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凌雋不容易,他肯定很累,我很心疼,但我幫不上忙。
我只能在心裡祈禱他好運,希望他能說服那些董事,把歐陽菲那不合理的調令給取消,我雖然也不想輸,但看到他的疲憊,我是真的很難過。
當一個女人面對她心愛的男人不學無術不思進取時,心肯定會痛,因爲失望而痛,但當一個女人面對一個她的男人拼命進取卻一次一次被命運折磨時,心也會痛,因爲有時不管人再努力,在命運面前也是那麼無能爲力。
命運一直在折磨着我和凌雋,我真的希望他能眷顧我們一次,這一次如果再輸,我們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凌雋的努力終於還是有了些結果,董事們終於給了炳叔和凌雋的面子,答應開臨時董事會議複議此事。
最後形成的臨時決議認爲,凌雋暫時不適合去歐洲,因爲他手上的項目也很重要,那些項目的成敗,對集團的發展影響也很大,不能把凌雋調走。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凌雋暫時可以留在澳城不走了。
董事會的決議比總裁的命令要大,歐陽菲也不能駁回,這一局,我們算是暫勝。
凌雋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忍不住去衝上去摟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身高高我太多,我摟他的脖子,就像猴子掛在樹叉上。
“你終於贏了,你可以不用去歐洲了,你只要不去歐洲,那你就可以參加股東大會,你是現任高管,你是有角逐總裁之位的資格的,以你現在的人氣,你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公司網站上的留言都是挺你的,我覺得你能勝出。”我說。
“恐怕沒那麼樂觀,現在離股東大會還有一週多的時間呢,我想大娘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罷休,也不知道她還會出什麼招來對付我呢。”凌雋說。
我想想也是,這個歐陽菲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現在凌堅死了,凌豐退出了,總裁之位就只有凌雋和凌銳兩個人的可能最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凌銳的能力和凌雋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他們兩個人相爭,凌雋的勝算超過百分之六十。
“那你說,她會用什麼樣的招來對付你呢?難道像凌堅和凌豐那樣找人對付你,把你殺了?”我說。
“那倒不會,大娘穩坐美濠董事局主席這麼多年,她擁有的已經很多,所以她不會鋌而走險,一個人越是擁有的越多,那她行事就越會謹慎,因爲她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東西,所以我猜測她不會亂來,說她買兇來殺我,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凌雋說。
“那凌銳呢?凌銳會不會這樣做?”我說。
“不會,凌銳不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相比凌堅和凌豐,他也不夠狠,而且他已經當過總裁了,他在股東中的人脈比我好很多,他覺得我和他競爭,他有勝算。”凌雋說。
“那就是說,現在我們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了?”我說。
“我認爲是這樣的,凌家出了太多事了,警方也非常關注凌家,所以現在誰也不敢再出來幹那些綁架殺人的事了。”凌雋說。
“那就好,我們也真是不容易,命總算是保住了,沒有出師未捷身先死。”我說。
“是啊,我現在只是在想,大娘還有什麼樣的坑等着我去跳,她忽然安靜下來,我反而有些不安,她肯定還會想其他的招,她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參加股東大會,因爲她必須要阻止我,她心裡清楚,我如果參加了,那總裁之位肯定就是我的了。”凌雋說。
“看起來她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招了,能使的招她差不多都用過了,我想不出來她還能怎樣對付你。”我說。
凌雋點了一隻煙,吸了一口。
平時他當着我的面是很少抽菸的,這一陣壓力過大,他總是在抽菸,有時會連着抽上兩三隻。
“大娘沒那麼好對付的,她掌舵美濠十幾年了,在政商兩界可調用的資源都不是我們能比的,就拿這一次臨時董事會來說,如果不是炳叔幫忙,那些董事們肯定就聽她的了,我雖然有潛力,但我畢竟還沒有掌權,所以支持我對股東們來說是有風險的,如果我萬一要是敗了,那他們就得罪了大娘了,所以他們纔對於凌家的爭鬥持觀望態度。”凌雋說。
我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這麼說我們還是沒有完全安全?”我擔心地說。
