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一個眼神向身後的部員掃過去,嘩啦啦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
唯獨低着頭沒去看部.長眼神的衛子矜一人坐着。
氣氛尷尬,感覺有好多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想擡頭去看,可是又不敢。
突然,旁邊傳來同事小聲的聲音,“衛子矜,快起來!”
衛子矜起初還沒有聽清楚,身旁的人用力的揪着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快起來,部.長在看着你呢!”
這一句衛子矜看懂了,擡起頭髮現部.長正對着自己乾瞪眼鱟。
糟糕!嚇得她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
椅子刮過木質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惹得辦公室裡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自知自己給公司丟了臉,白.皙的臉蛋刷的漲紅,她趕緊低着頭,“對不起!”
部.長被她氣的嘴都歪了,想好好的訓斥她一頓,但又礙於外人在場,不太好衝着她發火。
“抱歉,傅總,新來的人不懂事。”轉過頭來卻是笑意盈盈的對着傅斯年。
短短的幾秒內變化之大,讓所有在場的人咋舌。
“沒事,我很欣賞你們這位員工。”
出乎意料的是,傅斯年並沒有要責怪的意思,反而是笑了起來。
衛子矜擡頭尷尬的看了眼部.長,而後目光轉移到旁邊的傅斯年。
後者正意味不明的衝着她笑着,嘴角微微上揚,一如初見之時的溫和俊郎。
只是從這溫和中,她怎麼感受到一絲絲的陰森?
錯覺原因?
衛子矜丟人的事情就像一個小插曲,一旦過去就被人遺忘。
雙方洽談的人員正式投入於工作中。
衛子矜沒事可做,低着頭盯着桌面上的文件,手指用力的扣着褲子,丟人真的是丟到家了!
而且還是在傅斯年的面前。
——————
一場會議下來,很快的衛子矜就變成了整場會議中的焦點。
並不是衛子矜又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而是傅斯年在整場會議中,目光一直追隨在衛子矜的身上。
凡是有點眼力見識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傅斯年看衛子矜的眼神很不一般。
會議結束,衛子矜慌忙的收拾着自己桌面上的文件,聽到部.長對傅斯年說,“傅總,這到中午了,要不我請您到……”
剩下的意思不言而明。
“不用,中午我已經有約了。”傅斯年低頭看了眼腕錶。
衛子矜現在人羣后麪點點頭,最好是不要一起去吃飯,巴不得傅斯年趕緊離開。
然後,下一句話卻徹底的讓她震驚在原地了。
“衛小姐,你說是不是!”傅斯年挑着眼角向她看過來。
這下子,原本還在故意傅斯年怎麼就看上衛子矜的所有觀衆都明瞭了。
敢情傅斯年認識衛子矜啊,難怪不僅沒發火,整個會議中還一直盯着衛子矜的。
被點到的衛子矜身子一震,擡起頭看着傅斯年,只見他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衛子矜發愣,他們什麼時候約了要一起去吃午飯的?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衛子矜用迷茫的表情看着傅斯年,傅斯年笑笑,“怎麼,不記得我給你送的花了?”
說到花,衛子矜瞬間就反應過來這些天她桌子上準時出現的玫瑰花。
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敢情這花一直都是他送的?
不會吧!
滿臉上都寫着我不相信四個字,可事實容不得她不相信!
……
格調優雅的餐廳內,衛子矜望着坐在對面的傅斯年,正毫無顧忌的對着自己打電話。
聽到他說關於標價的事情,說了一個很清楚的數字,就真的一點也不在意被別人聽去嗎?
她不是商業間諜,咳嗽了一聲,扭過頭去看着窗外面的風景。
傅斯年呵呵的笑了一聲,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胸有成竹的說,“放心,我這個肯定能拿到這個項目。”
傅斯年的電話大概持續了20分鐘,這20分鐘也夠她想很多問題了。
比如傅斯年爲什麼要約她來吃飯?
