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行人前來,童鶴小心翼翼看了眼吳緑等人,只見吳緑微微點頭,童鶴這才向前給德宣帝跟皇后行禮:“侍衛長童鶴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起吧,老五如何了?”德宣帝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眼底一絲探究劃過,說話的同時就要往屋子裡走去,卻不曾想被童鶴起身擋住了門口。
“你做何,皇上跟本宮還進不得了?”見童鶴攔着,不等德宣帝開口,皇后帶着威嚴的聲音便響起,愣是給童鶴扣上了一個大不敬之罪。
這皇后生過一個兒子,不過死了,因此皇后是無兒無女,不過都說皇后跟太子的關係最親,那不用說了,這皇后自然是跟風塵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只是童鶴豈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雖然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侍衛長,雖然是個粗人,不過也不會被皇后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
只見童鶴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屬下絕無此意,只是王爺吩咐過,不準任何人進入,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樺王爺是換上的皇兒,難不成皇上這個親生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見不得了?”皇后哪裡顧得上童鶴說的話,她無兒無女,能靠的便是唯一的一個風塵凱了,風塵凱是太子,不久之後便會是皇上,她便會是太后娘娘,這有什麼不好,不好的便是風塵樺必須得死,不然她坐不上太后娘娘之位,所以皇后自然是要處處針對風塵樺的。
“屬下只聽王爺吩咐!”童鶴不卑不亢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裡的意思再明確不過,那就是誰也別想進去。
皇后本還想開口,但跟在她身後的風飄雨卻拉住了她的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皇上等人還在,若是讓某些人有了可造反的藉口就不好了。
皇后也想起身後還跟着如此多的人,當下定下心,什麼話都不說,安安分分的站在了德宣帝身後,皇上不開口,她一個皇后確實不該多嘴,會招來殺身之禍的,還是安分一些的好。
一時間誰也沒開口,就連德宣帝亦是沒有開口,自己這兩個兒子如何他還是清楚的。雖然風塵凱是個不錯的人才,也是王侯將相之才,只是風塵樺纔是最適合做皇位之人。誰當皇上他不介意,他要的只是讓辰風國朝一統四國。
風塵凱自然是看出在場之人的用心,眼底一片陰霾,帶着玩味的聲音響起:“最近本太子的太子妃說起洛兒姑娘,說洛兒姑娘如何如何的好,想要找機會跟洛兒姑娘親近親近,不知道洛兒姑娘的身子還好?”
風塵凱的話不像針對任何人,只是說自己的太子妃想要認識洛兒,女子之間想要相互認識再正常不過,他風塵凱代自己的太子妃問候洛兒也是無可厚非的,卻也讓她人想起有洛韻惜這麼一個人,從而讓人心生不滿。
“哼,本宮看那女子好得不得了,同是女子還是個平民,不過樺王爺不是說那是他未來的王妃嗎,既然已經有了這重身份,本宮跟皇上在這屋外站了這麼久還沒出來,果真是好教養!”果然,聽風塵凱提起洛韻惜,原本安靜下來的皇后像被炸開的貓,利爪不斷的伸向洛韻惜,最後幾個字更是咬着牙不屑道。
洛韻惜的才貌、品行這辰風國的帝都還有多少人不知道啊,皇后善妒,見有人的品貌如此之好,自然心生嫉妒,更何況還有人在耳邊吹火,不燒起來纔怪。
“皇后娘娘,這洛兒姑娘許是還未睡醒,不如讓人進去通傳一聲!”長公主風飄雨溫柔的聲音響起,舉止投足間盡顯皇家之儀,說出來的話像是爲洛韻惜說情,實則卻是有意讓在場之人知曉洛韻惜是個貪圖享樂之人。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未起來,呵呵,說出去只怕是讓人笑掉大牙。
“哼,這都什麼時候了,本宮跟皇上還有衆大臣都來了,她雖然還不是樺王妃,但一介民女居然還敢不出來跪迎,怎麼,皇家的顏面在她眼底就是這麼的不值得一提嗎?”風飄雨的話讓皇后更生氣了,話語盡是諷刺。
“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而這時,一道清冷如芯般的聲音響起,只見洛韻惜從一旁走了出來,絕美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哼,你倒是還知曉要出來,莫不是忘了皇上跟本宮未來是你的公公、婆婆,你是如何招待的?”看到洛韻惜來了,皇后把所有罪責都往洛韻惜身上扣去。
聽到這個辰風國的皇后不由分說就把所有罪過往自己身上推,洛韻惜眼底盡是冷意,看了眼在場之人,可謂是各懷鬼胎。
看向辰風國的皇后,風韻猶存,一身華貴,一國之母之風。
一雙丹鳳三角
兩彎柳葉吊梢
身量苗
體格風
粉面含春威不
丹脣未起笑先聞。正紅色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枝枝葉葉纏金繞赤,捧出頸上一朵碩大的赤金重瓣並蒂牡丹盤螭項圈,整個人似被黃金鍍了淡淡一層光暈,中宮威儀,十分華貴奪目。
那長公主姿色也是絕美,也是少有的美貌,看似柔柔弱弱,卻是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性子。
