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你的心怎麼能這麼好呢,那些人這般的欺你,你不心疼你自己,姨娘替你心疼!”聽到洛韻惜不追究了,許君顏有些不高興了,不過也只是裝裝樣子,她的目的可不是爲了要提洛韻惜討回公道。
“娘娘,老奴就說洛小姐不會怪您的,您啊就是太心疼洛小姐了,在知曉這事後便寢食難安,若是累着了您自己的身子,這洛小姐便會過意不去了!”林嬤嬤上前爲許君顏的腿上蓋上一**毯子,一臉憂心道。
而這話自然是說給洛韻惜說的,爲的就是告訴洛韻惜,許君顏憂心她,要洛韻惜懂得感恩。
“林嬤嬤,本宮就這麼個外甥女,君如不在了,本宮便是惜兒的娘,本宮不照顧惜兒,不爲惜兒討回公道,本宮如何能心安了。這些年是本宮疏忽了,本宮不能常常出宮,不能時時刻刻照顧着惜兒,唉,沒個人照顧惜兒,本宮如何能安心啊!”許君顏輕輕拍着洛韻惜的手,雍容華貴的臉上此刻盡是淡淡的憂愁,眉宇間盡是散不去的憐惜。
只是皇宮之中本就沒有親情可言,更何況是對於許君顏這樣無兒無女的皇后來說,洛韻惜就是顆棋子,一顆可以用來鞏固許君顏地位的棋子。而許芊芊將來也會成爲這樣的棋子,哦不,不是將來,怕是也就這段時間了吧。
若不是洛韻惜最近被太多人關注着,或許許君顏會先操辦許芊芊的事,不過現在,因爲關注洛韻惜的人太多,而且風頭正旺,自然就要洛韻惜一馬當先了。
而許君顏跟林嬤嬤一搭一唱,其中的意思洛韻惜自然明白,不過洛韻惜自然是裝不明白的:“姨娘,惜兒有你這般的憂心已經很知足了,但姨娘定是要保住自己的身子啊。林嬤嬤說的對,姨娘可千萬不能讓自己累着了,惜兒不怪姨娘,這都是惜兒的命,惜兒會保護好自己,不在讓姨娘憂心的!”
“惜兒,你終於長大了,本宮也可以稍稍放心了些。不過惜兒,這洛丞相府竟然這般對你,你可不能掉以輕心了,有什麼麻煩就算來不及通知本宮,你也要通知鎮國公府,那也是你家,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呢!”許君顏很欣慰洛韻惜真的長大了,不過似乎有些越來越難控制了。
“謝謝姨娘,惜兒知道了,惜兒定然不會再自個擔着了!”洛韻惜自然知曉許君顏現在對她不放心了,而自己想要讓許君顏放心,否則許君顏會做出什麼,這不再洛韻惜的控制之內,而洛韻惜自個倒是不怕,只怕連累了鎮國公府跟許芊芊。
“惜兒,本宮還是不放心,這樣吧,林嬤嬤,把隨意出入宮內的金牌給惜兒!”許君顏想了想,這纔開口,一開口便是賜給洛韻惜一塊可以隨意初入宮門的金牌。
“是,娘娘!”林嬤嬤聽到許君顏的話,眉頭輕輕一跳,不過想起洛韻惜的價值,恭敬道,轉身便去拿令牌了。
洛韻惜一聽,想要拒絕,不過想想,或許還用得到,別沒有開口了。
一會兒,林嬤嬤便回來了,手上已經多了一枚金牌,走回到許君顏身邊,把金牌遞給了許君顏。
許君顏接過便遞給了洛韻惜,臉上盡是雍容華貴、慈祥的笑意:“惜兒,來,拿着,日後想要進宮看本宮便來,有了金牌,你便可以隨意出入宮中,不必再受到牽制了!”
洛韻惜接過金牌,聲音裡依舊是淡然,沒有因爲得到金牌而喜出望外:“惜兒謝過姨娘!”
洛韻惜練口頭上意思意思的拒絕都沒有,就這樣淡然的接下,也沒有欣喜之色,這倒是讓許君顏跟林嬤嬤一愣,不過兩人都很快的回過了神。
“好,好,好,惜兒,等會留在宮中用膳吧,本宮與你已經多年未在一起用膳了,日後你要記住,你便是本宮的親生女兒,本宮便是你的孃親了,有委屈、被人欺辱了,你大可來找本宮,本宮自會爲你做主!”許君顏和顏悅色道,話語裡盡是一個孃親對自己的女兒說的話,只是一個‘本宮’倒是讓這親情減了不少,但也決不影響許君顏的慈母形象。
“是!”洛韻惜可不認爲許君顏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不開口只是在找機會而已。
這不,許君顏不開口,林嬤嬤便已經開口了:“娘娘,老奴知曉您心疼洛小姐,有些話老奴本不該說的,只是老奴不說,老奴會覺得對不起娘娘,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林嬤嬤一出口,許君顏便眉頭緊蹙道:“林嬤嬤,有什麼話你大可直說,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有什麼話不必藏着掖着啊!”
