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牌手和長槍手亦即正副隊長,皆身穿重甲,擔任前衛,負責抵禦如蝗亂箭,同時負責抵禦偶爾衝到面前的強敵。後面八人統是弓箭手,各聽正副隊長號令,以八箭齊射一人。
因此幾乎無射不中,大有不可阻擋之勢,兩軍都有第二手準備,只要一見衝上去的那些士兵不行了,這後備的必定是衝上前去,必須用上。
此刻,衝鋒在前面的士兵早已打得不可開交,阮將軍跟洪副將同樣對對方展開攻擊,兩把長槍在半空中你來我往,你一槍我一擋,你策馬繞彎想從側面、反面攻擊,我一個下腰長槍一出、腿一擡擋去你的攻擊,你……
阮將軍跟洪副將也打得不可開交,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此刻雙方的三萬士兵都損失了一半,滿地的屍體,滿地的鮮血,滿地被拋棄的長槍、大刀,滿地的斷胳膊、短腿、還有頭顱……
一個角落裡,凌雲國的士兵被木青國的士兵逼到了一個角落上去,凌雲國的士兵損傷慘重,凌雲國的士兵非但沒有盔甲,連僅有的少數盾牌、長槍和弓箭也都是從地上撿起來的,都是從屍體上撿來的,不管是自己國家的兵器還是木青國的兵器拿到手便是。
因此陣容不整,因爲軍心已經散了,因爲沒人指揮了,人又少,因此更加難以抵禦木青國的士兵進攻。
不過所幸這個時候一百多的凌雲國士兵突來衝了過來,趕來救被困的凌雲國士兵,但是這一百個士兵雖然是來救援的,但不能放箭,怕放箭會誤傷裡面的士兵,凌雲國的士兵不敢動,木青國的士兵可不怕,轉眼便要動手,此番形勢已經十分危急。
這般的情況不樂觀,主攻、強攻那邊同樣不樂觀,大炮什麼的早早就用上了。
‘轟隆隆、乒乒乓乓、砰砰砰、轟隆隆、轟隆隆……’
炮火耀眼,後來阻斷了所有人的視線,天空全是鐵片的亂哄哄的聲音。
在總士兵頭頂上的空間裡,許許多多巨大的鐵塊崩裂開來,紛紛跌下。在天空下,象暴雨即來時那樣漆黑一片,炮彈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
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見的世界裡,從這一頭到那一頭,整片土地像是在搖晃、下沉、融解一般,無限廣大的空間跟大海一樣在抖動。
東南方向,是極其劇烈的爆炸,西北方向,是大刀、長槍、箭亂飛,那邊、上邊還有帶着火光的箭,射到人便是把這人燃燒致死……
戰場就是這般,只有殺戮、只有死人,在幾千裡外或者更遠,在那廣大無邊的地面上,沒有殺戮、沒有鮮血、沒有斷胳膊短腿、頭顱,別的什麼血腥的東西都沒有,天上的雲和地底出來的嫩草都很和諧、很美,那樣的天地纔是人們嚮往的,只是這裡不是,這裡只有殺戮。
很多士兵都在中間跟敵軍抗戰,不過那些不斷向士兵們瘋狂打過來的炮火讓他們不得不躲閃,不得不想要活命而把其餘人當做了擋箭牌,這樣的人有,真的有,因爲這些人都想活着。
所有防哨和緊要關頭的地段上,凌雲國的士兵自然是全
力應戰,而要攻城的木青國的士兵自然也是不會有絲毫的鬆懈的,自然都是想盡辦法靠近。
士兵們手上都拿着盾牌,一來抵擋二來隱藏,他們需要抵抗敵人的炮火、長槍、大刀、箭雨,他們要隱藏,他們要靠近,他們要拿下敵人。
到處都是嚎叫聲,到處都是殺戮,而一塊由一代代沙袋疊在一起的地方,時不時有一個木偶似的腦袋露出來,他手上拿着弓箭,每次發射都是百分百射中,是個射箭的好手呢。
而在這個男子旁邊是幾個大炮,開炮的是幾個男子都是不大不小才十幾歲的小少年,不過看樣子這幾個小少年很勇敢、而且也有些本事。
炮火聲不斷得響起,嘶吼聲、喊叫聲、求饒聲,聲聲入耳。
“啊,救命,救命,不要,不要……”
“殺啊,殺了他們,快,快,殺……”
“衝過去,快,你們快點衝過去,這邊,這邊有個突破口,快,快啊……”
“那邊,那邊,快去救援那邊,這邊也不能鬆懈,人呢,人呢,快啊……”
“射箭、射箭,快,朝那個人射過去,快,快……”
……
這邊是血流成河了,而福緣客棧裡,洛韻惜的房間裡此刻站滿了人。
而洛韻惜跟雲軒寒則是在下棋,是的,兩人居然若無其事的下棋,那邊快要被攻城了,那邊血流成河,而他們這邊卻在悠閒的下棋呢。
侍香、陌遷、閔蟬、莫雲、魂二、魂十就這麼站在兩人的身旁,看着兩人視若無人的下棋,看着兩人好像不知道那邊在打仗。
“惜兒,若是你有兩個出口,前面是你的敵人,後面也是你的敵人,但是一個是你的情敵,一個則是你的仇敵,你如何選擇,是往哪邊退去?”雲軒寒問了洛韻惜這麼個問題,不知道其用意何在。