明珠生暈、美芯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芯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有傾城之貌,可愛動人,喜熱鬧,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似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洛韻惜對這公主的評價很高,只可惜這個公主只是表面這般的可人、伊人罷了,至於其它,洛韻惜可真的不敢恭維啊。
什麼仙女下凡啊,洛韻惜其實更想說刁女下凡。
至於風飄雨身後的那個女子,倒是給人溫婉、可人的摸樣,但是能跟這些人在一起,呵呵,溫婉,你這是在說笑嗎?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芯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只見一個少女穿着淡綠衫子,從廟□快步而出,但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芯,顏若朝華,她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只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芯琢一般。
嘖嘖嘖,一個溫婉的女子,不錯,溫文如芯嘛,不過這真的是塊好芯,而不是會燙手的芯嗎?
洛韻惜打量完這幾個女子,又看向了風塵凱,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子。
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像是隨時會撲上來一口咬斷你的脖子。
這就是風塵凱,對於這樣的男子,洛韻惜會視爲必殺的行列,而風塵凱必須得死,否則風塵樺坐不上皇位,縱然坐上了,若是風塵凱不死,風塵樺根本就做不安穩。
洛韻惜要殺風塵凱,風塵樺同樣要殺風塵凱,而風塵凱同樣要殺了風塵樺跟洛韻惜,這是相互的,相互截殺。
至於別人,洛韻惜不去看了,德宣帝已經見過,沒什麼好看的。
當然,在洛韻惜打量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也在打量着洛韻惜。
眼前的女子,晶瑩的眼眸如水一般,閃動着幾點如星一般的光輝,眼如秋水,媚眼如絲,宛轉秋波,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脣,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髮直垂,只要解下頭髮,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着一襲白衣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什麼裝飾都沒有,但是就那單單的光潔、白皙的額頭居然還能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空空如是,卻依舊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空空不戴任何金銀芯器卻依舊能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着,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原本這張容顏是美,卻跟風飄雨跟林秋霞不相上下,這一張假臉能美到這種程度也夠了,原本三人的美貌是不相上下,也不會讓見慣美女的風塵凱等人有何多看一眼的衝動,但是那雙眼睛,那雙不管怎麼易容都蓋不掉的眼睛卻讓人無法忽視,更甚至因爲這雙眼睛,衆人便覺得這容顏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這雙眼睛是不會變的,因爲洛韻惜還是洛韻惜。
當然,站在風塵樺這邊的幾個大臣是見過洛韻惜的真容的,不過幾人都默默無語,什麼都不說,只是站着。
風塵凱自然是還見過洛韻惜了,不是明日不是暗裡,而是同樣是今日。
因爲洛韻惜的出現,這不,有一瞬間衆人都忘了開口了。
把衆人的心思收進眼底,洛韻惜清冷帶着無辜的聲音響起:“皇后說的是,只是這五皇子府不是我一個民女說了算,五皇子府一切都要聽王爺的,皇后莫要忘了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民女,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主,皇后跟皇上可莫要怪罪於我!”
洛韻惜的話明確的告訴所有人,不是她不讓他們進去,而是風塵樺不讓進,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雖然這辰風國皇上最大,但這是五皇子府,皇上還未開口,你一個皇后這麼急着開口是做什麼啊。
洛韻惜的一句話讓皇后一臉憤怒卻不能開口,畢竟她只不過是個皇后,無兒無女的皇后,她步步爲營才能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不倒,若是此刻開口再被人抓到辮子,保不準她就會被人重傷後位不保啊,她可不會傻到這種程度,不該說,情況不對就該趕緊避開。
皇后無大志,卻懂得明哲保身,只不過這個皇后也不是善類。
不過皇后不開口,一旁的風塵凱嘴角卻帶着玩味的笑意看着洛韻惜一字一句道:“洛兒姑娘跟樺王爺真的是情意綿綿、恩愛無邊,讓人羨慕。只是如今外面都在謠傳樺熠王身受重傷,不知可有此事?”