林嬤嬤那已有不少皺紋的臉上,此刻盡是難色,看看許君顏又看看洛韻惜,似乎一言難盡、更是不好開口。
而洛韻惜已經知曉林嬤嬤要說的是什麼了,阻止嗎?呵呵,不必了,這主僕倆一搭一唱,想要阻止,那叫多此一舉,既然如此,洛韻惜乾脆來個一問三不知。
洛韻惜沒有開口,許君顏自然是欣喜的,不過裝着一副急切的樣子,看向林嬤嬤有些急躁道:“林嬤嬤,你倒是說啊,不管是什麼事,只要你說了,本宮定然是不會怪罪的,說!”
“這,這……”林嬤嬤一臉爲難道,只是爲難了一會,便趕緊接着開口:“娘娘、洛小姐,今日老奴從外頭聽說了洛小姐跟蓉王爺、三皇子還有成王府的郡王之事,說是這三個男子跟洛小姐都有糾纏不清的關係,老奴心知洛小姐冰清玉潔,一惱之下便跟那些亂嚼舌根的宮女爭執了起來,可是那些宮女說,並不是她們在謠傳,而是事實,而是宮外的百姓都知道了啊,這,這對洛小姐的閨譽、名譽可是至關重要的啊,老奴,老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只能告知娘娘了!”
林嬤嬤說完便退到一旁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了事,像是說了不該說的,正等着許君顏的懲罰。
而許君顏已經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向洛韻惜,更是張着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這表情誇張嗎?不,恰到好處。這神情強烈了嗎?不,剛剛合適。這話說的過了嗎?不,簡直神話了呢。
呵呵,洛韻惜倒是很佩服這主僕倆的精湛表演了,那,自己是不是該配合她們,也表演表演呢。
不用想了,因爲洛韻惜不屑表演了,臉上依舊是淡然的神情,並沒有因爲林嬤嬤的話而有任何多餘的神情,什麼驚訝、什麼不敢相信、什麼嚇暈了,抱歉,這些都不會出現。
洛韻惜的淡然倒是讓許君顏跟林嬤嬤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了,因爲洛韻惜的反應跟她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而且是天差地別呢,正因爲洛韻惜的淡然讓她們不準頭腦,一時間忘了下一步了。
因爲在許君顏跟林嬤嬤的預算中,洛韻惜就算不大呼小叫說不是這樣的,是造謠什麼的,那也總該瞪大眼、吃驚什麼的啊,但沒有,太不正常了,這已經超出正常人的反應了。
許君顏眉頭緊蹙,見洛韻惜不開口,那麼只能她開口了,這不,許君顏一臉快要暈厥了的神情,一手還握着洛韻惜的手,緊緊的抓着,聲音裡盡是顫抖:“這,這不是真的,惜兒,你,你告訴本宮,這,這不是真的!”
“成王妃跟蓉王爺、秦王爺上洛丞相府,這是真的,三皇子當街跟惜兒說的那些話也是真的!”洛韻惜淡然的聲音響起,而且這樣的回答,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不管怎麼說,女子的閨譽何其重要,就算是真的想要嫁給這三個男子中的其中一個,那也不該這般說啊,而且洛韻惜一承認就承認了三個,這,真是語出驚人啊。
不說林嬤嬤震驚的擡起頭忘了低下頭,就連許君顏那到嘴邊的話都不知道何時咽回到了肚子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表態了,瞪大了眼看着洛韻惜,像是看怪物一般。
洛韻惜可不管許君顏跟林嬤嬤是何反應,她們不是打瞭如意算盤嗎,只可惜她們算計錯了人。
“你,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許君顏在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只是洛韻惜的回答倒是讓許君顏夢醒了:“成王妃跟蓉王爺、秦王爺上洛丞相府,這是真的,三皇子當街跟惜兒說的那些話也是真的!”
“你,你……”這一次許君顏是真真實實的聽清楚了,可就是因爲聽得太清楚,許君顏已經有些氣着了。
而洛韻惜已經把手中的金牌放進了衣袖裡,不給許君顏開口要回去的機會。
同時,洛韻惜要打消許君顏爲她招夫婿之意,她不爲人所用、不爲人棋子。
不過許君顏哪是那麼容易就被說動的,她自有她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