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澳城的冬天不太冷,但也肯定不會太熱,尤其是在海上,晚風吹來,還還是有些冷的,但女嘉賓們都盛裝出席,大多身着短袖低胸這樣能儘可能展現身材的衣服,果真是美女如雲,美腿如林,只是‘美麗凍人’。
凌豐今天一身白色禮服,看起來更年輕英俊了一些,他雖然是凌雋的三哥,但從外形上來看也只是和凌雋差不多年齡,他保養得很好,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拿着話筒致詞:
“歡迎大家光臨我的私人派對,今天高鵬滿坐,一起共渡美好的聖誕夜晚,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希望大家放下身上所有的包袱,盡情地玩開心,聖誕過後就是新年,一切都將會不同,今晚過後,希望各位和我一樣有一個新的開始。”
這個致詞前面倒也挺好,聽起來很正常,但是後面的話聽起來就多少有些奇怪了,什麼叫過了今晚就有一個新的開始?他指的是什麼?
現場氣氛熱烈,大家都很高興,誰也沒有往心裡去。大家品嚐着美食和美酒,等着焰火的開始。
凌豐端着酒杯走向我和凌雋,“弟妹,喜歡我的派對嗎?”
“非常喜歡,三哥真是風流公子,來了這麼多美女,讓我都有些自殘形穢了。”我笑着說。
“弟妹客氣了,弟妹年輕漂亮,和她們比那是一點也不遜色,只是四弟在旁邊看護着,那些男的不敢有非分之想罷了。”凌豐笑着說。
“三哥,你剛纔說,過了今晚就有一個新的開始,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有什麼振興美濠集團的計劃?”凌雋問。
“我能有什麼計劃,美濠是大娘在當家,大哥又是總裁,現在集團大多數的事都是你在執行,我就是一看客,能有什麼計劃,你別取笑我了。”凌豐笑着說。
“三哥謙虛了,三哥只是裝糊塗而已,其實也是有才能的人,這一點我們心裡都很清楚,這些年大娘沒有重用三哥,是她的失誤。”凌雋說。
“今天來這裡開開心心的,幹嘛還要說公事啊?都別說公事了,說了大家添堵。”我說。
“也對,不說公事,阿雋,一會到我的房間,我們聊點事,秋荻也一起吧。”凌豐說。
“三哥,有事明天再說吧,這裡這麼多的賓客,你回房間了多不好,怠慢了人家。”我說。
“這事挺緊急的,還是今晚說吧。”凌豐說。
“三哥住哪個房間?我一會就和秋荻過去。”凌雋說。
“我住至尊八號,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凌豐說。
“焰火表演就要開始了,這可是今晚的重頭戲,焰火後大家就會進入狂歡,那時我們再去談事,就不會怠慢客人了,我先去和幾個認識的朋友打聲招呼,一會我去房間找你。”凌雋說。
“那也行,焰火最美麗了,不看確實可惜,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呵呵。”凌豐說。
“是啊,不看可惜。”凌雋說。
我心裡奇怪,心想凌雋平時也不是這麼貪玩的人,現在凌豐說要和他談事,他卻放下正事不談要看焰火表演,這可不像他的風格,難道他也變得貪玩了?
凌雋舉着酒杯走過去和一些澳城的名流寒喧,拿出手機在屏幕上不知道打着什麼。
“雋,你有沒有覺得今晚三哥怪怪的?感覺和平時不一樣?”我說。
“沒什麼不一樣吧,他只是高興而已,這是他的派對,來了這麼多嘉賓,他能不高興麼。”凌雋說。
“今晚來了這麼多美女,還都盯着你瞧,你也挺高興的吧?”我說。
“那是,非常享受她們的注目禮,也就是你在旁邊,不然我都撲過去了。”凌雋笑道。
“美得你,她們不是看你,她們是在看我呢,因爲我在你旁邊,所以纔有那麼多人看你呢,他們肯定在想,凌家的四少爺上哪去拐了這麼一個年輕又漂亮的美女作了女伴?肯定都認爲你高攀了呢。”我開玩笑說。
“嗯,有道理,我本來不明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想通了,原來都是在看你,不是在看我。”凌雋逗趣道。
“明白了就好,雋,咱們也喝一杯吧,聖誕快樂!”我舉杯說。
“你也是,聖誕快樂,我答應你,明年的聖誕,我一定陪着你在萬華市過。”凌雋說。
“好,一言爲定。”我說。
“一言爲定。”凌雋笑了笑。
焰火表演正式開始,焰火在漆黑的夜空中變化出形態不一的圖案,美得讓人心醉,人羣發出歡呼,有的則忙着拍照。
“阿雋,到我房間聊聊吧。”凌豐又走過來說。
“好吧,我們走。”凌雋說。
我們跟着凌豐來到他的至尊八號,這應該是這艘遊輪上最豪華的房間了,處處都顯示出尊貴不凡。
桌上放着一瓶酒,三個酒杯,凌豐給每個杯子倒上酒,然後舉杯。
“阿雋,秋荻,謝謝你們今天來參加我的派對,我們先乾一杯。”
凌雋坐着沒動,“三哥,還是先說正事吧,如果只是喝酒,在外面也可以喝啊,幹嘛到這裡來躲着喝?外面不是更熱鬧?”
