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也準備動手,但雷震海的拳也很快,一拳砸在他臉上,鼻子冒出血來。
“都安靜些吧,反抗沒用。”凌雋的聲音冷得如同來自地獄。
“凌雋,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對付我?”唐巖說。
凌雋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問唐巖問題,卻轉向王凱,“你叫什麼名字?”
王凱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我叫王凱。”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找唐巖的麻煩嗎?”凌雋問。
“我不知道,我又不認識你。”王凱說。
“露餡了。”凌雋說。
王凱看了看凌雋,有些不解。
“你說你不認識我,那就恰恰說明你心虛,我凌雋在萬華雖然說不是婦孺皆知,但大多數人還是知道的,你和唐巖一起來的,你們路上肯定在議論我們的事,你又怎麼會不認識我?我一直在想,唐巖只是一個司機,乾的是粗活,那些財產轉移什麼的細活,總得有一個會計之類的文化人來幹才行,我還在想這個人是誰呢,現在你露面了,我就可以確定,你就是那個處理這些事情的文化人了。”凌雋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王凱明顯有些不安。
“你當然聽得懂,你和唐巖都是幫張春慶做事的人,一文一武,他負責打人那些粗活,而你就負責做帳這些有技術含量的活,今天你聽到唐巖說我太太約他吃飯,你不放心,但又不想錯過這麼一次接近我太太探虛實的機會,於是你就跟來了,現在張春慶在接受調查,你擔心他官位不保,這樣你就沒有靠山了,所以你纔要跟來看我們到底要幹什麼對不對?”凌雋說。
“那都是你胡說八道,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王凱說。
“你肯定想不到我們會敢對你們動粗吧?你失算了,我這人做事一向不太守規距,尤其是對惡人,今天你進了這裡,如果不把知道的吐出來,就別想出去。”凌雋說。
“凌雋你不要亂來!這可是法制社會。”唐巖說。
“我知道這是法制社會,我也是守法公民,不過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做事可不管那麼多,把你們和張春慶如何謀害我的事都說清楚吧,不用說得太細,你們只要說,那個控股振威集團的三陽小公司真正的老闆是不是張春慶?還有,當初害我們的人是不是張春慶?總之你們知道我想知道些什麼,趕緊說吧,說完大家了事。”凌雋說。
唐巖和王凱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說話。
“你們誰先說?趕緊說完我們上菜吃飯,你們也是聽命於張春慶,你們不是原兇,我不會爲難你們。”凌雋說。
唐巖和王凱還是一言不發。
“我看過很多電視劇,也仔細研究了警察審問犯人的方法,我發現他們的方法都不夠好,兩位是想試試我的方法?”凌雋問。
兩人還是不說話,這兩人都不敢輕易開口,因爲如果誰先開口,那就是背叛了張春慶,他們擔心張春慶以後會找他們麻煩。
“看來你們是給臉不要臉了,雲鵬,把那個司機的手打斷,看他以後怎麼開車。”凌雋冷聲說。
“他媽的,我的手也是被人害得殘了一隻,這事讓我來,我讓他也和我一樣殘一隻手。”雷震海提起了鐵棒。
凌雋還沒有說話,雷震海已經一棒砸了下去,雷震海五大三粗,臂力自然不弱,唐巖慘叫一聲,估計手是斷了。
“放火把他頭髮燒了,再不說,就打斷他另一隻手,手打斷還不說,就打斷腿。”凌雋寒着臉說。
尚雲鵬打燃火機,伸向了唐巖的頭髮。伴隨着滋滋的響聲,我聞到了一種毛髮被燒焦特有的臭味。
“別燒了,我說!”唐巖說。
凌雋示意尚雲鵬停手,“早就應該說了,今天不說,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
“我說了你不要殺我,也不要把我弄殘。”唐巖說。
“我是個守法的公民,也是個正經商人,不會殺人,這你放心。”凌雋說。
“易隆的事確實是張春慶安排我去做的,他的腿也是我讓人打斷的,後來我把他送到了雲寧市,三陽那個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他,他控制着三陽那個小公司,三陽公司控制着振威集團,而我又控制着易隆,最後是張春慶控制着我,所以……”
“這些我都知道,來點我不知道的。”凌雋說。
“當初你涉嫌內幕交易等罪行被抓,也是張春慶設計的,當時的相關證人都是張春慶讓我去聯繫的,我們設計了很久,就是要把你抓進去,因爲你當時作風太過傲慢,吳昊天曾經想入夥你的基金,但你被你拒絕,所以懷恨在心。”唐巖說。
桌上的錄音設備,清楚地錄下了唐巖所說的話。
“這麼說這件事還是因爲我得罪吳昊天而起?吳昊天就因爲看我不順眼,於是動用了張春慶的關係?然後就要置我於死地?”凌雋說。
