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瞳一下僵硬無比。
那一剎，她的眸子裡閃過的都是錯愕，震驚和悲涼。
蘇墨瞳從來都知道自己跟顧默宸的差距，他們不在一個世界裡！
她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軟弱的沒有一絲力量。被這樣帶進了洗手間，都不敢反抗一下。
而現在，原來他的話，這樣的傷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傷人！
她何時傍上黃總了？
還車接車送？！
她忽然想到下午的時候自己上了黃總的車，正好顧默宸的車子開過來，原來，這樣也能做文章，這樣也能讓人胡思亂想！
她咬住脣，不說話。
顧默宸微微垂眸，低頭看着她，蘇墨瞳那微微低垂的臉蛋隱隱有悲傷滑過的痕跡。
那一剎，顧默宸斂了下眉，眼裡閃過不知名的神色，手一動，扣了扣蘇墨瞳的纖腰。
蘇墨瞳呼吸急促起來，卻又驚恐無比，這裡是男廁，他這樣把她擄進來，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她承認自己怯弱了！可是，害怕也並不能改變什麼！所以她沒有叫，只是擡起頭，眼睛倔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冷聲質問：“就算我傍上了黃總又關局長什麼事？局長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顧默宸的眸子更冷，忽然俯身，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是如此的犀利，如此的嚇人！
蘇墨瞳倔強地看着他，絲毫都不妥協，雖然眼底都是驚恐，但是此刻還是沒有躲避。
顧默宸那張絕無僅有的俊顏，帶着妖孽般魅惑的氣質，微微眯起的眸子，猶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隱匿了太多的情緒，他的脣角同樣又半噙着危險的優雅。
一個男人，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刻，也能保持着優雅，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蘇墨瞳看着他，最終還是在他這樣迫人的危險眼神裡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可是後退能退到哪裡？身後就是廁所的門，已經無路可退了。
蘇墨瞳只能低低地喊道：“你放開我，不然我叫了”
顧默宸視若無睹，嗤笑一聲，“你叫？叫啊？這裡是男廁，蘇墨瞳，你跑到男廁來耍流氓，還賊喊捉賊了啊？”
“你——”蘇墨瞳就沒見到過說話這麼不講道理的男人，“你不講道理！你根本是強詞奪理。你——”
蘇墨瞳還想說，可是卻被顧默宸那充滿壓迫性的氣息包裹，他身上那股懾人的煞氣讓蘇墨瞳被震住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終於低下了頭，臉上露出畏懼，懦懦地叫了一聲：“局長”
“你打算跟黃總做什麼？”他終於開口。
蘇墨瞳怔住，仿若看到他眼中的那個自己，就像當初，走投無路時賣了自己的那一夜時候的自己，屈辱，悲涼，無可言說，一股腦的迸發出來。
可是，不是！
她此刻沒有這樣，她昂起臉，兩眼噴火地怒視着他：“我沒有！”
聞言，顧默宸渾身的力氣似乎一瞬間收斂，很快的，他的視線變得慵懶起來，“真的？”
