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企業總部,也就是現在的振威集團總部。
頂樓‘齊氏集團’幾個大字還沒有完全被拆除,我擡頭看着那幾個大字,心裡一酸,眼淚涌了上來,齊氏企業不存在很久了,沒想到幾個字竟然還沒有拆除,難道這也暗示着凌雋有一天會幫我奪回齊氏麼?
凌雋知道我很激動,他握緊了我的手,向我點頭,“我們贏了,所有惡夢都過去了。”
進了公司,一樓的保安攔住了我,“小姐,來訪需要登記。”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登記簿,在上面寫上‘齊秋荻’三個字。
這時一個年紀大的保安走了過來,看到是我,很是驚訝,“小姐,你回來了?”
這個保安是齊氏的老員工,他認得我。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是齊氏企業的少主,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一個老員工能夠記得我,叫我一聲‘小姐’,竟感動得我差點淚落。
“是啊,我回來了,謝謝你還記得我。”我微笑着說。
“小姐,哪能不記得呢,齊老先生在的時候我就在公司裡做保安了,那時你還是個小姑娘,我們叫你‘小姐’你不太高興,說現在‘小姐’這個詞是罵人的,我費了半天勁才向您解釋清楚我叫你‘小姐’是尊重您,後來您說那以後不管您有多老我都得叫您小姐,我一直記得呢。”保安說。
“是麼?我都不記得了,謝謝你還記得這些。”我笑着伸手和他相握,他眼裡閃着淚花,這個世界雖然浮躁和功利,但還是有些人講情義的,就比如眼前的這個保安大哥。
“這是我先生凌雋。”出於禮貌,我笑着介紹身邊的凌雋。
“你好,我是凌雋,是秋荻的丈夫,謝謝你們還記得秋荻是齊家大小姐,以後希望你們繼續支持他。”凌雋微笑着伸出了手。
保安顯得很激動,趕緊雙手握住凌雋的手,“我們都知道凌先生,凌先生是大人物啊,沒想到您這麼隨和。”
凌雋笑道:“客氣了,我不是大人物,我們有事先走,回頭再聊。”
我沒想到凌雋竟然對這保安這麼客氣,進了電梯,我忍不住問他:“你怎麼對這保安這麼客氣?很難看到你對別人客氣啊。”
“瞧你這話說的,我對人不客氣,那是對壞人不客氣,對於那些好人,我還是很客氣的,剛纔那個保安還記得你,說明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這樣的人那當然得對他客氣,這樣記得舊主的人,比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強多了。”凌雋說。
“那倒也是,現在這樣的人確實不多了。”我說。
說話間出了電梯,前臺的姑娘看到我,臉上有些慌亂,她顯然是認識我的。
“我要找你們齊總,他在哪?”我說。
我所說的齊總,當然指的是三叔。現在他是這裡的總裁,我當然得先找他。
“齊總他們在會議室開會,麻煩您稍等一下,我去通報……”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們就行,正好我也要和他們開會。”我說着直接就往會議室去,我在這裡辦公很長時間,當然對這裡非常的熟悉。
前臺的工作人員不敢攔我,只好跟在我後面,嘴裡不停地念叨:“齊小姐,請不要讓我爲難。”
“我不是要爲難你,你放心吧,不會有人怪你。”我說。
我推開會議室的門,看到三叔正在和一羣高管開會。我的出現,三叔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而當我們看到坐在他旁邊的人的時候,我和凌雋反而有些驚訝,因爲他旁邊紅光滿面的老頭,正是熊炎炳。
“哎呀,這不是阿雋和秋荻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怎麼在這裡遇上你們了?”熊炎炳站了起來,滿臉堆笑。
“炳叔啊,好久不見,這世界真小,竟然在這裡遇上你了,你那些殺人越貨的案子都了結了?竟然還公然坐在這裡開會?真是佩服。”凌雋說。
“阿雋又說笑了,我可一直都是好人,從來也沒有做過什麼殺人越貨的事,你在美濠的主席位置還是我幫你做上去的呢,你忘了?秋荻都可以作證的。”熊炎炳說。
“炳叔,你和緬甸的蒙巴有勾結,然後還把曾進殺了,這些事我倒是可以作證,不過你的關係可真厲害,這麼大的罪竟然都讓你給逃脫了,現在竟然還跑到我的公司裡來了,你想幹嘛?”我笑着說。
高管們開始議論紛紛,他們可能也沒想到我竟然和熊炎炳認識,而且還有那麼多的故事。
“秋荻,你又胡說,這裡可不是你的公司,這是我的公司,我花錢把這公司給買下來了,以後我會把這公司發展壯大。”熊炎炳說。