其實衛子矜是不願意來的,不僅僅是因爲左應城的警告,而是打從內心裡她就不想接近這個男人。
六年前,她對傅斯年的好感就已經沒了。
不知爲何,自從看到他給她看的那張照片後,她看見傅斯年就會害怕。
傅斯年掛了電話,抱歉的對着衛子矜說,“最近在忙一個項目。”
他在忙什麼,都與自己沒有任何好關係。
“爲什麼要往我的辦公室送花!”她單刀直入的切入主題。
“看不出來嗎,我是在追求你!”
求她?
衛子矜差點把舌頭給閃到,他剛剛說了什麼?
看着桌面上的水杯,她充滿了困惑,“傅斯年,是你說錯了,還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不然她怎麼覺得傅斯年是在跟她說恐怖故事!
傅斯年挑了挑眉頭,“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衛子矜我是在追求你,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給你送玫瑰花!”
“傅斯年,你搞錯了吧!”她豁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卻因爲起來的勢頭太猛,腳下差點被自己給絆倒了。
傅斯年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嘴角含笑,“何必這麼激動,難道就沒有男人追求過你嗎?”
激動個毛線!
衛子矜差點粗.魯的向傅斯年開口了,手狠狠的從他的掌心中抽離出來,“傅斯年,我開不起這個玩笑!”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在跟你開玩笑了?”傅斯年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裝,故意板起的面孔一本正經。
她倒是反駁不了他了!
只是仍舊無法相信的看着他,語氣平靜下來,“你不可能會喜歡我的!”
“爲什麼不可能?”傅斯年聽到她這話笑了,“你長得也不錯,我看的順眼,喜歡你,作爲一個男人想要追求你,這有什麼不妥?”
“抱歉,我已經結婚了,況且我也已經有孩子了。”她拒絕道。
“結了婚可以離婚,有孩子我也不介意,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孩子!”
“……”
衛子矜覺得傅斯年腦子有問題,“我跟你妹妹長着同一張臉,你居然說要追求我?”
簡直是瘋了!
傅斯年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那又如何,你又不是我妹妹!”
“有病!”
這是衛子矜頭一次在傅斯年的面前罵他。
她直接就走了,傅斯年也沒有攔着她。
……
回到公司,周邊八卦的女同事隨即圍過來好奇的問她,“傅斯年跟你是什麼關係?”
衛子矜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來火,想也不想的說,“我跟他沒關係!”
女同事不信的哼了一聲,“沒關係,人家傅斯年開會的時候一直盯着你看,甚至還跟你出去吃飯!我猜這每天早上的玫瑰花也是傅斯年送的吧!”
說着,衛子矜的目光看向垃圾桶裡的玫瑰,否認道,“不是他送的!”
女同事見她一副煩躁的樣子,眼睛盯着自己的指尖,吹了下灰,“哎,被這麼一個帥氣的男人追求着,還擺臉色,真不知道你是欲擒故縱呢,還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話裡話外,都充滿了對衛子矜濃濃的嫉妒。
衛子矜沒有反駁,知道這個解釋,也等同於白解釋。
一時間,同辦公室裡的女同事紛紛對衛子矜的身份猜測起來。
傅斯年喜歡的女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而辦公室裡的某些男生,本來對衛子矜還挺有好感的,結果中途跑出來個傅斯年這麼多金帥氣的男人,她都沒瞧上,就更加不敢往衛子矜的身前湊了。
衛子矜坐在電腦面前做ppt,聽着周圍的女同事不斷的討論自己跟傅斯年的事情,嘆了一聲氣,工作根本就做不下去。
再這樣下去,左應城肯定就會知道這件事情了。
哀嘆了一聲,趴在桌子上,渾身沒有力氣。
她一直安慰自己,傅斯年說要追求她,只是用來嚇唬她的。
心理建設還沒有做好,第二天臨近中午,她正忙着整理資料,擱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
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遲疑了幾秒鐘接了起來。
聽到傅斯年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過來時,衛子衿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傅斯年在電話裡說,“我在樓下等你,十分鐘後下來,我們去吃飯。”
霸道的語氣,令衛子衿心生厭惡。
傅斯年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還未等衛子衿說話,就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看着斷了線的電話,衛子衿的臉色很不好,直接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不下去!
還親自跑到他們公司樓下來了,這算是來真的了?
