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她的不安,連她身邊的赫連月如也感覺到了。
她們誰也不知道紫星究竟想要幹什麼。
赫連月如原本以爲她故意引了赫連金上當是爲了對付他,可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她忽然又喊了停。
這遊戲,似乎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若不是要對付赫連金,那她的目標究竟是誰?
感覺到朝夕的不安,她的手心也微微發涼,更緊的靠在蒙王爺的身邊。
赫連龍翼這麼說,蒙王爺就是想拒絕也不能拒絕,朝夕的無理,幾次三番他都是用這樣的話,堵住了皇上的嘴。
人家現在這麼說,不過是給他一個面子罷了。
若他不識相,天子真怒了,也不是他能招架的住的。
見沒人反對了,紫星朝殿門便的太監點了一下頭。
薛子奇被人擡了上來,腿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沾了血的衣服也已經換了乾淨的。
可是因爲中毒,臉色已經是蒼白的。
從進大殿的門,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薛子奇的目光就死死的盯着朝夕,像是要將她看穿一樣。
朝夕站在那兒,忽然覺得有些頭暈,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
薛子奇這樣的神情,是她沒有見過的。
好像是恨透了她。
可又像是愛極了她。
那樣愛恨交錯的目光,讓朝夕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免禮吧!薛世子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薛子奇準備讓人扶着他站起來行禮,赫連龍翼示意他坐着。
“皇上,此事與十皇子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在劍上下的毒,卻不想害人終害己。”薛世子一語出,驚了四座。
蒙王爺震驚之餘,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衝到他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我和你父親一起馳聘沙場,這一巴掌,我是替你父親打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紫星暗暗的笑了一下,蒙王爺想問的,纔不是他爲什麼要在劍上下毒,而是他爲什麼要走出來承認是他自己做的。
蒙王爺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來對付她,卻不想沒有成功,便將怒氣移到了赫連金的身上,反正只要赫連金的腿廢了,那就是他的錯,要一個皇子爲世子‘償命’,是南疆賺了,也是讓西越顏面掃地的事,他當然樂見其成。
可是薛子奇認了,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突然從受害者的一方,變成了行兇者,當然會惱羞成怒。
紫星在心裡暗道:讓你惱羞成怒的事還在後面,現在就發脾氣,早了一點。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薛子奇歪着頭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陰森森的一笑,“蒙王爺在這兒問我,爲什麼不去問問您的好孫女?是她拿着我南陵王府全府人的性命威脅我,要我替她殺人。我技不如人,不就只有出此陰招嗎?怎麼?不相信?不相信你問問朝夕郡主啊!問問她是不是說過這樣的話!”
“你胡說什麼?薛子奇,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朝夕面色慘白的看着薛子奇,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見到了鬼一般