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雋直接將我帶到臥室,將我扔在牀上。
“你爲什麼要逃跑?”他冷冷地問。
我心裡咒了他十八代祖宗,心想這不明知故問麼,你把我像犯人一樣的關起來,我不跑纔怪,難道我犯賤喜歡被關嗎?
“你是準備要和那個姓周的小子私奔嗎?”他見我不說話,又接着問道。
“是。”我答了一個字。
這一個字對於他來說那當然是像一根引線,一下子點爆了他心中的火藥桶。他一把將我從從牀上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我看到他眼裡的怒火,心裡一陣暢快。
“你不是一直都將我當成別人的替身嗎?其實我也一直將你當成他的替身,你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經常也把你幻想成他。”我輕蔑地對他說。我打不過他鬥不過他,還逃不出他的手心,只有用這種惡毒的語言來刺激他讓他難受了。
但這顯然是愚蠢的行爲,因爲這話徹底地激怒了他,接下來我得到的回報是他幾記響亮的耳光,我彷彿能聽到他心裡怒火熊熊燃燒的聲音,不管任何男人,被戴綠帽恐怕都會是最不能容忍的恥辱,更何況他這樣驕傲的人。
幾記耳光之後,他還不解恨,又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好像要將我掐死一般。
他見我呼吸困難,這才鬆了手,我劇烈地咳嗽,大口地喘氣。
“你們交往多久了?”他接着問,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和他一直都有往來,我一直都將你當成他的替身,哈哈。”我大笑起來。
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報復的感覺果然很爽,其實這是一種變態的暢快,誰讓這個混蛋把我當別人的替身的,我也要報復他,我也要讓他痛苦!
“你撒謊!”他狠狠地說。
他是驕傲的男子,我知道他心裡也接受不了我說的給他戴了綠帽的話,這是對他自信的嚴重摧毀,是一種強有力的殺傷,給他戴個綠帽,對於他這樣不可一世的人來說,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說我撒謊,當然是不願意承受這種殘忍的事實,是想讓他自己心裡舒服一些,我看透了他此時內心的虛弱,笑得更加開心了。
“我說的就是事實,你把我當成是別的女人的替身,我也把你當成是別的男人的替身,我們扯平,誰也不欠誰,我是活該,你也是,哈哈。”我笑道。
那一陣短暫的暢快過後,其實我心裡是生生的疼。
我騙得了他,卻騙不了我自己,其實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從兩年前他對我態度轉變之後起,我就慢慢地愛上他了,我努力地讓自己忘掉他曾經對我的不好,我在心裡依戀他,希望能陪他一直到老,可是到了最後,卻發現他一直都是騙我的,我只是以一個替身的身份存在於他的生活裡,這實在是太殘忍了,所以我要報復他,但是我心裡其實也沒有什麼成就感,相反是嚴重的失落感。
他看我笑得開心,卻忽然不說話了。他是聰明絕頂的人,看我笑得如此開心,他相反覺得不對了。
“如果一個女人出軌了,不管她的男人對她如何,她都會盡力地掩飾自己出軌的行爲,但你卻恰恰相反,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出軌了一樣,你果然是在說謊。”他冷冷地說。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你安慰你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你不過是爲了讓自己內心更舒服一些而已,你表面上看起來驕傲自信,其實你內心虛弱着呢。”我嘲諷地笑道。
他也笑了,“你這個爛女人,你真是爛到不可救藥!你嫁給我的時候就不清白,就是一個別人用過的二手貨,我好好地給你機會,可你卻一點也不懂得珍惜!你真是賤到骨子裡!”
