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一通電話,跟人說了兩句,這件事就像衛子衿一個不真實的夢。
因爲那個聲音居然是左應城的。
她到底是有多發瘋,纔會做夢夢到左應城打電話過來。
半夜,她被一陣門鈴聲給吵醒了。
意識還有點模糊,她坐在牀.上,想着誰這麼晚在敲門,張姨怎麼也不去管管瞬。
想完之後,她的意識陡然間清醒了。
今天是除夕,她忘了張姨回家去了魷。
可是那又會是誰大晚上的敲門,心裡不禁生出害怕來,該不會是壞人吧!
她站在屋內,仔細的尋找着家裡有沒有什麼可以防備的東西,就在此時手機響了。
她趕緊接起來,看到是串陌生的號碼,猶豫的一會兒才接起來,“你是誰?”
大晚上的,又是敲門,又是陌生電話的,該不會是真的……
想到這兒,目光陡然害怕的往房門口看去。
“是我!”
由於太過害怕了,她腦子抽了一時沒轉過彎來,竟然問了一句,“我是誰!”
她本來是要問你是誰的,話問出之後,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衛子衿的小心臟卻等的噗通噗通亂跳。
“你是衛子衿!”
廢話,她當然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被氣的連慌張都忘了,衛子衿驟然間覺得這聲音特別熟悉,好像是左應城的。
可是左應城她怎麼會在這大半夜打電話呢?
“你是左先生嗎?”她小心翼翼的問着。
心裡的害怕頓時沒了,看着門口的方向。
直到揚聲器裡傳來,“不然你以爲是誰,過來開門!”
……
衛子衿望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揉了好幾遍的眼睛還是不敢相信。
“左先生,你怎麼會這麼晚過來?”衛子衿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慌亂的看着裡面。
“我不可以來?”他反問。
“不是,您請進!”開玩笑,這公寓都是他的了,她怎麼敢不歡迎他進來呢!
趕緊往屋子裡面走,去廚房倒了一杯開水。
對於半夜左應城的到來,衛子衿既是慌亂的,又是開心的。
過年,她希望家裡熱鬧一點,可是自從失憶之後,她就認識那麼一兩個人,除了張姨之外,左應城給她的印象是最好的。
“左先生,您請喝水。”她端着水杯放在他面前的同時偷偷的打量了他一眼,他皺着眉頭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他應了一聲,看着在自己面前彎下.身下的女人,她穿的睡衣中間鬆了一個鈕釦,在她俯下.身子的時候可以看到裡面的春光,很誘人。
誘.惑的他不禁眯緊了眸子,而她一點都沒注意到,放下杯子,就跟一個女傭一樣在一旁站着,好像沒有他的吩咐,她就不敢亂動一樣。
“剛纔睡了?”他抿了口水,本想壓下胸膛裡的欲.火,哪知這水是燙的。
沒能壓下這欲.火,然而是越演越旺.盛了。
衛子衿想提醒他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爲左應城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如果她現在問一句左先生,您沒事吧,左應城會不會說她是馬後炮啊?
除了皺皺眉,就沒有其他更大的反應了。
左應城打開了電視,看着不說話,衛子衿也站在旁邊不敢發言。
只是眼神時不時的從電視屏幕上移到左應城的臉上,他單手拖着下巴,眉宇稍微平整了一些,原本以爲他只是路過這裡,想起有她這麼一個人後,才順道上來看看,可是看他這架勢,好像並不要回去的樣子啊。
不回去,難道要留在這裡過夜嗎?
一想到過夜這種事情,在她僅有的不多記憶中,飛快想起來上一次她被留在他的公寓裡過夜的情況。
沒有由來的,臉瞬間爆紅了起來,又偷偷的將視線撇在左應城的身上。
此時,左應城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一樣,頭轉過來。
一時間,項目相對去,瞧見他眼底的幽深,好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海水,深的讓人捲入其中,難以自拔。
心裡一顫,像是小偷被逮了個正着一樣,瞳孔也跟着顫了顫。
“看你的眼神,跟我有話說?”左應城勾着脣角輕聲問道。
衛子衿真的覺得左應城是一個很迷人的男人,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只要站在你面前眼鏡不眨的看着你,立馬就能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你今晚是要留在這裡過夜嗎?”鬆開緊.咬的下脣,脣.瓣水盈透着光澤。
“你不希望嗎?”
