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要求太高了,我已經說過了,季先生不可能會答應見你,展瑞已經作了退讓,我這才見了你,你現在又提出新的要求,我不會再考慮。”戴墨鏡的女子說。
“如果你不考慮,那我也不會再考慮。”我果斷地說。
“你很固執,固執有時未必是好事。會帶來很大的麻煩。”她說。
“如果我怕麻煩,那我也就不會來見你了。”我說。
“很好,明天我會把地址給你,你如果膽子夠大,就來見季先生吧。”女子說。
“好,一言爲定。”我說。
女子起身離去,走到門口,一輛黑色轎車駛了過來,她打開車門上車。我趕緊記下了車牌號。
來到吧檯,那個服務員長長鬆了口氣,“幸虧你沒事,我快要緊張死了。“
“我都說了沒事的,你不用那麼緊張。你剛纔拍下了那個人的樣子了嗎?”我問。
“拍下了,只是她戴着墨鏡,恐怕也不會看得很清楚。”服務員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翻看了她用手機拍的照片,其實也還不錯,那女子的外形已經可以看得清楚了。
“謝謝你了,非常感謝。麻煩你把照片傳在我手機上。”我說。
“我怎麼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你?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服務員問。
“我只是一個公司的小職員,怎麼可能會在電視上見過我,對了,我寫的那張字條呢?”我說。
她拿字條遞給我,我收了回來。那上面可是有尚雲鵬和凌雋的電話,我當然不希望這電話落在她手裡。
“非常感謝,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我笑着說。
“好,拜拜。”服務員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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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到這裡,我當然不能自己一個人行動了,因爲越是接觸後面的人,那危險性越高,我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尚雲鵬。
他只是聽到一半的時候,臉色就很難看了。
“你別這樣兇,你這樣兇我就不往下說了……”我怯怯地說。
他從他寬大的辦公椅上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臉。
“你私下和展瑞見面?”
我心裡慌亂,“不是私下見面,是他在公司樓下大鬧,我也不想讓他鬧得太大,所以我纔出面的……”
“那咖啡廳的事呢?你是不是想說,咖啡廳裡還有其他人,所以不能算是私下見面?”尚雲鵬冷冷地說。
我心虛地看着他越來越冰冷的臉,心裡慌得厲害,我知道他會發火,可是沒想到他火這麼大,完全就不等我把話說完,整個辦公室就瀰漫開來陳年老醋味。
“說話!”
尚雲鵬突然提高了聲音,我響了一跳。
“我只是想套出背後的老闆,並不是爲了和展瑞約會,就展瑞那樣的,哪能和你相比啊,你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啊?”我試圖滅火。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有什麼危險那怎麼辦?”尚雲鵬緊逼不放。
“我仔細算過了,那裡是鬧市,而且離我們公司很近,我猜想不會有麻煩,還有啊,你的手機一直關機,我聯繫不上你嘛,不然我哪能不告訴你啊?”我說。
“真的?”尚雲鵬說。
“當然是真的了,你冷靜一下嘛,你可是咱們的董事長,這樣動不動就吃醋,會讓人笑話的。”我說。
“誰笑話?誰敢笑話?你接着說事,然後呢?”尚雲鵬終於冷靜了許多。
其實我心裡暖暖的,我知道他那是在乎我,所以纔會有這樣過激的表現。
“後來我就說要見他老闆啊,再然後他就答應了,但是來的卻並不是他老闆,是一個女的,雖然戴着墨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貌樣卻是能分辨出來的,是挺漂亮的一個女子,皮膚有些微黑。”我說。
“要是能拍下那人的照片就好了。”尚雲鵬說。
這一下我有些得意了,他肯定沒想到,我其實已經拍下那個女子的照片了。
“你看,我就說我做的對吧?如果我早就告訴你了,那你帶一幫子人把展瑞哄走了,或者是暴打一頓,那肯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自己和她見了面,還把她的照片給拍下來了,我聰明吧?”我得意地說。
“真的?”尚雲鵬有些不相信。
“那當然是真的了,那照片存我手機裡了,我這就給你看。”我拿出手機遞給了尚雲鵬。
他接過手機看了照片,“這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是麼?那是不是你的老情人找上門來了?以前你拋棄過她,現在她討債來了?”我笑着說。
“別鬧,我只有你這麼一個情人,哪來的老情人,我要想有老情人,那就等你變老了,我就有老情人了。”尚雲鵬說。
“切,誰變老了還當你情人?你想得美!仔細看看,這女的你真的見過?”我說。
尚雲鵬盯着看了半天,“沒錯,這人我肯定見過,但她戴着墨鏡,看不出來整個面貌,只是覺得熟悉,這人肯定是故人,我認識的人,估計雋哥她們也認識,晚些時候和他們商量一下,也許他們能認出這人是誰。”
“也許是吧,最好別是你的老情人最好。”我說。
“別提什麼老情人的事,你以後最好少跟展瑞見面纔是,如果讓我發現了,你就慘了。”尚雲鵬說。
“我怎麼個慘法?你準備把我浸豬籠嗎?”我挑釁地問。
他兩手捧着我的臉,狠盯着我,“你以爲我不敢?”