“人身安全暫時應該是能保證了,不過要說我們鬥垮了大娘,現在這樣說太爲時過早,只有我掌控了美濠之後,才勉強算是擺脫了她的壓制。”凌雋說。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說。
“只有等,等大娘出招,然後拆招,以不變應萬變,我們現在做什麼都沒用,只有等大娘出招,我們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現在還是在被動,沒有辦法。”凌雋無奈地說。
“好吧,那也只有這樣了,只希望歐陽菲出的招不會太惡毒,希望我們能應付得了。”我說。
“我相信我能行,這一次,我必勝。”凌雋說。
“那我該幫你做些什麼呢?我好像什麼忙也幫不上,就只是眼看着你一個人辛苦。”我說。
“董事會和人力部都已經同意了,你正式成爲我的特助,這一段時間我們都會在一起工作,這樣我天天看着你,也放心一些。”凌雋說。
“你天天跟着你,不會影響你勾搭美女同事吧?”我說。
“不會,我要勾搭,也會偷偷地勾搭,不會讓你發現的。”凌雋笑着說。
“你敢。”我笑着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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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凌雋一起到集團總部上班,竟然在門口遇上了歐陽菲。
“你不是在分公司上班嗎?怎麼跑到總部來了?”歐陽菲問。
“我現在是凌雋的特別助理,有人力部的文件,是董事會的決定。”我說。
“你們這是準備將美濠集團開成夫妻店?”歐陽菲冷冷地說。
“您多慮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不會參與公司的決策,更不會把公司開成夫妻店,我就負責一些粗活而已。”我說。
“哼,凌雋都呆不長,更何況是你。”歐陽菲冷冷地說。
凌雋泊好車,走了過來,看到我和歐陽菲在說話,向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不要頂撞歐陽菲。
“大娘,早上好。”凌雋禮貌地說。
“今天早上有個高層會議,你把手裡的事放一放,來參會吧,帶着你的特助。”歐陽菲說。
“好。”凌雋應道。
這我又不明白了,這個歐陽菲不是排擠凌雋嗎,爲什麼還要讓他帶着我去參加高層會議?她又要搞什麼?
不過還是凌雋說的那話,我們現在還處於被動,只能是見招拆招了,到時看歐陽菲又要搞什麼鬼再說。
我坐在凌雋的旁邊,列席了高層會議,心裡非常忐忑,不知道歐陽菲又會出什麼新招來爲難凌雋。
歐陽菲是最後一個走進會議室的,她掃了一眼衆人,狠狠地瞪了我和凌雋坐的位置,面上掛着寒露。
“今天這個會只說一件事,那就是美濠的幾個合作伙伴聯名向我提出舉報,說我們美濠和他們的合作過程中,有個別高管利用職務之便,強行向他們的項目負責人索賄,這種行爲已經嚴重損害公司的形象和利益,所以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到底,目前我已經請警方介入調查。”歐陽菲說。
我心裡更加緊張了,這應該就是歐陽菲拋出的新招了。
“董事長,到底是哪些項目出現了商業賄賂的事件?您能不能說清楚一些?”一個高管問。
“這些項目分別是‘佳宛林城’的二期開發項目,還有就是……”
歐陽菲一連說了三四個項目,聽得我心驚肉跳,雖然我不是集團的高管,但我知道,歐陽菲說的這些項目,都是凌雋在負責,大多數的項目還是他親自談下來和簽了合約的。
果然是針對凌雋而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凌雋看了過來,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這些項目是他在負責。
凌雋站了起來,“剛纔提到的這些項目,都是我正在負責的項目,這件事聽起來就很好笑,我是凌家的子孫,我一直都是以公司主人的身份在工作,公司發展好了,對我當然是有利的,我不愁吃不缺穿的,我用得着去向合作方索賄?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
“是啊,雋少爺不會去索賄的,要說是某個中層管理人員去索賄撈點好處,那還有可能,雋少爺怎麼可能會去索賄,這絕對是有人陷害。”有人附和凌雋。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錢誰會嫌多啊,能撈到好處,當然還是會有人去撈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妄下結論。”一個副總陰陽怪氣地說,這是歐陽菲的心腹了。
“不管是不是有人在陷害阿雋,現在既然有人投訴到我這來了,我作爲集團的負責人,當然不能不管,我已經請警方介入調查,這件事總會給出個結論的,真相是越查越明的。”歐陽菲說。
歐陽菲頓了一頓,接着說道:“不過凌雋手上的工作恐怕得暫時停下來了,現在合作方都質疑你的清廉,你再接着工作不合適,等這件事查明以後,你再繼續工作。”
這是她的狐狸尾巴了,她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在股東大會期間,把凌雋排擠在高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