我擺擺手:“炳叔,你一向老奸巨猾,這一次怎麼上了別人的當了?這公司的主要股東不是在座的這些人,是一個叫三陽公司的法人股東,三陽佔了振威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我現在是三陽公司的老闆,你說,這公司是我的呢,還是你的?對了,你如果收購了他們其他人的股份,那你也是第二大股東,那我們以後又可以一起共事了,看來炳叔喜歡當千年老二啊,走到哪裡都是第二大股東,真是厲害。”
“這怎麼可能?秋荻你還是那麼調皮,又說話忽悠我。”熊炎炳笑着說。
“炳叔,你這人壞到骨子裡了,而且精於謀算,你心裡很清楚,我是不會騙你的,這家公司確實是由三陽控制了大部份的股權,你既然要收購這公司,你不會不作相應的調查就胡亂買下來吧?你收購的那一部份只是很小的一部份,根本不算什麼,我纔是這裡的老闆。你是上了別人的當了。”我笑着說。
“這是真的?”有高管開始議論。
“當然是真的,三陽是振威最大的股東這件事相信很多高管是知情的,三陽的老闆叫易隆,因爲三陽的主要資產就是齊氏原來的資產,易隆現在良心發現,把他的三陽公司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給了我,所以我現在是振威最大的股東,這裡,我說了算。”我說。
我將易隆給我的轉讓協議的複印件遞給了一個高管,讓他們相互傳閱。
“秋荻,長出息了啊,看來我晚了一步?”熊炎炳說。
“炳叔,你老了,你還是退出吧,不要和我們爭了,你雖然關係很厲害,可以從那些案子中全身而退,但是你想要來萬華和我們爭,你還是會輸的,在澳城你輸得很難看,到了萬華,你會輸得更加的難看。”我說。
“其實熊先生今天也只是談收購的問題,他還沒有收購我們的股份。”一個高管說出了實情。
“哦,炳叔,我還以爲你可以再當一次千年老二,沒想到這一次你連千年老二都做不成了,你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無恥之徒,我不會讓你加入我的公司,不管你出多少的價格,我都不會讓其他人把股份賣給你,因爲我是最大股東,我就有對公司股分的優秀購買權。而且我是有權利反對你們的股份交易的,我擔心你一但入了我的公司,會對我的公司造成破壞,你的人格不足以讓我相信你。我只要反對交易,你就算是已經買了股份,那我也可以推翻你們的交易。”我笑着說。
炳叔臉上的笑容終於不見了,他似乎也意識到我說的話沒有騙他,只是讓我奇怪的是,他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收購振威?前一陣的項目競爭,萬華市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在針對振威,他怎麼現在還會來趟這渾水?
“好吧,你說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吧,其實振威這樣的小公司,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本來是想收購振威以後想辦法把它包裝上市的,現在既然你把它弄到手了,那我就不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爭了,我會想辦法再買其他的公司,只要有錢,難道愁買不到公司嗎?”熊炎炳開始在爲自己找臺階下了。
“炳叔,你在萬華的靠山已經不行了,你還是撤回香城去吧,這裡你混不開了,如果你繼續呆在這裡,我會一直對付你,直到把你攆出萬華爲止,我凌雋在這裡放出話,你買哪家公司,我就去針對哪家公司進行打擊,我還不信美濠加上振威的實力,在萬華市商界能找到對手?誰敢把你公司賣給你?”凌雋說。
“阿雋,話說得太滿了,你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我既然能把你扶起來,也能把你給摁下去。”熊炎炳說。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炳叔,你當初幫我也是爲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我如果不是命大,早就被你給害死了,別說以前你幫過我的話了!在澳城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你要是敢在萬華再搞事,新帳舊帳我一起和你算!”凌雋說。
“你準備怎麼算?警察都拿我沒轍,你能把我怎麼樣?”熊炎炳說。
“你現在沒事那是你的後臺在撐着,他只要撐不住了,你馬上玩完!炳叔,你很快了完了,不信咱們走着瞧!”凌雋說。
“好,我等着你讓我玩完,阿雋,你還嫩着呢。”熊炎炳冷笑。
“炳叔,我要開會了,你出去吧,我這裡不歡迎你。”我對熊炎炳說。
熊炎炳雖然不甘心,但也只好站起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