“你是老大,你有什麼不敢啊?關鍵是看你舍不捨得的問題。”我說。
“好吧,那我確實不太捨得。”尚雲鵬笑道。
“這還差不多。”我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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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荻姐看了那手機上女人的照片,也認爲她見過這個人,只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了。
“我也有和雲鵬一樣的感覺,肯定是在哪裡見過,這外形看了非常熟悉。”秋荻姐說。
“是啊,我就覺得這人非常熟悉,應該是不止見過一次,不然不會這麼熟悉。”尚雲鵬說。
這時凌雋回來了,我們向他說清楚情況,讓他看相片,他接過手機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說:“這是素季!”
“素季?”秋荻姐和尚雲鵬同時驚呼。
“你們仔細看,她雖然髮型和衣着都變了,還戴着個大墨鏡,但她手上的戴的草環還在,這是她一直戴着的標誌性物件,現在的人都穿金佩銀,誰會去戴草環?我只要看到這個草環,就能判斷一定是她,濛濛,她的皮膚是不是有些微黑,說話芸南口音?”凌雋問。
“沒錯,她說話確實是芸南口音。皮膚也有些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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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素季以前在混明念過書,所以她的華語說得有混明味,必然是她了。秋荻應該也記得她手上戴的一個草環吧?”凌雋說。
“我那時心慌意亂,不記得那麼多了,你和她朝夕相處,當然會記得更多細節。”秋荻姐說。
我和尚雲鵬相互看了一眼,我們都明顯感覺到了這話裡似乎有酸味。
“不會吧夫人,這會還玩吃醋?這個時候可不是吃醋的時候啊,現在談正事呢。”凌雋說。
“誰吃醋了,我也在說正事呢,你確實和她有朝夕相處嘛,這是事實,人家還要哭着嚷着要嫁給你呢,也幸虧有那個查波幫忙,我們才逃出坎布,不然你現在都成了素季的老公了,哪還有我齊秋荻什麼事。”秋荻姐說。
我聽得有些迷糊,但能猜出其中有故事。
“我還以爲這個素季是雲鵬的老情人,沒想到是雋哥的……”說到這裡,我趕緊打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別聽她胡說,那個素季是緬甸大毒梟的女兒,因爲想控制我,聯合熊炎炳把我騙到緬甸去,想把素季嫁給我,我沒有同意。”凌雋趕緊解釋。
以前秋荻姐給我說過一些在緬甸的事,卻從來沒有說過素季的事,她只是說在緬甸歷險,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糾纏。
我尷尬地笑笑:“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就只是覺得好奇,所以就胡說了兩句,雋哥你別當真。”
“是你別當真纔是,那些事不是秋荻說的那樣,我也是身不由己。”凌雋說。
“好了,別扯舊事了,說說素季吧,我們離開坎布後政府大規模轟炸,她竟然沒死,那也算是運氣好了,這樣也好,至少我沒有害死她,當時她其實對我挺好的,我利用了她,也確實是有些內疚。”秋荻姐說。
“現在她是來報仇了,看來這事會有些麻煩,沒想到她竟然參與進來了。”凌雋說。
“可是她說她後面還有一個季先生,她叫素季,那有可能她自己就是那個季先生了?”我說。
“應該是這樣,現在的素季肯定和兩年多以前的素季不一樣了,至於她到底變成什麼樣了,我們現在也不清楚,不過她對我們的恨意很深,這件事她不會輕易罷休,這一次我們會有些麻煩。”秋荻姐說。
“我倒認爲我們不懼她,這可是在在萬華,不是在緬甸,更不是在坎布,在緬甸她也許說了算,但在這裡她說了不算,這裡我們說了算。”尚雲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