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子衿還沒有恢復記憶以來,經常會夢到她在海底裡快要窒息,而傅斯年就在海面上冷笑着看着自己,這種噩夢會讓她害怕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現在回想起來,也真就覺得當初的自己很可笑。
“按照當初的約定,你不應該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是嗎?”衛子衿笑着看着他。
“果真是全部都記起來了!”傅斯年非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的向她靠過去,“既然全部都記起來了,就應該跟我走。囡”
“跟你走?傅斯年我沒聽錯吧!”衛子衿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撫摸過來的手掌,嫌惡的說道,“當初是你說,只要我跳下去,你就會放我離開的,現在你想出爾反爾?”
“怎麼會呢?我當初不是已經放你離開了!而且這一放還就是六年!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夠嗎?”
“傅斯年,你當年騙我跳下去,一方面說着要放開我,一方面卻讓左應城以爲我跳下海死了,真是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
當初左連翹說的一切,現在串通起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鯴。
難怪左應城以爲自己是跳海死了,她雖然悲傷,可也絕對不會做出跳海自殺這種事情出來的。
這樣的事,偏偏都是傅斯年的傑作。
傅斯年輕笑,把她的話當成了是誇獎,“衿衿,當你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件東西時,你會發現不會使用什麼手段,也要想得到這件東西,而我從來不注意細節,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結果就行。”
“所以,你就親眼看着我在海底裡窒息的死去,也不救我?”
“對,沒錯,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誰讓你不聽我的話。”傅斯年勾着嘴角,沒有否認。
“既然你現在全部都記起來了,就應該明白你跟左應城不可能在一起,跟着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以前我不會喜歡你,將來我也更加不會喜歡你。”衛子衿厭惡的看着他,轉身要往公寓裡面走。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手裡頭握有證據呢!”
“你說什麼!”衛子衿募地轉過身看着他,傅斯年雙手抱臂,“當年左正雄跟蔡博文兩人聯手害死你的父親,如果我說我有這個證據,你跟我走嗎?”
如果她手頭上有證據的話,那就可以爲自己的父母報仇了。
“你說是證據就是證據,你當我是笨蛋嗎?”衛子衿轉過身來看着他。
“證據被我存放起來了,你想要看,就必須跟我走。”傅斯年胸有成竹。
衛子衿咬着脣看着傅斯年,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管傅斯年是不是真的握有左正雄害她爸爸的證據,她都要親自過去看一趟。
衛子衿從公寓裡拿了日記本,下樓來。
傅斯年紳士的爲她打開車門,“上車吧。”
“我告訴你,最好是真的有!”衛子衿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隨後俯下.身子鑽進車內。
……
車子停在一家飯店的門口,衛子衿望了眼車外,“你別告訴我,你把東西放在這兒了!”
“當然不是!”傅斯年低頭看了眼腕錶,“現在是中午了,你不餓,我餓!”
說着,傅斯年也不看她,直接往飯店裡面走去。
他手頭上有着衛子衿最想要的東西,所以也不怕她會跑掉。
衛子衿坐在車上,看着傅斯年的背影,最終是也下了車子。
不說,她還想不到餓。
傅斯年是她姑姑的兒子,是比她大了幾歲的表哥。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雖說是姑姑,可以前見過傅斯年的次數,也不過五個手指頭數的出來。
真不知道他怎麼就會瞧上自己了。
並且以着那麼極端的態度。
傅斯年似乎知道她的口味,挑了一家清淡菜的飯店。
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風景很好,不由得一時恍惚。
傅斯年就這樣瞧着望着風景的她,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句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在他的眼底看來,只要是衛子衿所在的地方,便都是他看過的最好看的風景。
黑色的眼瞳裡散發出來的光芒太過熾.熱,即使不看傅斯年,衛子衿也能感覺到對面的男人看過來的目光快要將她的臉給灼燒出兩個洞來。
正尷尬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服務員就在此時麻利的上了菜。
乾咳了一聲,她正對着傅斯年的視線,“你手裡握的證據是什麼?”