“是啊,我就是賤!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嫁給你嗎?就是因爲我已經和別人睡過了,所以才破罐子破摔嫁給你,不然我打死也不會嫁給你這個混蛋!”我大聲回罵。
兩個人如果一但鐵了心要相互傷害,那嘴裡就可以說出任何沒有底線沒有原則不經過大腦的話,這些語言不過是氣憤的時候衝口而出而已,說的人輕鬆不費勁,但聽的人卻如鋼刀剜了心一樣的疼。
任凌雋再強大,這樣的話也一樣能殺傷他,我分明看到他眼裡的痛苦,他氣得身上都在發抖。
開始的時候,我對我的話能刺傷他還很得意,心裡還有痛快的感覺,但後來我就再沒有那種痛快的感覺了,我越是欺騙性地氣他,我心裡越是難受,我們本來可以好好的,現在卻殘忍地相互傷害。
傷到他的同時,我自己心裡也在滴血,畢竟我深知我說的那些關於給他戴綠帽的話都是假的,而他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卻是真的,我終究是輸的一方,而且輸得徹底。
“賤人,我馬上就讓人把那個周宣給廢了!你等着哭去吧!”他狠狠地說。
我一下子傻了,我只顧着圖口舌之快說些假話來氣他了,卻沒考慮到如果把他給激怒了,他是有可能對周宣不利的,如果他傷了周宣,周宣那個當市長的老爸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不管是替周宣作想還是替他作想,我都不能讓他傷害周宣。
我真是愚蠢之極,竟然用周宣來氣他,這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你不能那樣做!不關他的事!”我說。
說完這話後我又後悔了,因爲這樣說,只會讓他覺得我是在維護周宣,以他的脾氣,恐怕只會更讓他憤怒。
果然,他眼裡的憤怒更甚了。
“我不能那樣做?你說不能就不能嗎?我偏要做!他不是什麼市長的公子嗎?我偏要廢了他,我倒要看看他當官的老子能奈我何!”凌雋眼神閃過一絲殘忍,他是真的動怒了,他身上有了一種我從未感受過的殺氣。
沒錯,那是一種令人生畏的殺氣。
我絕對相信,如果此時周宣就在他面前,他完全有可能扭斷周宣的脖子,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凌雋不敢做的事,只有他願不原做的事。
像我這樣的倔脾氣女子有時尚能不計後果,更何況他這樣的冷酷男子,我開始後悔起來,後悔說那些把他當成周宣替身的胡話,實在是蠢得不可救藥。
“他只是一個學生,你欺負他一個學生算什麼本事?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他和你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你要弄殘他就像弄殘一隻螞蟻,你就只知道欺負弱小,你真不是東西,我鄙視你!”
情急之下,我只好這樣罵他,雖然話裡是在罵他,但其實話的內容是在弱化周宣,我是在向他說明一個事實:周宣不是他的對手,周宣不值得他去對付。
我和他兩年多的夫妻,對他當然還是有所認識的,他一向驕傲自負,做風一向都是捨我其誰,如果我拿周宣的父親是市長來壓他,他恐怕反而更加要證明自己根本不懼,但我有意把周宣說得不行,把他說得強大,他心裡反而能接受一些。
這話顯然有用,他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不像之前那麼猙獰了。
“你是在求我放過他嗎?”他問。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我說是,我擔心他會認爲我還是在護着周宣,會激起他的怒火,如果我說不是,那他又認爲我是在說我不相信他敢廢了周宣,不管怎樣回答都有巨大的風險,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敢亂答。
凌雋也慢慢冷靜下來,他似乎意識到是上了我的當了,他縱橫萬華市多年,是絕對的江湖老鬼,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就上我的當,一但冷靜下來,我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你心裡其實很擔心我會對那個小子不利,你心裡害怕極了,因爲如果我傷了他,我和他老子之間必然要爆發劇烈的衝突,我的勢力和他老子的勢力是兩種力量,但是誰輸誰贏也不一定,你擔心事情鬧大。”
他捏住我的下巴,生硬地將我的頭擡起,逼視着我,似乎要將我內心看穿。
我沒有說話,此時我認爲不說話就是最好的選擇,佛說不能說不能說,一說就是錯,我現在就是這種情形,一說就是錯,之前我已經說錯了許多了,可不能再說錯,再說錯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我不說話,他就可以當我是默認,我現在不能再刺激他,要讓他內心儘量平和下來,這樣他纔不會作出過激的行爲。
我和他之間恩愛不在,但我也不希望他因爲我的幾句氣話去幹出後果嚴重的事,我心裡其實更擔心的是他,而不是周宣,只是我不能說出來。
他見我遲遲不說話,放開了手。
“你是不是每天看着我就煩,所以想逃出這別墅?”他忽然問。
我沒有說話,我準備沉默到底,我一向用沉默來對抗他都很有效,我相信這一次也一樣會有效。
“我其實也不想看到你,但你是我的人,我不能讓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我要將你留下,我還有另外一處別墅,一會我就讓人將你送過去住在那,這樣你就可以不用看到我了,但你不能離開,你要是再敢逃,我就打斷你的腿。”他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