過了一分鐘,一條短信跳進來:你不下來,那我上去!
看到這條短信我,衛子衿氣的快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之前的事情就已經夠傳的沸沸揚揚了!
想也不想的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傅斯年,我不會去的。”
“你會來的!”那頭的傅斯年肯定的回答,衛子衿切了一聲,欲要把電話給掛了,就聽見傅斯年說,“你猜左應城知道我來找你去吃飯,他會怎麼想?”
這威脅起人來,都是一個樣子。
衛子衿本着息事寧人的態度,咬着牙惡狠
狠的說,“你給我等着!”
說着,她就收拾着東西,從辦公室出去。
傅斯年的車子就停在樓下,此刻人來人往的,他英俊瀟灑的身影吸引了不少女性目光。
衛子衿拿着手提包遮住自己的臉,蹭蹭的向他走過去。
傅斯年側身身世的爲她打開車門,“請上車!”
衛子衿擡頭瞪了他一眼,“傅斯年,我沒有見過比你還無恥的男人!”
說話,不再看他一眼,附身鑽進了車子裡面。
傅斯年笑笑,對於她說的話一點都不在意。
無恥的男人麼?
跟左應城比起來,他一點也算不上。
傅斯年開着車子離開公司門口,打了個方向盤,詢問她,“想吃什麼?”
她輕哼一聲,扭過頭撇向窗戶外面。
對着傅斯年,她什麼也吃不下!
“那就我來做主好了!”
嘴角不斷的上揚,完全不會因爲衛子衿的差臉色而破壞自己的好心情。
衛子衿想不通傅斯年怎麼就看上她了,明明他們才見過沒有幾次。
一阿繼西餐廳中,衛子衿一句切不來牛扒,傅斯年便體貼的拿過她的那一份牛排,優雅的切了起來。
看着他優雅的姿勢,衛子衿忍不住的問,“傅斯年,我不喜歡你,你也不要再追求我了!”
“爲什麼?”傅斯年放下刀叉,將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的面前,“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追求你也是我的事情,你可以不喜歡我,你也可以不必來答應我的邀約,不是嗎?”
衛子衿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說的倒是輕巧,有本事別威脅她啊!
一頓飯中,衛子衿將牛排當成是傅斯年,一口口用力的嚼碎了,然後吞下去。
傅斯年笑着,“看你的眼神,真恨不得把我給吃進去。”
“……”衛子衿黑了一臉。
這句話本來是沒有什麼的,可是配上他那曖.昧的語氣,就有點偏向於情.人間的暗語了。
後半頓飯中,衛子衿只顧着低頭吃自己的牛排,再也沒有擡頭看一眼傅斯年。
傅斯年看她的眼神,溫柔的簡直可以掐得出.水來。
吃過飯後,傅斯年開車送她回到公司。
她轉身推門,車控鎖關着。
回過頭來,“開鎖!”
“語氣好點。”傅斯年單手撐在方向盤上說道。
“傅斯年,開鎖。”她叫上他的名字,雖然不大情願,可是態度已經好了很多。
傅斯年聽了她的話,卻依舊沒有要開鎖的意思。
黑色的眸子盯着衛子衿,異常認真的說,“一天追不到你,就追一個月,一年追不到你,就十年,衛子衿你遲早會跟選擇跟我在一起。”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可是在衛子衿聽來,他這話卻是可笑至極。
“傅斯年,我已經跟左應城領證結婚了!”她再一次大聲的強調。
誰知傅斯年笑的更歡,“結婚還是能離婚的,不是嗎!”
“我跟你妹妹長得一模一樣,你喜歡我,不就是喜歡你妹妹麼,傅斯年,你是不是有亂.倫的傾向!”
“如果對象是你,亂.倫我也願意!”傅斯年擡眼認真的看着她。
不知爲何,這一刻看見傅斯年眼底裡閃爍着的勢在必得,她的心臟害怕的亂跳起來。
“神經病!”
衛子衿粗.魯的罵了一句,而傅斯年卻是打開了車控鎖,“衛子衿,我們明天見!”