“我沒有！”蘇墨瞳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不高，卻很堅定，她沒有做那種事，那樣的事，做一次就夠了，人生都跟着顛覆了，再做一次，就真的萬劫不復再萬劫不復了！
“你最好不要撒謊！”顧默宸又開口，聲音也不高，卻震懾人心。
蘇墨瞳有點驚訝，“可是，這關你什麼事？”
顧默宸站在原地嘴角揚起桀驁冷笑，“關我什麼事？你會知道的！”
蘇墨瞳瞪大眼睛，“你還是現在說吧！”
顧默宸倏地一下低頭，湊近了蘇墨瞳。
蘇墨瞳低叫：“你要幹什麼？”
顧默宸只是伸手擡手把她額前散落的髮絲攏到耳後，手勢溫柔而柔涼。
下一秒，他忽然扣住她的腰將她帶向自己。
蘇墨瞳叫了出來：“你不要這樣！”
“……蘇墨瞳！”顧默宸頓時笑了：“我想，有件事，我覺得你最好清楚一下比較好……”
他低下頭，抵着她的脣道。“要怎樣，我說了算！你當真以爲我的記憶不好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的記憶力是絕對的好，即使在夢裡，也能記住一個女人的臉，而她就算是在夢裡出現，我也會把她抓到，想逃宸，需要資本，我想她是沒有那個資本的！”
蘇墨瞳恍然，揣測這話的意思！
而顧默宸卻已經他低下頭，脣堵住她的，然後以脣舌打開齒關，邀她共舞。
錯愕！
呆滯！
心臟撞擊着胸腔，以前所未有的頻率和聲量。
他對她深吻，近在咫尺。他和她之間，隔着兩人的眉睫，浮動的情意，沙啞的低喘，隔着他的深不可測與她的心無城府以及不知所措，隔着太多惶惶不安的猜測！
這一刻，蘇墨瞳驚得無法言語！
那熾熱的舌尖帶着菸草的氣味深入到她的口中，氣息交纏！
顧默宸頃刻間就顛覆了她的整個世界！
這樣清醒時候的吻，第二次發生了！
蘇墨瞳慌得不知所措。
顧默宸索取了一個霸道而又纏綿悱惻的吻，抵着她的脣瓣，他聲音沙啞地開口：“我要這樣，不，比這還多！”
說完，他的手托住了她的屁股，硬硬的往他這邊一拉。
這一查，蘇墨瞳全身都燃燒了：“不！”
顧默宸只做到這裡，並沒有亂來，然後把一張卡放在她褲兜裡，然後說了句：“密碼是六個0！”
說完，他的大手順着她的曲線滑上來，手不經意地劃過她的柔軟，蘇墨瞳全身起電一般麻酥酥的，而後他的大手滑到她的脖子，伸手卡住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一字一句地說道：“蘇墨瞳，你給我記住，敢傍大款，我會掐死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今晚十點，等我電話！”
手指倏地齊用力，瞬間蘇墨瞳有種窒息的感覺襲來！
而顧默宸卻鬆了手，再度低頭，吻落在她額頭。“乖女孩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說完，顧默宸徹底放開他，然後開門，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這纔看向蘇墨瞳。“出去，你打算在這裡呆到人來嗎？”
蘇墨瞳想說什麼，可是，顧默宸已經走了！
蘇墨瞳整個人都虛脫了，快速地跑了出去，站在洗手間的玻璃牆前，看着裡面的自己，眼神恍然迷宸，脣紅腫，泛着水光，似乎還殘存着顧默宸的味道，只要一想，耳邊的紅暈就擴大，很快擴大到了耳根。
顧默宸已經不見了人影！
蘇墨瞳低頭從褲兜裡拿出那張卡，中午的那張，那卡上似乎還帶着顧默宸身體的溫度，而剛剛被他撫上的身體，也還好熱，蘇墨瞳覺得，這真的是姦情了！
她跟局長真的姦情了。