又是一句反問,她哪裡說不敢。
飛快的搖頭,“你要是想留下來過夜,可以睡在我的房間裡,我可以去睡張姨的房
間。”
反正張姨也回家了。
左應城挑了挑眉梢,卻是沒有反駁。
他連夜趕過來,可不是爲了一個人睡覺的。
……
結果,左應城真的留下來過夜了,眼看着他進入到自己的房間裡,她的心臟也跟着加快的噗通跳起來。
除了張姨之外,還沒有別人進入過她的房間裡呢。
左應城一手拉扯着領帶,視線撇向站在門口的衛子衿,“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
衛子衿當場就懵了,五指用力的扣緊了門框,擡眼看着他,壓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只是怕自己的房間太亂了,會讓他看不順眼,纔會跟過來看一看的。
左應城也不顧忌,當着衛子衿的面上就脫了襯衣,露出裡面精裝結實的肌肉,同時注意到她跟個小呆.子一樣站在自己的面前,“還不快去給我放洗澡水!”
是她太單純了,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懂嗎?
衛子衿瞧着他結實的肌肉,覺得看一眼都是罪過,然而她還偏偏看了好幾眼,有種要流鼻血的衝動,也顧不上他說什麼,直接衝進了浴.室裡面。
冰冷的水撒上手掌心,涼的她頓時反應過來,她現在在幹什麼,他洗澡,她爲什麼要進來放水?
一邊想着,一邊感覺到手掌上的水溫熱了起來,她將塞子堵住,開始放水。
隱隱有種自己變成成爲女傭人的感覺,可是當左應城的女傭人就當唄,他對自己的恩德太多了,只能做一些出賣勞力的事情了。
水才放到一半,一道黑影從頭頂上投下來,是左應城。
“水還沒有放好呢!”她立即站了起來。
因爲慌張,手中的花灑一個沒握住,不由得摔進浴缸裡,溫熱的水從花灑裡噴了她一身。
頭髮溼.了一點,還好衣服上也只溼.了一小塊。
她不敢看他,越過他就要往外面走,“我先出去了!”
不管怎麼樣,先逃爲上!
左應城扭頭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勾脣笑了。
讓她放水,其實是看她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樣子而找了一個藉口。
水流傾瀉而下,很快的浴缸裡的水放滿了,他跨.坐進去,正好身子疲乏了,泡一泡也好。
奪門而出的衛子衿,此刻正懊悔的坐在沙發上,抓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五官糾結成一團。
衛子衿,看見了左應城,你怎麼連個花灑都不會拿了呢!
不知過去了多久,衛子衿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耳根子豎起來,注意着裡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左應城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喂,你給我過來!”
喂?
她動了動耳根子,他說的是這個喂呢,還是她的那個衛呢!
不管說的是前者還是後者,這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人,他叫的肯定是她。
放下抱枕,跳下沙發往屋子裡走,“怎麼了?”
剛推門進屋,就瞧見左應城裹着她那條粉色的浴巾出門,帶着白色的煙氣,感覺像是個從天下飛下來的仙人一樣。
只是下凡的仙人從來都是穿着白色的道袍,衣冠整齊的,從來不會像他這樣裸.着上半身,還有着無數透明的水珠子從肌肉上滾落下來。
如此透着肉氣的仙人,那也是一個墮落的仙人。
只不過,她咬咬牙,看着自己的那條粉色的浴巾,不由得伸手指着自己的浴巾,“那個,這個是我的……”
未說完的話,他應該能明白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吧!
左應城低頭瞥了自己下.身的圍巾,無動於衷的說道,“去給我買個東西。”
“買什麼?”