跟逃跑一樣,立即遠離開傅斯年。
回到公司後,她發現公司的氣氛比以往要安靜許多。
而且還感到很壓抑,衛子衿剛回到自己的崗位,旁邊的女同事用怪異的目光看着她。
“部.長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那女同事尖酸的說道。
部.長叫她去辦公室?不會是爲了會議室裡的事情而要訓斥她吧!
膽戰心驚的推開部.長辦公室的門,部.長正坐在辦公桌前。
“部.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快步走到部.長的面前去。
心裡已經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不用想,傅斯年肯定是在部.長面前告她的狀了。
出乎意料的是,部.長擡起頭來,非但沒有表現出怒氣衝衝的樣子,相反的還十分的好態度。
就跟那天見了傅斯年一樣滿臉諂媚的笑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來來來,先坐下!”部.長十分恭敬的擁着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甚至還親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倒是讓衛子衿十分的受寵若驚,哪裡敢喝部.長泡的茶,“部.長,您有什麼訓斥就說吧,我不會說什麼的!”
她一邊推辭着,一邊忙不迭的站起來,退至到沙發的一邊。
“不不,夫人您真是愛開玩笑,我怎麼敢訓斥您呢!”部.長堆着笑容,“夫人,之前沒能認出您的身份來,實在是怪我眼拙,還請您不要見怪!”
“部.長,你這是……”眼神閃爍了下,“你怎麼知道我?”
叫她夫人,怎麼會呢!
來這裡都這麼久了,她一直把自己跟左應城的關係隱藏的很好啊。
“夫人,你快坐下!喝茶喝茶!”
部.長突然一個360度的大轉變,給衛子衿端茶倒水的,跟平時高高在上對他們這些員工呼來喝去的模樣截然不同,讓她一時接受不過來。
衛子衿還愣着呢,雲裡霧裡的不知道他怎麼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部.長就已經討好的說,“夫人,到時候見了總裁,您可一定要在總裁的面前多多表揚我幾句啊!”
一句話,嚇得衛子衿將剛喝進去的茶全部噴了出來,部.長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個不小心,就完全噴到了他的一張大臉上。
她連連咳嗽了好幾聲,臉都憋紅了!
部.長渾然不介意自己臉上的茶漬,抽過幾張紙巾遞給衛子衿,“夫人,您當心點,不然您出了事情,總裁可是要拿我質問的。”
“……”衛子衿給自己擦完,發現部.長的臉上還滴着茶水,慌忙抱歉的說,“對不起部.長,我不是故意的。”
部.長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只要夫人您沒事就好了!”
“部.長,是左應城告訴你的嗎?”
可不是嘛!
今天中午,剛吃晚飯回來,就接到上面的電話,說是總裁要親自見他!
這可把他給嚇着了,還以爲自己是做了什麼錯事。
不敢怠慢,慌忙的上了樓,進入到辦公室,在見到左應城陰沉的臉色時,他瞬間有種自己會立刻捲鋪蓋回家的感覺。
然而,左應城只是說,“衛子衿是我的妻子,午飯過後,你把她給我帶上來。”
妻子,總裁居然娶妻了?
這可算是把他給嚇着了,不是說總裁跟蔡家的千金訂婚的麼!
事情不管怎麼樣,他的目的就是替總裁掩人耳目,將總裁夫人給帶上樓去。
衛子矜跟在部.長後面,心中忐忑極了,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有種不祥的預感。
經過辦公室時,部.長又收起了他那誇張的笑容,板着臉雙手別後背後,咳嗽了兩聲,“都給我好好工作!”
衛子矜偷偷的掃了一眼辦公室內的人,發現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嘲笑的。
自從冒出來個傅斯年,她在辦公室的日子就很難熬了。
部.長將她帶到頂樓辦公室,“夫人,你請進去。”
“謝謝。”
越是到了門口,心臟砰砰砰亂跳的更加厲害。
在這裡工作這麼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去到這裡。
平常左應城頂多是給她打電話,發短信之類的。
敲了下門,下一秒門就被打開。
站在面前的是左應城的新秘書——
題外話——這週末南城有事在外面,有事請呼南城的微博或者羣都可以哦情深似海,總裁大人,很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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