惶然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像是處在戀愛中的女子，腦海裡閃過大學時候宿舍裡姐妹約會回來時的樣子，跟現在，有什麼區別？
可是，這不是約會！
這是姦情。
她怎麼能拿顧默宸的錢給宋易安呢？
擰開水管，洗了把臉，涼水打在臉上，降低了她臉上熱辣辣的溫度，卻更紅暈了！
電話這時候響起來，蘇墨瞳拿電話，是宋易安，還是宋易安！
她的心是顫抖的，做錯事的人無法不心虛，除非心裡素質格外好，而蘇墨瞳恰恰不是心理素質好的那種人，她接了電話，低聲開口：“易安！”
“墨瞳”宋易安欲言又止。
聽着宋易安那樣的語氣，蘇墨瞳心裡一抖，有點不忍心，於是飛快的說道：“易安，你彆着急，錢，我正在借，很快就會借到的！”
她沒敢說顧默宸主動借給了自己錢，她還在猶豫，她不能用這個錢！
可是，那邊卻傳來宋易安的聲音，他說：“墨瞳，對不起！”
“沒關係的，我等下先打給你六千，我籌了六千！”那是黃經理剛纔給的賣房子的提成。
“呃墨瞳，謝謝你！”
“剩下的我馬上想辦法，你不要着急！易安，你媽媽現在好點了嗎？”
“每況日下！不知道最後怎樣！”
“你放心，阿姨一定吉人天相，會度過難關的！”
“墨瞳，你真好！”
蘇墨瞳羞愧地道：“易安，我等下就給你先存6000！”
電話掛了的時候，蘇墨瞳又躊躇了，這六千塊，也是顧默宸買了那套房子的錢，也是顧默宸讓她賺到的！爲什麼都和顧默宸有關係？工作，生活，都扯上了顧默宸！
她覺得更亂了！
還沒回去，就傳來牛小寶的聲音：“墨墨，你幹嘛去了？掉廁所裡了啊？”
“沒有，沒有！”蘇墨瞳趕緊回答，一擡頭，看到了牛小寶。
她走來，看了看她的臉，“怎麼了？臉這麼紅暈，見到帥哥了，發春了？”
聽牛小寶這麼一說，蘇墨瞳瞬間心虛，連忙說：“別瞎說，哪有啊！我只是洗了把臉，水有點涼！”
“哦！這樣啊！”牛小寶目光柔和下來，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對了，這週迴家不？你這都考上了，是不是回家顯擺一下，也騎着驢，帶着大紅花，自在一下是一下回去臭顯擺一下？”
蘇墨瞳微微低頭，無形中，似乎藏匿了什麼。
而牛小寶看着她，眼光犀利，自然也洞悉了。“你不會是還沒有跟你爸媽說你考上的事吧？”
“嗯！”蘇墨瞳點點頭，“的確還沒有說！”
“我的天那！蘇墨瞳你可真夠沉得住氣的，這事要是我爸媽知道，那還不得高興死，他們巴不得把我送到機關單位去，姑娘我就不愛去，誰愛去誰去！”
蘇墨瞳笑了笑。
牛小寶突然停下來，眼神犀利地看着她：“爲啥不說？你爸媽還沒消氣？給你氣吃？”
被牛小寶看的有點無處遁形，蘇墨瞳掩飾的一擺手，訕笑道：“沒有，我爸媽還好，只是對我有點恨鐵不成鋼！”
“墨墨，這周我陪你回家啊！你這考上了公務員，是不是應該榮歸故里了？”
蘇墨瞳聽到這個，就搖頭：“小寶，我暫且不想回！”
“怎麼？你打算一輩子不回家了？”
“不是！我只是有點打怵，暫時不想去！以後吧！”
“放心，我保護你！”牛小寶很仗義地拍了下胸膛。
蘇墨瞳搖頭，“上次已經害你被殃及了！”
“沒事！這次我保證會沾光，你爸媽一定會高興的做夢都喊好！”
“也許吧！”蘇墨瞳自嘲一笑，眼中沒有絲毫希冀，有的只是悲涼。
牛小寶見她如此，瞭解她的難處，拍拍她的手臂，安慰她：“你這要是在過去，可是屬於中了秀才進士啊，那是要帶着大紅花滿鄉里廣播呢！打起精神來，蘇墨瞳，你可不是慫包！”
“我已經很好了！”蘇墨瞳笑着告訴她：“我精神一直很好，沒有萎靡，沒有頹廢！我還活着，並且考上了公務員，我的確是不會倒下的！”
“我就知道蘇墨瞳是最厲害的！打不倒的！”牛小寶攬住她的肩膀。“對了，你要請客，你可是考上了工作又拿到了獎金！說啥都得請我吃一頓大餐！”