“內.褲!”
“……”
內.褲!
衛子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男士內.褲,要她一個小姑娘去買嗎?
她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看着左應城給出的肯定的眼神,更加的欲哭無淚。
這就令她更加肯定了,左應城肯定是順道路過她這裡的,至於過夜,就是她多嘴的問了一句。
剛纔要是不開口,現在也就沒那回事了。
衛子衿穿上羽絨服,拿着錢包直接下了樓。
小區門口就有一家大型的超市,24小時營業,還算是方便的。
進入到超市裡面,一邊走一邊看着,還從來沒有給男人買過內.褲過,壓根不知道那玩意在哪片區域。
逛了一段路程,就看到內.衣內.褲的地方,打量了一下週圍,此刻夜深人靜的,還好出來買東西的客人不多。
撒着腳丫子趕緊往那貨架前面走。
看到面前一排擺的整整齊齊的男士內.褲,她也是醉了。
這
麼多的內.褲,左應城他需要哪一種?
對這種東西從來沒有研究過,也更加不知從何研究起來,好像男士的內.褲跟女人的一樣,也有好多種種類呢!
一眼望過去,什麼顏色的都有,隨手拿了貨架上最貴的幾條。
雖然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款式的,不過買貴的,總應該是沒錯的。
抱着內.褲趕緊往收銀臺走,她又想起左應城圍着自己的那條浴巾,他沒有可換的內.褲,那是不是代表說浴巾下面的他什麼都沒穿!
那她的浴巾豈不是就遭受了左應城的……
想着,她又回頭重新鑽進超市裡面。
付完賬,將新買的浴巾拆開,將男士內.褲全都放在裡面再紮起來。
這樣看不見內.褲,心裡就好受多了。
回到家裡,左應城正坐在她的牀.上,靠着枕頭拿着她的IPAD,專心致志的用手指在屏幕上滑着。
她拿着一包乾淨的浴巾以及浴巾裡面的內.褲扔在他的面前,“喏,你要的,我都買了!”
左應城輕聲的嗯了一聲,一盤遊戲結束,他放下平板電腦,平整的眉宇在看到她丟在牀.上的一團東西時瞬間又皺起來,“這是什麼!”
衛子衿連忙解釋,“這是給你買的浴巾,裡面裝的是那個!”
她的臉爆紅,看着自己的可愛的浴巾在左應城的身上皺褶的厲害,不由得心疼,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條浴巾了。
“那你換完浴巾就早點睡覺吧!”其實看看時間,現在就已經不早了。
關上門前,瞟了一眼自己心愛的浴巾,將門給關上,轉身往張姨的房間裡走。
……
唔……
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後仰的倒在張姨的牀.上,翻了一個身,思緒不由得往自己屋子裡的人身上飄過去。
也不知道他睡不睡的慣自己的牀。
後半夜,衛子衿失眠了,不僅僅是因爲失眠,更是因爲在前半夜她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了。
另一個屋子裡的左應城,幾乎是累了一天,此刻睡在牀.上,沁香的女人幽香不斷向他襲來,疲憊了一天的神經鬆緩,意識逐漸被剝離,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衛子衿難得的起了個早,頂着黑眼圈從張姨的房間裡出來,不由自主的伸了個懶腰打着呵欠。
結果呵欠還沒打完,就聽見門鈴的聲音,她轉向門口。
在轉過去的一瞬間,看到了某個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意識立即清醒了過來。
她怎麼給忘了,家裡還有一個男人在呢!
衛子衿瞪大着眼睛看了看左應城,又看了眼穿的邋遢的自己,隨後欲言又止的眼神又飄到了左應城的臉上,想跟他解釋一下平時自己在家並不是這樣穿的。
左應城合上手中的雜誌,擡眼看着她,挑高了眉梢,“還不去開門。”
頤指氣使的語氣,還真的把她給當成了女傭人。
她揪緊了衣服,哦了一聲,往門口走去。
同時也好奇,這大年初一的,誰沒事一大早的就過來按門鈴。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左應城的司機。
衛子衿不認得他的司機,司機反倒是認識她,“衛小姐,左先生在裡面嗎?”