“吳昊天其實也只是個小角色,你也知道他是搞煤礦起家的,那些煤礦他也只是掛名而已,背後的老闆是張春慶,不然就憑吳昊天那點本事,怎麼可能以低價買得到那麼多煤礦?所以你實際上得罪的是張春慶,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唐巖說。
“這樣說那就說得過去了,那害秋荻的事是怎麼回事?”凌雋問。
“這件事我不清楚,張春慶讓我辦的事只是說要找一個傀儡來接手齊家的產業,然後併入振威集團,然後我們在背後控制那個傀儡,我負責的事就是找到易隆,然後控制他。”唐巖說。
“那我問你,熊炎炳和張春慶是怎樣的關係?”凌雋問。
“熊炎炳這個人我是知道的,好像是澳城的,有幾次他飛到萬華,張春慶讓我去機場接過他,和他一起的有個人好像和你一樣姓凌,態度很傲慢,好像是少爺,就是他們和張春慶合謀了害齊家的事,但他們具體怎樣操作我卻不太清楚,張春慶也不是什麼事都讓我知道的。”唐巖說。
“你說的那個姓凌的少爺叫凌堅還是凌銳?”凌雋問。
“對了,叫凌堅,非常傲慢,我和他說話都不鳥我的。”唐巖說。
凌雋點頭:“看來你沒有說謊,那熊炎炳是怎樣和張春慶接上頭的?他們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怎麼扯在一起聯合害我?”凌雋問。
“這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張春慶的路子很廣,應該是通過別人介紹的吧,張春慶雖然是個官員,但黑白兩道他都有人脈,很厲害的。”唐巖說。
“他確實很厲害,不然也不會把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我再問你,那個死在蘭香會所的人,是誰下的毒?就是齊氏的那個負責人,就是因爲他被害死,所以才連累到我太太。”凌雋說。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也是張春慶他們的人乾的。”唐巖說。
“那我家的房子是不是你們放的火?我媽是不是你們害死的?”我忍不住問。
“我不清楚,至少我沒有參與,到底是不是張春慶叫人做的我不清楚,張春慶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很多關鍵的事,他也不會讓我全部知道,至少殺人的事我都是不知情的。”唐巖說。
“你恨不得把你自己說成無辜的,你當然說你沒有參與了。”凌雋冷冷地說。
“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沒有參與殺過人,我是轉業軍人,後來是張春慶提拔了我,我纔有了現在的工作,雖然我幫他做了一些壞事,但我確實沒有殺過人,我當然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我纔不會那麼傻去幫他殺人。”唐巖說。
“好,我暫時相信你。”凌雋說完轉身看着王凱,“現在該你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什麼也不知道。”王凱說。
“你的意思是說,也要把你的手打斷兩隻你才能想起一些什麼?張春慶下面有那麼多的公司,但他是官員,不能自己親自打理,所以要僱一個大管家來監督下面的人會不會貪他的錢,你就是那個大管家了?”凌雋說。
王凱沉默,不說話。
“你是不是認爲,把你的手打斷了,你過一陣就好了?你平時做帳要用電腦吧?如果我把你的十個手指全剁了,那你的下半生就要練習如何用腳指來打字了,我兄弟的匕首最鋒利了,剁手指一下一個,比手術刀還要快。”凌雋說。
尚雲鵬走了過來,將王凱的手指拿起,放在了桌上。
“不要,我說就是了。”
這個王凱以爲凌雋是嚇他,當他眼看自己的手指和身體要分開的時候,他還是怕了。
“說話痛快些,你是聰明人,不要吃了苦才說,那就不划算了。”凌雋說。
“我確實是負責打理張春慶帳目的人,我會把他的一些收入匯入澳城一個帳戶,然後輕過經過瑞士和新西蘭,最後又流轉回來,最後這些錢會回到萬華,但是最終流轉回來的賬戶我不清楚,那一部份是最核心的機密,是張春慶自己在操作。”王凱說。
凌雋點頭,“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張春慶是通過熊炎炳在澳城的賭場把錢洗白,至於最後流向的賬戶,肯定是張春慶的親屬的帳戶,這倒說得過去了,張春慶是高官,他的非法所得當然要洗白,而熊炎炳正好可以幫他的這個忙,所以熊炎炳和他聯合起來對付我,然後熊炎炳給他的好處是把我和秋荻打走之後,我們兩家的資產歸張春慶,然後熊炎炳把我逼到澳城,但這其中凌堅和熊炎炳產生了分歧,凌堅是要我死,而熊炎炳是讓我活着對付凌家其他的人。”
王凱和唐巖顯然聽不懂凌雋後面的話,因爲他們不知道澳城發生的事,但我和尚雲鵬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