“太子殿下都說是謠傳了,既是謠傳,又何來真假一說。在場都是朝堂重臣,都是有頭有腦之人,如此重傷、如此謠傳,若是不信,那便是大忠,若是信,那便是大愚!”洛韻惜清冷、淡然的言語帶着強硬,逼着衆人做選擇。
一番話找不出錯處,大義凜然,全然爲辰風國做考慮。在場的自然都是朝堂重臣,自然不願讓人說是大愚之人,況且當今皇上還在這呢,人家皇上都沒說什麼,你說你們着什麼急啊。
退一萬步說,這是皇家之爭,他們明哲保身最爲重要,更何況兩王之爭必有一傷,支持誰自然是幫誰,不過也要在保命的情況下幫。
一時間,所以支持風塵樺的大臣自然是開口附和:“洛兒姑娘英明,吾朝樺熠王得洛兒姑娘是吾朝樺熠王之幸!”
看着洛韻惜一番話就扭轉的局面,風塵凱眼底的興味、陰霾之色更甚,一絲殺意劃過。
德宣帝眼底的炙熱、探究更甚,皇后眼底的恨意、掙扎更甚,至於其他人自然是各懷心事,洛韻惜今日的說法,乃至今日是不是要問出結果來,衆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測,但是這些人絕對想不到洛韻惜準備乘勝追擊,一舉拿下。
至於德宣帝,他似乎都未曾開口,猶如局外人,只是看着,一個皇上,關鍵人物卻閉口不開,這纔是那些支持風塵凱的大臣不敢開口、輕舉妄動的真正原因啊。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誰都猜不準,正因爲猜不準,還是小心爲妙啊。
“老五要是能娶到洛兒姑娘,那就真的是老五的福分了,也讓我等都羨慕不已。本太子的太子妃固然好,只是偶爾會耍小孩心性,當真比不得洛兒姑娘,能成爲老五的賢內助!”風塵凱是什麼人,洛韻惜能說會道,他也不會差到哪去,一番話把洛韻惜誇上了她,若是摔下便是粉身碎骨。
“太子殿下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太子妃小女兒心態不過是爲了增添閨房之樂,太子殿下不懂,可是讓太子妃的心思白費了!”洛韻惜的話大膽卻帶着玩笑,絲毫不避諱閨房之樂是不能當衆說出,而她卻旁若無人,想說便說。
把風塵凱想要強加在她身上‘妖言惑主’的罪名推脫了,更是大聲把太子跟太子妃的閨房之樂大膽的說出來,讓衆人聽聽、讓百姓知曉知曉他們這辰風國的太子跟太子妃是如何行閨房之樂的。
洛韻惜這樣的女子讓人覺得輕浮,只是那大膽卻不讓人厭惡,一時間矛盾不已,不知是該鄙視還是覺得此女豪邁。
風塵凱的臉色不是很好,畢竟他是被說的主角之一,閨房之樂再如何也用不着你來大聲喧譁啊,他也是堂堂男子漢更是一國太子,這樣說出來他顏面何存啊。
德宣帝依舊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對於這個未來的兒媳婦這般的膽大妄爲、不知廉恥,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讓人奇怪啊。
倒是皇后,覺得有這樣的女子嫁進皇家是奇恥大辱,當下怒喝道:“洛兒姑娘,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莫要認爲自己是**女子,莫要丟了皇家的顏面!”
一連三個莫要已經定了洛韻惜的罪,把洛韻惜歸類千年狐狸精、禍國殃民的妖孽。讓一旁要開口的風塵凱住了嘴,眼底盡是陰霾還有準備看好戲之意。
一直沒開口的德宣帝自然也是存在看好戲之意,現在的他不確定洛韻惜是不是能成爲他的兒媳婦,這樣的女子留的還是留不得還在觀察期裡,不管如何,他不能明着跟洛韻惜作對。
至於風飄雨、林秋霞等人,她們自然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這些人也都是人精,雖然是站在皇后那邊的,但是她們卻選擇不參與,以免禍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