傅斯年收回視線,喝了一口檸檬水,“一段足以讓左正雄坐一輩子牢的錄像,不知道這夠不夠?”
夠了,怎麼能不夠呢!
衛子衿抓緊了桌布,“你要免費給我?”
“衿衿,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你
不能滿足我的條件,我怎麼捨得交出這麼好的東西呢?”
“你的條件是什麼?”她警惕的問道。
傅斯年溫雅的笑着,雙手合十擱在桌子上,“很簡單,你跟我結婚!”
結婚!
“傅斯年,你是瘋了吧!”衛子衿豁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腳在地板上刮過,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是一名商人,講究無利而不往,你想要錄像,我想要你,我有我的判斷,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合作,何樂而不爲?”
傅斯年笑的溫文爾雅,而衛子衿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傅斯年,我看你是瘋了,我們是兄妹!”
“表兄妹而已,況且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不是嗎?”
確實,傅斯年是她姑姑的兒子,她原本也是以爲傅斯年是她的親表哥。
可是在後來的某一年,她才無意中得知,她不是姑姑的親生兒子,而是姑姑的繼子。
姑姑當年結婚的男人是二婚,那個男人跟前妻有一個兒子,就是傅斯年。
姑姑因爲身體不好,不能懷.孕,嫁過去之後,就把傅斯年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來養。
所以纔會讓她產生了那樣的錯覺。
“我不會嫁給你的。”衛子衿握緊了拳頭,傅斯年卻不以爲意,“嫁不嫁,等你到時候看了錄像再說吧。”
……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回到申城。
衛子衿有些暈車,一路上昏昏沉沉的靠着座墊睡着了。
等到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傅斯年的公寓裡。
一股陌生的氣息鑽入她的鼻子裡面,窗簾拉的密密實實的,視線發黑,看不清東西。
頭疼的坐了起來,什麼時候被傅斯年抱上來的,渾然沒有感覺。
拉開臥室的窗簾,外面是一片黑色。
驚慌,她竟然睡到了晚上!
寧寧在家看不到她,肯定又要急的掉眼淚了。
慌忙的穿上外套,推開門就要往外面跑。
傅斯年正在廚房裡下廚,噴香的味道從裡面飄出來。
聽見外面的聲音,關了火走了出來,正好撞上了出來的衛子衿。
“這麼着急,要上哪兒去?”
高大的身子往她面前一站,白色的襯衫上濺了幾滴黃色的油,身上帶着一股菜香。
衛子衿一心掛念着家裡的衛寧寧,渾然沒有興致要跟她逗.留,沒好氣的說,“讓開!我要回去了!”
往旁邊移了一步,要往外面走去。
被傅斯年抓着手肘,“先看完錄像,再走也不遲。”
聞言,她猶豫的停下腳步,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
傅斯年走到電視機面前,打開電視,屏幕上一片漆黑,只聽得到滋滋滋的聲音。
過了幾秒鐘後,黑色的畫面慢慢的呈現出一個辦公室。
衛子衿認得,這是紀建華的辦公室,她小時候好奇,無意的闖了進去被紀建華之後,給狠狠的教訓了。
印象很深,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又緩了幾秒鐘,紀建華跟左正雄兩個人出來。
長達十分鐘的錄像結束。
衛子衿已經眼紅到說不出話來。
錄像上,紀建華跟左正雄起了爭執,後來從外面衝進來幾個黑衣男人,將紀建華痛打一頓,後來硬是逼着他在一張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張紙上的內容,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就在她父親跳樓自殺後的一天,父親身邊最信任的秘書拿着他的認罪書,將所有的黑名都背了下來。
傅斯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曾經在蔡博文身邊當過得力助手,積蓄了一定的財產之後,才建立起自己的公司。左正雄跟蔡博文才申城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們怕你建華會影響到他們的利益,所以乾脆將所有的黑鍋都讓他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