洛韻惜知不知曉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陌遷、侍香等人肯定是不知曉的,這一點雲軒寒跟洛韻惜都可以肯定。
“仇敵!”洛韻惜幾乎不需要想就回答了,回答了她最真誠也是她必選的回答。
“爲什麼?”雲軒寒很自然的問出這個選擇。
“我不喜歡拖拖拉拉,更何況誰說仇敵比情敵難對付了,同樣是敵人,一個敵人是敵人兩個敵人也是敵人,沒什麼區別而已,區別只在於一個會因爲情而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卑鄙下流之事更是防不勝防,更何況是爲了一個男人要跟我拼個你死我活,抱歉,我不屑對這樣的人動手當成敵人。仇敵也是敵人,不過起碼名目是正事,而不是爲了一個男人!”洛韻惜的回答很簡單,洛韻惜的回答只是因爲她不喜歡。
“很好,很好,很不錯!”雲軒寒很滿意洛韻惜的回答,而且很榮幸的是他的想法跟他女人居然是差不多,哈哈哈,果然是天生一對啊。
侍香、陌遷等人倒是對於洛韻惜的說法微微有些詫異,不過差異後他們都覺得這樣的回答才符合洛韻惜的性格,洛韻惜本來就是該如此的。
“給你一個選擇,一個是知道前
世一個是能知道下一世,你選哪個?”洛韻惜也給了雲軒寒一個選擇題。
反正無聊,反正也是爲了打發時間,那麼就用這個來打發時間吧。
“今生!”雲軒寒的回答也是不需要思考的,而他給出的答案不是洛韻惜選擇題裡面的其中一個。
“王爺,沒有今生這個選項!”陌遷趕緊出聲提醒自家王爺,他以爲他家王爺聽錯了呢。
洛韻惜可未曾出聲,而是微笑的看着雲軒寒,等着雲軒寒接下來的話。
“前世已經是過眼雲煙,何必再去想、去知道,下一世還早着,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經過奈何橋、喝了孟婆湯還記得什麼,我要的只是今生,我只要今生!”雲軒寒並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看着洛韻惜,給予洛韻惜同樣真誠的回答。
“對,今生,你我要的只是今生!”洛韻惜微微一笑,給了雲軒寒,給了所有人這麼一個答案,她最真誠的答案。
“時間差不多了,走,去做我們該做的事!”雲軒寒起身,伸出手遞給了洛韻惜。
洛韻惜什麼都未說,只是起身把自己的手遞給了雲軒寒。
侍香、陌遷等人臉上都染上了笑意,然後都趕緊跟上了。
綠萼等六十餘人都在戰場了,洛韻惜早就吩咐讓他們去軍營跟袁恆等人匯合,不需要出手,只需要看着這一場戰爭便是。
洛韻惜知曉這些人都是佼佼者,都有一定的本事,所以洛韻惜並不需要這些人加入這些無謂的戰鬥中,她要的是讓他們看清何時出手最有利於自己,如何出手才能一招齊勝。
戰場上,硝煙瀰漫,炮火聲還是沒有停歇,時間一分一秒就這樣過去,殺戮的聲音也沒有停歇。
最初的一剎那間是可怕的,沒有什麼比一羣驚惶失措的士兵因爲面臨太多的鮮血、殺戮、想要活命而害怕四處亂竄,只想活命,這樣的士兵給人的感覺只有更可憐的憐憫、只有鄙視。
這些人想活命,那就必須拿出活命的資本,那就必須有作爲活命的本錢。
這不,凌雲國的這些士兵都搶着去拿武器,他們叫喊着,奔跑着,同一時間也有許多士兵倒了下來,每一個時刻不管是凌雲國的士兵還是木青國的士兵都在一個一個的倒下。
大炮不斷的轟打着,很多地方已經被煙霧瀰漫,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是敵人那些是自己人了,這不大夥都隨意打人了,不管對方是誰,只要看到自己就打、就攻擊。
這些被襲擊、被自己人襲擊的凌雲國士兵都慌了神,只感覺只有自己纔是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不會對自己展開攻擊,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們自己互相攻擊。
有些從這邊跑到那邊,從那邊跑到這邊,一會兒又啊啊啊的大叫的跑向另外一邊,這些士兵就這樣不知所措地在戰鬥中亂竄。
這是一場悲滲的戰鬥,呼嘯着的炮彈拖着長長的光芒劃破整個天空。
大炮從每個角落裡放射出來,到處都是濃煙和紛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