“喝一杯吧,外面那些都是外人,這裡纔是自家人,喝一杯再說事,我祝阿雋和弟妹聖誕快樂。”凌豐說。
凌雋這才端起酒杯,“我們也祝三哥聖誕快樂。”
說完一飲而盡,我見凌雋喝了,也跟着喝了。
凌豐看着我們把酒給喝了,他自己卻沒有喝,把酒杯放下了。
他這一個動作讓我心裡一驚,是他提議先喝一杯,爲什麼他不喝?
我看了看凌雋,他還是不動聲色,我也就沒有說話,我相信如果我都能看出來的不對勁,他也一定能看出來,他裝着若無其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好,酒都喝了,三哥,有事你就說吧,我和秋荻聽着呢。”凌雋說。
“嗯,今天是聖誕節,是個好日子,不過今天是我媽的忌日,我都不記得到底多少年前的聖誕了,我媽在香城出了車禍,從此我成爲孤兒,處處受盡欺凌。凌堅和凌銳那兩個混蛋天天打我,歐陽菲和馬意那兩個賤人也天天罵我!”
凌豐說這話的時候,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的樣子,眼裡全是狠毒。
這些怨恨,這麼多年肯定一直都藏在他的心裡,他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三哥,今天大家開開心心的,你說這些往事幹嘛?不都過去了麼?”我心裡越發的不安了,凌豐忽然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絕對是有原因的。
“就是因爲高興,我才說嘛,你別打岔,聽我認真說完我的故事。”凌豐說。
我看了看凌雋,他還是沒事一樣坐着,好像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他就真的只是一個聽故事的人一樣。
“這種受欺負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這麼多年了,我有時做夢,還夢見被凌堅用鞋底狠狠抽我的臉,凌銳摁着我的頭,凌堅用鞋底狠狠地抽,左臉被摁在地上,他就只抽右臉,我的右臉被抽得脹得像個麪包,一週也沒消下來,幸虧當時沒破相,不然後來我想裝花花公子都裝不了。”凌豐笑着說。
這一次我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阿雋,你小的時候也沒少欺負,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吧?”凌豐問凌雋。
凌雋點了點頭,“我當然能體會,我也被他們欺負狠了,二哥騎在我身上,大哥撒尿從我頭上淋下去,還把魚缸裡死了的觀賞魚硬塞進我嘴裡,那時我都已經很大了,他們還是像虐狗一樣地虐我。”
凌雋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並不像凌豐那樣一臉的怨恨。
“是啊,所以我後來就只有裝傻了,學會了逆來順受,他們怎麼欺負我我都不反抗,反而是你,反抗太劇烈了,還用水果刀捅了凌銳一刀,差點沒把人給捅死,四弟,你從小就火爆,不知道隱忍。”凌豐笑着說。
“三哥,那是我以前年輕,其實後來我也學會隱忍了。”凌雋笑道。
聽着他們兩兄弟說着以前的苦情事,我心裡越來越奇怪,心想這哥倆到底怎麼了?今晚又不是訴苦大會,說這些幹嘛?
“所以我就立志,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光凌家的人,一個都不留,然後凌家就只剩下我凌豐一個人,龐大的美濠集團,就屬於我了,哈哈。”凌豐大笑起來。
聽到這句話,我就全明白了。
凌豐今晚的派對,原來也是一個局,他要我和凌雋死,剛纔喝的酒,肯定有問題。
在凌家所有人中,凌豐是對我們最友好的一個,但沒想到,他也是最狠的一個,他一直幫着我們對付其他人,其實他只是利用我們,他只是爲了自己作想,他的最終目標,是做凌家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