江幼菱看到柴雪的那一刻臉上的笑立刻收起,滿眼憤恨地盯向柴雪。
“撲哧”柴雪忍不住笑起來,伸手狀似隨意地撫下肩膀上的秀髮,好整以暇地道:“江小姐的開場白總是那麼地令人覺得驚訝,難道是我的出現嚇到你了?”
經柴雪一說,江幼菱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於強烈了些,忙收起臉上的神色,並下意識地往裡邊看了一眼。
柴雪站看着她的反應,不用想也知道,在房間裡的是誰。
果然,江幼菱將聲音壓低了:“我不管你爲何出現在這裡,反正你現在是不能見到喬瑞的,識相的就儘快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島。”
聞言,柴雪眸光一黯,大爺的,你當我想來這裡啊!窘然間,想起了汪正陽的話,他也是不願來這裡的,說是有人十分願意來,他纔不得不來的。
哦,柴雪這下明白了,原來是江幼菱脅迫着他來的。
柴雪根本不想與江幼菱多費口舌,擡腳要繞過她身邊到房裡去。
可江幼菱也不傻,身子往旁一閃,剛好就堵住了柴雪的路。
“柴雪,你沒聽到我剛纔說的話嗎?你不能見喬瑞。”
“能不能見他,得讓他本人說了算,你就是一個傳話筒嗎?盡職到得許嘉獎的程度了!”
“什麼傳話筒?阿瑞正在裡邊休息呢,哪能讓你這樣闖進去擾了他。要是惹怒了他,你也得不到好果子。”
“這就更不用你操心了,讓開!”
“不讓,有本事你就直接踩着我過去呀!”
柴雪本來就有着一肚子的火,這江幼菱竟然上趕子地撞上來,那就讓她盡情地當回靶子吧!
經過英國的遭遇後,柴雪的心就開始變得冷硬起來了,聽江幼菱這一說,柴雪神色一凜,伸手就用力的將她往一旁扯去。
江幼菱大驚,她本就只是想嚇唬嚇唬柴雪的,萬萬沒料到柴雪果真直接動起手來了,一不留神,真讓柴雪給扯到一邊去了,還差點站立不穩地要跌倒。
柴雪拍拍手,冷哼一聲:“哼,這樣都沒跌倒,算你走運。”然後就徑直走進房間裡。
房間裡,喬瑞半倚在沙發上,眸底蓄滿笑意地看向門口的方向,當然,從他的角度是看不到門口的,只是剛剛在外面出發生的事,他卻是一字不落地全聽進去了,遂好整以暇地坐等着。
柴雪一進來就直接撞入了一雙滿含着笑意的黑眸,腳步一頓,竟顯得戒備了起來。
幾日相處下來,柴雪也算摸準了他的脾氣了,如果沒猜錯,每次喬瑞露出這種笑意,定是沒好事發生的。
果然,在江幼菱後一步進來後,他就盡數收起眼中的笑意,改而平淡無波地倚在沙發上,一副要閉目養神的樣子了。
柴雪不禁瞪他一眼,卻不想這個動作剛好被江幼菱看到了,於是乎就像終於抓到柴雪的雞爪般,眼前一亮,特地提高嗓音驚呼起來。
“柴雪,你的眼睛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怎麼突然間瞪得這麼大呢?差點嚇了我一跳。”
這話字面上沒什麼問題,可在場的人都聽出一些味來,江幼菱這是暗指柴雪在喬瑞背地裡作的小動作,連她都看不過眼了。
可笑,她什麼時候看柴雪對眼了。
果然,這話一出,喬瑞當即就睜開眼,不悅地掃了過來。
江幼菱狀似無辜地眨眨下眼,可眼底的那抹得意之色卻被柴雪看得真切。但她像是毫不在意般,任由柴雪打量着。
柴雪暗歎一聲,才徐徐地開口:“再怎麼睜也是那麼大,不至於嚇到人吧?江小姐的膽子未免太小了些!至於眼病嘛,我謙你最好不要盯着我看,沒準我得的是紅眼病,傳染到你就不好了。”
這話中的意思也是再明顯不過了,柴雪這是暗指江幼菱不要總是沒事就監視着她,反而容易撞板。
“紅眼病?有意思,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有這個病的,不然怎會懶着人家不放手的。分明就是眼紅人家的東西了。”
“若是別人的東西能有百般好的,我就是多看幾眼,也是人之常情。但絕不會去肖想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更何況還是些不是東西的東西。”
柴雪看似向着江幼菱而說,可那眼神總是不經意地瞟向喬瑞的方向,其中意味深長。
喬瑞神情一滯,這話裡的意思他又怎能聽不懂,分明是說他不是個東西嘛!
呃,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貶低的呢,遂臉色漸顯難看起來。
而江幼菱在一旁也瞧得真切,心中竟泛起得意之色:哼,柴雪這下你可倒黴了!
打鐵要趁熱,江幼菱微眯着眼將心頭的得意之色掩下,改而怒目向着柴雪。
“什麼東西是屬於你的?你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裡,如果不是有你這個絆腳石在,阿瑞又怎麼會做起事情來,事事不順手呢?還不是因爲你那低等的身世令人感到尷尬。我看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早就有人實至名歸了。”
此言一出,四下一陣靜默,喬瑞與柴雪都緊抿着脣,臉色黑沉,似都在等着對方先出聲,或是各自隱忍着。
而柴雪心中更是憤恨,恨不得就此撕了江幼菱那總是令人感到討厭的嘴巴。
唯獨只有江幼菱好整以暇地看着柴雪,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心中大呼過隱。
而對於喬瑞的反應,她卻沒過多地去注意,反正每次對上柴雪時,喬瑞都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已的作派,全然任由她倆個女人鬥來鬥去的。若是後來江幼菱被柴雪佔了上風,他也只會安慰她,而從來都不會看柴雪一眼的。
所以,江幼菱以爲今天也會像往常一樣,喬瑞絕不會插手女人之間的事,是以她也毫無顧忌,見柴雪不出聲,以爲她反駁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