是個看上去不太大的年輕小夥子,聽着他做自我介紹,她不禁擰了擰眉頭。
這個司機看上去感覺還沒自己大呢,未成年開車是不是犯法的?
那司機似乎是瞧出了她心中所想的,抓了抓頭髮,憨憨的笑,“衛小姐,我今年剛好二十歲了。”
被人當中戳穿內心的想法,衛子衿尷尬的笑笑,“你先進來吧。”
“不用換鞋子了!”
見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她立即說道。
李承回過頭來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特別的熟悉,溫暖人心。
李承跟着左應城才幾個月,很多方面都不太熟悉左應城的品味風格,不過在努力的做好。
手裡拿着嶄新的西裝,“左先生,您的西裝已經拿過來了!”
他將懷裡的西裝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沙發上,左應城應了一聲,視線轉向李承後面的衛子衿身上,“把衣服拿進房間裡面。”
又指使她?
被點到名字的衛子衿立即上前,雖說心裡有點不舒服,可是在行動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抗行爲來,乖乖的將衣服抱進了房間裡。
看的出來衣服是嶄新的,連標籤都還沒摘下來,小心翼翼的取下上面套的衣套子,不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皺褶,掛在衣架上面。
左應城似乎在跟李承說話,趁着這段時間,她將門反鎖了,自己先換了衣服。
外面的談論聲不知何時小了下去,她也麻利的換上衣服,外套還沒穿上,門把鎖就動了一下,門沒有動靜。
“等一下
,我在換衣服。”
她大聲的喊了一句,慌忙的拉上衣服的拉鍊,跑去開門。
聲音落下的時間跟開門之間不過隔了幾秒鐘而已,左應城看着開門的小東西,不過是換個衣服,還有必要將門給鎖上?
“我換好了,你進去換吧。”
說着,她低着頭從他的身上出去。
經過他時,他聞到了那股比她枕頭上更加濃郁的幽香。
她出去的時候,李承還在,站在房間裡無聊的打量着。
“你先坐下來,我去給你倒杯水。”她熱情說道,莫名的對這個司機有好感。
李承受寵若驚的擺擺手,“不了,我一會兒就跟左先生離開了!”
怎麼敢喝她親自倒的水呢!
衛子衿在聽見他的話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失去了幾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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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嗎?
她邁着腳步往廚房裡走,完全沒有聽到李承在她的身後說道,“衛小姐,真的不用了!”
她充耳不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左應城離開也是應該的。
昨天晚上他能留下來過夜,也因爲是自己多說了一句話,本來他就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的。
衛子衿端着水出來時,左應城已經換好衣服,穿上西裝的他立馬就不一樣了,氣勢逼人。
“你們要走了嗎?”她輕聲的問道。
左應城一個眼神撇向身後的李承,李承立刻往外面走去。
他大步的向她走過去,氣勢逼人,她不由得步步後退,滾燙的開水灼燙着她的掌心,望着越來越近的男人,她擡着眼睛仰視着他。
其實自己已經不算矮了,可是在他的面前,自己還是矮了一截。
就在衛子衿以爲左應城會低下頭來,捏着她的下巴,會吻她時,她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卻聽見他平淡的聲音,“聽薛紅說,你想要住宿?”
眨了眨眼睛,瞧着面前的男人,眼睛依舊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跟其他男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可是她卻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其他男人所比不上的。
她承認自己是個顏控,不讓當初怎麼會願意不問一句原因,就跟他走了呢!
墨染過的眼眸深邃的如同看不到盡頭的夜色,帶着星星點點的光亮,他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臉,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住在學校裡面會方便一些。”魂差點就被他的蠱惑的眼神給勾走了,衛子衿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立刻變得清醒一點。
衛子衿,你就這樣淪陷了,那也太沒出息了!
他抿着脣,“就因爲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