“……”蘇墨瞳一頓。
牛小寶看她：“怎麼了？不行？”
“不是！”蘇墨瞳尷尬的笑笑：“我缺錢！”
“缺錢？”牛小寶皺眉。“你幹啥缺錢？做生意？”
“不是！小寶，今天謝謝你，讓我拿到六千塊。我還真的缺錢！”蘇墨瞳想起宋易安，不由得就嘆息。“不是做生意！”
“不做生意還缺錢？”牛小寶皺眉。“那是交房租？”
“不是！”
“那是什麼？”
“易安的媽媽病了！他沒錢，問我有沒有！希望我能湊到五萬，好手術！”蘇墨瞳小聲告訴她。
牛小寶再度皺眉：“病了？你拿錢？輪着你拿了？宋易安親自問你要的？”
“嗯！”蘇墨瞳道。“他也是走到最難處了吧，不然依照他那樣的脾氣，不可能問的要的！”
“我擦！”牛小寶驚叫：“他這是第幾次問你要了啊？還替他說話，前幾次我就看着不順眼了，一千兩千的幫忙就算了，這一張口就五萬，蘇墨瞳，我看你跟他吹了吧！這種男人，太累了！你現在跟他都沒定下來算不算是女朋友，他就問你拿錢花，這次算是情有可原，他媽病了，但是之前幾次，那都是生活費啊！一個男人讀研究生，有的是時間去打工，他不勤工儉學，問你要錢，你憑什麼養他啊？不花他錢咱女人就夠自重的了！還問你拿上癮來了啊？”
“小寶，你小點聲！”蘇墨瞳見牛小寶越說聲音越大，趕緊拉住她，再喊，把人都喊出來了！
“這不行！他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有的是親戚，湊湊就夠了，不用你操心！這你們要是結婚了，你不拿說不過去，這沒結婚，就不能拿！女人賺個錢是養活自己的，不是給男人養家的，想給老孃治病，自己賺去啊！賣血賣身都行！”
“瞧你說的！”蘇墨瞳無奈的笑：“小寶，你借給我點吧，宋易安是真的有難處了！”
“切！不借！絕對不借！我覺得這錢借給你也是打了水漂了，更何況我才2萬塊的私房錢，那是我不吃不喝自己的存了一年，盯着畢業了啃老族的名聲在家厚着臉皮啃了一年父母才存下的私房錢，你讓我借出去，我的人生可咋辦？”
“我會還你的！”蘇墨瞳保證。
“不借！要是你有事，我二話沒說給你，問題是宋易安是個男人，他讀書一路走來，多少同學，不能借啊，爲啥非要難爲你？他還要不要臉啊？在女人面前都這麼丟份！換男人，換男人啦！”
“不是到了一定難處，他不會張嘴的！”
“我看是張嘴習慣了，這次獅子大開口了！”
“小寶！”蘇墨瞳搖搖她的手臂。
“不借！不借！死都不借！”
兩人一吵吵，有人從走廊裡走來。就聽到有人喊：“牛小寶，誰讓你在這裡玩的？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啊？”
一聽到聲音，蘇墨瞳和牛小寶都傻了。
是亓雲峰！
蘇墨瞳和牛小寶一起回頭。
只聽到牛小寶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表哥，這事不賴我，來這裡唱歌是單位領導的意思，別告訴我爸媽！”
亓雲峰本來想說牛小寶幾句的，一下看到了蘇墨瞳，頓時驚叫：“小蘇，你怎麼在這裡？對了，剛纔你們是在借錢嗎？小蘇你有困難啊？””
“表哥，你們認識了啊？”牛小寶驚叫：“我還說回頭叫上你，讓你在環保局照顧一下墨墨呢，看來你們都認識了！表哥，這是我死黨，你以後可幫我罩着點，誰敢欺負她，我一巴掌拍碎他！”
“你也得有那本事！”亓雲峰嗤笑一聲。“對了，剛纔說的借錢的事，怎麼回事？”
蘇墨瞳很尷尬，沒想到這話被亓雲峰聽去了，剛要解釋一句，結果被牛小寶往後一攬，擋住她，不讓她說話。
牛小寶嘿嘿一笑，飛快地對蘇墨瞳道：“墨墨，這是我姑姑家的寶貝疙瘩，我嫡親嫡親的表哥亓雲峰。上學時候不好好讀書，當了五年兵回來當了司機！司機都是沒本事的人乾的，這沒本事的人吧，一般都是好人，人品俱佳，我表哥平時雖然說我嘴損了點，但是吧，不失爲好人一個！至少絕對不會問女人要錢花，對吧表哥？”
“嘿！我說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我呢？”亓雲峰似乎格外興奮，說話的語氣也帶着調侃。
只要是人跟牛小寶說話，都會被她跳躍性的扯開話題，一會兒就忘記了原來要說的。
“表哥，我當然是誇你了！”牛小寶頗有哥倆好的氣勢，伸手搭在亓雲峰的肩膀上，對着蘇墨瞳說道：“所以呢，墨墨，我表哥亓雲峰呢，還算是值得深交的朋友，當然呢，他未婚，要是你們發展成爲男朋友，我也沒有意見！”
蘇墨瞳無語，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尷尬死了，以後同事還要不雅見面了啊？
亓雲峰一愣，繼而笑得有點害羞似的！
牛小寶一看這樣子，立刻興奮的眨巴了下眼睛：“俺的乖乖！表哥，你用了什麼潤膚露啊，居然擦出來了蘋果紅的韻味！”
“你給我閉嘴！”亓雲峰立刻制止。
蘇墨瞳看着他們真心羨慕，表兄妹的感情真好。
但是牛小寶的調侃她沒有放在心上。
“小蘇，沒想到你跟我表妹認識，我表妹有點不靠譜，說話沒邊，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小時候吧，她的頭被門擠過！”亓雲峰這麼解釋。
這話，讓蘇墨瞳想要笑。“我跟小寶是好朋友！”
旁邊，牛小寶一腳踹過來。“亓雲峰，你怎麼不去死！你才被門擠過，你們全家都被門擠過！”
“我全家包括你的親姑姑，牛女士！”亓雲峰道。
“哼！”牛小寶氣鼓鼓的，然後伸手攬住蘇墨瞳。“墨墨，走，不理會他，我們去唱歌！”
“別走啊！我們這邊也唱歌呢！一起去啊？”亓雲峰扯住牛小寶，沒想到表妹跟蘇墨瞳認識，還是好朋友，這下他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了！真是太興奮了！
“你們？誰啊？”牛小寶掀了下眼皮。
“局長跟幾個別的單位的領導在這裡談事，我們幾個司機另外開了一間，走，去我們那邊看看！”
“不去！不去！都是司機，還以爲有什麼大人物，要去也是去局長們那裡，跟着司機有啥前途？”
“瞧不起我們啊？”亓雲峰直瞪牛小寶，在蘇墨瞳面前，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嗎？
“不是瞧不起，是刺激你，以後任重道遠，路還很長，你要奮鬥啊！不然姑娘可不喜歡你這種不思進取的人！”
亓雲峰不說話了！
“小寶，其實我覺得司機很好啊，司機這職業也不是人人都乾的了的！”蘇墨瞳看亓雲峰那懊惱的樣子，不由得出來解圍。
亓雲峰一聽這話，滿眼都跟着放光了！“小蘇，你真好！”
“嘖嘖嘖——”牛小寶酸溜溜地看着自己表哥，嘖嘖有聲地嘆息：“小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去你的！什麼跟什麼啊？”
“這麼熱鬧，說什麼呢？”突然加入了一道聲音，幾個人同時回頭。
是顧默宸。
蘇墨瞳一回頭看到顧默宸，他眉眼疏淡，如果不是熟悉他的聲音，幾乎以爲剛纔開口的不是他！而她瞬間想起剛纔的事，一下就臉紅，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卻又怕旁邊這二位看出名堂來，很是尷尬！
“局長，你怎麼出來了？”亓雲峰道。
“怎麼在走廊裡？”顧默宸看看亓雲峰，又看看蘇墨瞳，再看看蘇墨瞳身邊的牛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